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那就是我的错好了。”我弯起嘴角,拉过他的手放到袍袖里。

“其实在这登基大典前,王爷和定南王阵前横扫击退横江重兵,凯旋而归的那天,云深便在围观的人群中见到了您。”

如果因为一时之快,就让他的手指上再无端多出个铁钉,这绝不叫珍惜。

他顺从地抬眼望着我,就像是只温驯的动物。

深色的瞳孔套着浅色的瞳孔,色泽浓郁挥洒,仿佛工笔渲染上去的墨黑,在灯火下,仿佛都在燃烧着簇簇的幽火。

都是我的心腹幕僚,这饭局当然也不能推了,于是便点了点头应了。

礼部谭大人却依旧有些不死心,又上前一步道:“皇上,臣以为,朱炎将军虽然有过错在先,但是却也不能因此就放宽礼法的规范。镇北王如此鲁莽行事,有失皇家体统,因此臣认为罚半年俸禄,略嫌轻了些。”

“王爷……”落情轻手轻脚地帮我把颈后零散下来的一缕发丝绾好,小声说:“王爷的眼睛……怎么,怎么是银灰色的……”

这镇北小斋里养了只据说是从西域特地买来的五彩鹦鹉。

他一直跟着我,我对皇上做的事他当然也看得到。

“皇后,你还没见过我三哥吧?”无极战西也拿起酒杯转头对皇后说,语气却并不怎么亲热,随即他又媚又长的眼眸深深地看向我:“三哥,去年年祭你生病不能入京,这么一算,我们兄弟也有两年没见了……”

再往下的,便跟皇室已经没了干系,绣几条龙也无妨。

靠着后侧的,就是一张巨大的床榻,用层层的柔软兽皮堆得松软暖和。

夏云深握着茶盏,神情有些木然,嘴唇紧闭一个字也没有说。

我努力想要冷静下来思考事情,却发现在这种时候,所谓的理智根本就没有办法站得住脚。

他身子下意识地抖了一下,随即轻轻笑了笑,握住我的手掌,就为了让我取暖似的,再也没有松开。

“你可真是个傻兔。”我咬着牙说:“这里不能随便摸。”

墨少殇整个人一抖,那双有些凌厉的眸子一下子闪过了一丝心慌恐惧。

小宇颤颤地站起身,垂着头禀报道:“裴公子,裴公子这几天一直在发烧,但是这天寒地冻的伤风高烧都是小事,您又,又下了令,我也不敢禀报……就去叫了大夫开了方子,大夫也说了,没什么大事,退退火调理调理身子就好……但,但是……”

我就坐在他前面,他这么往前跌,就直直地撞进了我的怀里。

把他摁在了怀里,胡乱摸索到了他双臀|间那处柔软隐|秘的所在,便是有些迫不及待地粗暴贯|穿。

而此时,腾远山早已经沉默地让到了一侧,显然是不想插手。

“我,我想呆在这儿。”夏云深摇了摇头,轻声说。

黑衣人依旧是沉默着,但是那双修长的手只是轻飘飘地一挥,那对儿不起眼的匕首便带着两道耀眼到了极点的银光划过。

“哈哈。”为首的黑衣刺客鼓了鼓掌:“镇北王果然是有情人。”

“本来我想,为了稳妥着想,福瑞王定然不会放心只派一个人。”我沉吟着,缓缓道。

我下午一般是在夏云深那呆着的。

这就等于是变相的取了巧。

一看到这个夜寒国的秘密,忽然就忍不住想,如果裴小染这小傻瓜有这个血统那就有意思了,不知道到时候是像我还是像他。

“那这么说对不对——”我微微沉吟着开口:“当今世上,除了福瑞王,定南王心里最在乎的就是我了?”

我轻轻笑了笑,低声说:“小染想呆到什么时候……就呆到什么时候。呆到老我也养着你。”

我一时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回答,只能皱着眉沉默了一下。

“无、极、战、北!”

而一传十十传百,尤其是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候。

他一双狭长的秀丽凤眼闪过一丝运筹帷幄的狡黠,微乎其微地一阖首。

三岁习武,八岁就敢跟猛虎赤手肉搏,十四岁成为燕云京最年轻的禁军大队长,十八岁参军征战沙场,一柄长剑也不知道斩杀了多少敌国将士。

“你倒是挺厉害的,这个月你才从地牢里出来没几天,钱就花光了恩?”我有些无奈地捏了捏裴小染光滑的脸颊。

回屋的时候,裴小染却整个人缩在了锦被里,只露出一张有些受到惊吓的发白脸蛋,那双鹿似的杏眼中也隐隐闪过惊慌失措的情绪。

“呜……疼,不要了……王爷,好疼……呜呜……”

他那点小心眼,真还不如没有。有也跟透明的一样。

“你倒是逍遥快活。”

腾远山犹豫了一下,最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起身道:“王爷还是好好休息,现在回院么?”

“我这个镇北王就算再不济,也起码是北部三郡名义上的主人。到了最紧急混乱的时候,我就一举擒了朱炎,再率领边陲军装装样子地把马贼击退。”

“放这吧。”我淡淡地说。

“我送你的发簪,不好看么?”我看了看他墨云般的长发间,依旧是上次那支简简单单的玉簪,便懒洋洋地开口问道。

“你这耳朵真有趣。”我却恶劣地又把他左耳翻了回去,上上下下地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