孩子声音脆生生的,“你好久没来看我。”

这个幽静的洗手间门口,向佐的叹气声清晰可辨。他慢慢走近,“一个合格的律师,心理学一定学得好。你倒是口是心非,我差点也被你骗过去。”

而忙碌的唯一好处是,她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该死的

吴桐被领到小型会客厅,频频看表。再推门进来的,还是那位服务生,吴桐闻声回头看,空欢喜一场。

一天的郁此时一扫而空,吴桐习惯捏一捏紧蹙的眉心,心情却好。

张曼迪脸色微一沉,半天才扬了扬笑容,回拨过去。

“被老婆赶出来了。”他十分无奈。

厉仲谋表情未变,眼里却一黯,“这不可能。除此之外。”

这个女人如此强悍的一面,怎么不去拿给媒体看,不去拿给他老板看在他面前倒是很能耍威风的。

“不冷啊,怎么了”

吴桐被镁光灯逼的睁不开眼,周围都是记者,她前进不是,后退不是,问题炸弹般一个一个投掷过来。

一时间,电话两头都没了声音,童童听见“厉仲谋”三字,立即竖起耳朵,可惜没了下文。

死寂,因为触及了心底的雷。

顾思琪转移话题,吴宇公司的事她在美国都听说了,问需不需要帮忙。

“听我哥说,公司已经有了起色。”

“周转的问题都解决了”

一问之下,吴桐也不是很确定,不过至少吴宇带给她的都是好消息。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嫂子维佳佳的电话,却瞬间打乱了一切。

知道家里人关心官司的事,可嫂子的语气有些怪,从官司一路问到她最近的生活,吴桐听着蹊跷,总有不好预感,“到底怎么了”

维佳佳欲言又止到最后,终于问出了口:“桐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为什么这么问”

“你哥的那几个生意伙伴全部撤资了,贷款也突然落实不下去了。”

吴桐的心不觉悬紧,当头喝的滋味异常难捱。

无法言语,只有听维佳佳哽咽着继续:“你哥不让我告诉你,家里人也都不知道

淫荡大叔受吧

,可事情都这么严重了,再瞒着,公司到时候垮了,我们可就倾家荡产了。桐,你说会不会,会不会是”

听着她哭泣,吴桐只觉,凄凉一片。

会是什么还会是谁

除了厉仲谋,还会有谁

吴宇那边依旧是报喜不报忧,吴桐听着哥哥不见一点异样的语气,握紧了电话,忽然之间泫然欲泣,却又偏偏,欲哭无泪。

终于听不下去,她几乎是在对着电话吼:“你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吴宇沉默良久,一时之间,只有深深的呼吸声,通过电波,直入她的心。

“那些人都明说了,是厉氏在整我们,那个男人想要逼我们拿童童去换。”

没有了伪装的欢快,他的语气,只剩颓然。

把家人害的这么惨的,不是厉仲谋,是她。

是她一时贪心,恋了这个魔鬼;是她一时软弱,留下了这个孩子

“哥,对不起。”

“我这边还能撑一段时间,总之你先赢了官司再说。”

她订了当天机票返港,童童刚开始来日本,一直闹着要回去,等真的要走了,又觉玩的还不够尽兴。

吴桐收拾行李时,他就坐在床尾看着,小心翼翼问:“妈咪,我们再多待几天吧。”

“机票都订好了。”

赶回香港,联系林建岳,对方拒接;在厉氏大楼等,忍受所有人异样的眼光,依旧见不到厉仲谋的面。

原来,他想要从她的世界消失,竟是如此容易的事,只看他愿不愿意而已。

她所有动产不动产加起来,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那些她曾经荐给吴宇的企业家们,态度180°地变,或对她避而不见,或直接挑明了告诉她:厉氏施压,我们也没有办法。

原本还以为厉仲谋没再出现过,没再拐着儿子离家,是因为他觉得官司没有胜算,无奈之下只能放过她

太天真

童童忙着派礼物和紧接而来的学校的开课,孩子不受官司的影响,这一点真得感谢厉仲谋。媒体总爱用“只手遮天”来形容这个男人,难道他就真的能,只手遮天

如今一想到他,吴桐不再是抗拒,而是愤恨至极的无力感。

她也不知自己去了厉氏大楼多少次,这次去,依旧是在前台就被拦下。她颓然走出大楼,坐在外花园长廊上。

阳光刺目,热天气,吴桐觉得有点冷。她仰头望着这高耸入云的建筑。

厉仲谋现在是否正站在高处,俯瞰着她如何走投无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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