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病症在哪儿,才可以对症下药。

“他睡了。”吴桐扭头就走,踏上台阶,快进公寓楼,却硬生生停住脚步。

厉仲谋敛去一丝愠怒,要他亲自去请是不是

原来律师也有不守时的。

“今天你又要几点才能回家”

有一通未接来电,她眼瞳一亮,赶紧翻看,来电记录上显示:“rk”

“这么晚还没回去”据厉仲谋所知,这位十分的恋家。

吴桐握紧拳头,在他一点一点进逼的势头下强自镇静,松开一直紧咬的唇,“我要儿子。”

她在这头气哼,林建岳在那头苦笑。

童童用他的小手抚她的额头:“妈咪你冷吗”

一抹略显纤弱的黯淡身影从大门口出来,数百镜头立即捕捉到,所有人一哄而上,争先恐后围上前去。

向佐仔细看她眼睛,此时,她的眸中已没有半点泪光的痕迹。

真是个倔强的女人。

顿了顿,放松了一些:“博你一笑,值得。”

吴桐踢开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两个人回到休息区,重新要两杯咖啡,向佐往角落里望了眼,厉仲谋已经不在那里。

案件资料向佐做了多次整理,上庭程序,每一个步骤,由他徐徐道来。

厉仲谋、张曼迪、监护权

耳边充斥着这些,吴桐头又开始疼,大概是感冒作祟。

她合上资料,一想到童童以后如果要跟后妈生活,倍感无力。

“富豪有私生子一点也不稀奇,厉仲谋偏偏要这样子诏告天下。他是厉仲谋,没人敢得罪他,你不一样,你没有他的权势,不过这更方面我们打同情牌。偶尔哭诉几回,媒介自然会偏向你这边。”

“哭得太多反而显得假,这个社会哪会同情弱者”

这女人语带讥讽。她在某些方面真是执拗地让人头疼,令向佐不得不正色而言,“吴小姐,你聘请了我,就该信任我。”

吴桐依旧狐疑,勉强点了头。

“哭诉的点很重要,不要做得太过,对你绝对有好处。你别忘了,主审案子的是个女法官,女人普遍神经纤细。”

虽不苟同他这样的手段,可一有闲暇,吴桐满脑子都在思考他的话。

坐轮渡回来时她对着镜子练习半天,半滴泪都挤不出。扭头看船外,天空下着瓢泼大雨,却打不湿她的目光。

吴桐今天准时回家,童童异常开心,她淋了雨有点低烧,实在没有心思做饭,露丝玛丽开始学打麻将,吴桐放她半天假,自己领着童童上酒楼。

隔壁张先生一家三口一道去,凑一桌。有张翰可在,童童心情好,最不喜欢的西芹也乖乖吃上几口

兵部尚书佚事

她却食不下咽,喉头烧灼般疼,没有胃口,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

这个时候吴桐懂得自我安慰,没有男人她依旧过得好,儿子也依旧可以健健康康地长大。

所以,有些东西是可以放下的。

有些东西,是必须遗忘的。

童童玩的尽兴,回到家乖乖进屋写作业。吴桐在咖啡与咳嗽药水之间选择了咖啡,撑着沉重的眼皮继续工作。

手机在静谧的空间响起,她去接,起身起的太急,脑子一昏脚下便一趔趄。还好稳住了,没真的摔倒。

电话那头是向佐,他主动联系她,一问之下,这大律师竟然还有闲工夫泡吧。

她时刻担心着官司,他却还有心思玩乐

“你这么不上心,到时候输了官司是砸你自己的招牌。”她没留余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突然之间一口气哽住喉咙,吴桐止不住一阵咳嗽。一下额头,更烫了。

这几年,于她,时机不对。当年遇见那个人,时机不对,他忘得一干二净,她却沉沦至谷底;重逢的时机也不对,闹的彼此撕破脸,不得不法庭上见;现在,连生个病,时机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