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说剑才是兵器中的王者。但是其实,长剑太轻太短,或许在武林中是个风流倜傥又够锋利的利器。

腾远山走了之后,我就很是清闲地躺在内室的竹躺椅上,悠哉游哉地拿了本游记随便翻看着。

腾远山看了我一眼,似乎不太明白为什么我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

我忽然之间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怕我嫌弃他不要他。

我再也忍不住,顺手就狠狠地敲了他一记,咬牙切齿地说:“脑子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你真是彻底没得救了!”

腾远山拿了火把,合衣陪我往屋外走去。

更从来没有亲眼见识过,什么是冷兵器时代的战争。

我心情依旧很舒畅,转头对腾远山说:“都没个迎客的人?”

神武捌佰叁拾玖年。战北赠吾毕生知己,远山。

他点了点头,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掌,喃喃地说:“王爷的能耐云深清楚。”

裴小染是个简单的人,简单得甚至偶尔会让我有种跟他看着同样黑白分明的世界一般的错觉。

也不知道是掐耳朵起了作用,还是奖励起了作用,裴小染虽然早已经是泪眼汪汪的了,但是还是把那双白皙的长腿又怯怯地分开了些,灯火下,少年细瘦却莹润的身子充满了致命般的诱惑感。

既然是要风流一番,扮相上自然就不能落了下乘。

我微微笑了笑,空余的左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雕凤的小盒子,递给了夏云深:“打开看看。”

我知道他是有些担心了,淡淡地笑了笑,说:“没事。”

“好。”腾远山强忍下好奇,平稳了一下语声,简洁地说:“朱炎将军对这个凌苍叶,已经是宠爱到了极点。本来朱炎将军并不是单好男风,但是自从把凌苍叶接进他的军营里,那是单宠他一人啊。”

当年道上的人都叫我修罗苏爷,不是因为我的狠,而是因为我的毒。

“我,我看这净玉瓶有些脏了……”夏云深一双幽深的黑瞳里滑过隐隐的窘迫,回答道。

菱形的漂亮嘴唇恢复了柔润,桃花瓣一般让人垂涎不已。

然后依次是黄金三千两,纹银三万两。

窗前,是矮矮的竹几,上面还摆着一个紫砂壶,和一个小茶杯。

这个滕远山让我很满意。

“就这么简单?”我依旧是慢吞吞的调子。

很清秀动人的一张脸蛋,皮肤白皙,尖尖的小下巴,细长的眼睛眼角微微上挑,瞳仁湿漉漉的,带着隐隐的媚意。

这样一来,仿佛跪着的众人也终于反映了过来。

“王爷,你……”夏云深没有说下去,最后只是顺从地靠在了我怀里。

被我这么骚扰了几天,夏云深稍稍习惯了我的动作,也就不怎么抵抗了。

我的手指有些暧昧地在他脖颈锁骨处细细地抚摸着,却没有再往下。

我知道他心里是喜欢我呆在这里,只是他人内敛又安静,平时也不会有什么流露,只有那双漂亮的黑色瞳仁偶尔会闪过一丝温软的情愫。

“云深是几岁进的戏园子?”我握着他修长的手掌,低声问。

“四岁,四岁就被送进去了。”夏云深望向窗框处那微微摇晃着的小竹风铃,轻声说:“我,我爹那时候得了恶疾,不,不把我卖进去,家里就出不起药钱……”

“唉。可惜了。”我轻轻扳过他的脸,在他光滑的鼻翼上亲了一口:“当时怎么就不卖给我呢。”

夏云深身子微微一颤,握住我的手腕,却没有说话。

“在戏园子,过得还好么?”

“还是挺好的。师傅,师傅他很喜欢我……我虽然不是园子里最出色的戏子,但是过得也还算不错。平时,平时就是练练戏,弹弹琴什么的……”

夏云深的瞳仁里闪过一丝迷茫,似乎是想到了当年的那段时光。

写到这里,俺忽然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困意,于是我就去睡了一觉,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

“后来呢?”我低声问:“你爹的病呢?治好了?”

“那时,那时是好了的……只是没过几年,就又不行了……”夏云深低下头,过了良久才摇了摇头,轻声说:“早些年落下的病底了,身子骨不行了……其实吃再多药也只是暂时吊命而已……”

“生老病死,是天命。”我握着他有些发凉的手掌,想了想问道:“那,你娘呢?”

“我娘身体还算康健,云深临来北三郡的时候,托了戏园子的师傅代为照顾……想必,想必这些年来也没什么事。”

“云深可是想家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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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轻轻吻了吻他有些微蹙的秀美眉宇,笑了笑说:“我过阵子带你回燕云京可好?”

“王爷,王爷不必这样。”他有些惊慌地想起身,却被我又轻轻按回了怀里。

“带你回去,也是让你娘看看。”我微微一笑,看了看天色正好是慵懒的午后,就顺势打横把他抱了起来,往内室走去。

一边走,一边调笑似的说:“让你娘看看她儿子在我这儿,我可舍不得委屈了半点,成天过得开开心心的。也省得她担心不是?”

夏云深不说话,那双仿佛湖底沉玉般的黑眸却安静地望向我。

“云深。”我把他轻轻放在软榻上,忍不住有些微微怜惜地抚摸着他略嫌消瘦的脸颊,低声说:“你性子太内敛,就算是我,也未必吃得准,我真的是不想委屈了你。”

“你在这王府……真的开心么?”我的手指堪堪停顿住,叹了口气,轻声问。

“王爷……”夏云深微微抬起身子,他修长微凉的手掌握住我的指尖,过了很久,他才小声说:“云深……云深是十四岁的时候,第一次见王爷。”

“那时候,王爷是跟定南王一起,战败横江的府天神将。整个燕云京张灯结彩,人山人海的,就在最宽敞的大道上迎接王爷的大军凯旋而归。云深那时候……就在人群里……”

“云深看得见王爷,王爷却未必看得见云深……”他清悦的声音微微有些发抖,却依旧有些执拗地继续道:“就像迷了心窍似的……那时候,云深就想,这辈子……这辈子若是能有一天能站在王爷身畔,那,那想必比戏文里所说的,当上神仙还要快活……”

“云深……很快活,真的……王爷,云深很快活……”他喃喃地,一遍遍地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