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里谈论得那么凶,老师那里没道理收不到耳风。果不其然,辛梓被接二连三地叫到办公室,有时候一节课都会见不到他,老班知道找梁浅深这根老油条谈话时没用的,她已经是不要脸的代名词,还是劝服辛梓来得重要,可不能让一个可造之才就这么毁了。所以老班每天顶着苦大仇深的表情对着浅深,又每天找辛梓谈话。浅深问过辛梓老班都跟他说了什么,他不肯说,只是温柔地笑着让她放心。

“你醒了?”景然第一个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在她耳边关切地问,“我去叫医生来给你看看。”

寒假只要有时间他们俩就会窝在一起,这就是处于热恋期恋人的通病,舍不得分开一秒似的,一见不着面心里就痒痒挠一般难受,恨不得从早到晚都粘在一起。浅深让辛梓到她家做作业,这样他们既可以呆在一起,又不会耽搁辛梓学习。辛梓起初有些抗拒,可拗不过浅深的脾气只好去了。

浅深适才焦急的心情不知怎么缓和下来,她看了眼那双皮鞋,权衡了会便把手上的高跟鞋放回鞋柜,拿过辛梓手上那双鞋穿上。

浅深顺着看过去,发现教室外站着一个扎着两支麻花辫的胖女生。

她回想起他们两个人一起吃的第一顿饭,也是碗牛肉面,顿时觉得心里涨涨的,便缓缓放下叉子,默默起身,走出了餐厅。

辛梓在领药处找了个空座让浅深坐下,说:“你再等一下,我去帮你拿药。”

“顾景然,是吗?”

梁浅深忽地睁开眼睛,眸中精光直射宣玫,转而直起身子笑道:“有些人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最好不要惹我,我不高兴了大不了不演,我可是无所谓的,各位也无所谓吗?”

那人呆了呆,还是不太相信似的:“真的?我怎么看你们俩看上去有啥仇怨似的,倒不太像甜蜜的小俩口,都要结婚了别都绷着个脸,多不好看。”

辛梓又走回到浅深身边跟她说:“今天就先不练了,这个样子练下去也是没用的。”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浅深刚想开口,却听手机里头传来一个温软的女声:“请问是找辛梓的吗?他现在在洗澡不方便接听电话。”

“都不行,没想法,你过来跟我说说。”莫天想把大仙搬来然后把不懂的问题一道解决了。

她将同事们引入客厅,他们一个个像是怕落下似的争先把红包塞入浅深手中,浅深拿都拿不下只好笑道:“各位千万不要跟我客气,红包呆会给也不迟,现在先吃东西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随意一点。”

那名外国游客大喜,立刻两眼放光地指着地图上的复杂路线,说了一通,大意是找不到去一家手工作坊的路,问浅深知不知道,他们只知道大致的方向就是这附近。浅深一听,脑袋里灵光一闪,一脸神采地转过头对辛梓说:“我想到了。”

她故意做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编了个慌:“我本来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所以让他最后才给所里发请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中间出现了错误,我是在婚礼现场的时候才发现找不到你们的,那个时候再叫你们也来不及了。我怎么可能忘了你们,再说你们去了我可以多收几个红包呀。”

辛梓自然是摇头:“不知道。可能她不喜欢英语吧。”

莫天看着二人“甜蜜”的样子不禁感叹:“呵呵,你们和好就好了。当初你们分手的时候,实在是……过去了就不提了,吃菜吃菜。”

“你这是做什么?”浅深一急赶忙拉住辛梓的手,冲口道,“我请。”

被辛太太这三个字刺激到,浅深半天没有回应。

“……不太好吧,还是先打个电话吧。”

“微笑。”辛梓快速在她耳边低语道,随后立即摆出那惯常的儒雅笑容。浅深有些呆滞地看着手上那枚精致的钻戒,烧到胸前的火不知怎的慢慢退了下去。

梁浅深懒得抬眼皮看那个老妖怪。

等等,她有点晕,这是什么事啊,莫名其妙,不过她倒是听出来这个声音是宣玫的。

“我不知道!”梁浅深也快不耐烦了,她还想去泡吧玩呢。

但是她并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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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说如果你还没有对象,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绝对是极品好男人,天上有,地上无,绝种了。”嘉妮凶悍地举着指甲钳紧跟在浅深后面,一路上吓坏了几个委托人。

“不用你赔。”一直没说话的辛梓朝浅深走近了两步,高高的身形挡住了照在浅深头顶的灯光,有些压抑,浅深倔强地抬头仰视,脸上还是一副不可一世的笑容,挑眉挑衅,本就美丽惊艳的脸庞越发令人无法直视。

“先生,你搭讪的方法既老土,又没趣,任何有点头脑的女人都不会上钩的。”浅深懒得和他多说,她还得赶快找到小白呢。

次都懒洋洋的态度终于激怒了老班,这位教龄二十载的男中年老师忍无可忍,非要见浅深家长一面,并且扬言,如果梁浅深这次期末考试有一门不及格的话,她就要她休学留级。浅深不出言阻止,只要李老师找得到她家长,她无所谓她见家长时会是怎么个见法。

完全没有经过大脑过滤,莫天就直接开口问道:“为什么?”

从办公室出来回到教室,浅深原以为已经没有人了,可是她有些惊讶的发现教室的灯还亮着。原来班长大人和副班长大人还在为两道物理题探讨着,浅深听到辛梓用很温柔的语气在帮邵芝芝解答着题目。

那位女律师倒是对他们的失态不以为然,态度平和却显得有些许疏远地简单地介绍了下事务所的情况和他们的工作任务,便带着三个丢了魂的人到各自的座位上,随后就工作去了。

倪渊说的话一直缠浅深无法安然入眠,第二天一早破天荒地起了床。出门一看,辛梓已经不在了,照顾她的人她已经辞退了,只请了一个阿姨,每天负责她的三餐。午饭过后,浅深把她打发走,一个人在屋里转悠,不时抬头望向二楼那间书房。

现在双方各执一词,浅深不想轻信任何一方。

浅深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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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默念:“我只是看一看。”

安慰了下自己,浅深蹑手蹑脚地走进辛梓的书房。推开门,她探头往里面瞧了瞧,这间书房要比浅深想像得大得多。四周全是高大的书柜,里面满满当当的书整齐地排列着,仿佛能闻到那里头散发出来的书卷香,凑近看去真是什么书都有,浅深笑了笑,辛梓从以前期就很爱看书,现在还是如此。

书柜前摆放着一张很大的写字台,桌面上很干净,并未摆放很多东西。可有一个东西吸引了浅深的注意,一个烟灰缸,她不由诧异,没想到辛梓竟然抽烟。烟灰缸里的烟蒂还没清理掉,她粗粗数了数,有十余根,看来他的烟瘾不小。

浅深绕开写字台,不远处摆着一组黑色真皮的沙发,那前面静静立着一只透明玻璃茶几,不大却让这间略显沉闷的书房稍微变得雅致起来。浅深在沙发上坐下,瞄到有一个文件夹压在靠垫下面,她犹豫了下,还是把它抽了出来,再犹豫了下,没受伤的左手正要翻开,心底猛地响起一个阴冷的声音:你真的怀疑辛梓?

浑身一颤,文件险些脱手掉落,浅深的心扑扑跳着,愣神地盯着那深蓝色的文件夹,好像那是一个什么恐怖的东西,她急忙将它放到一旁。回转视线,她闪烁的目光停留在比例茶几上,那上头放着一只小巧的保险盒,有电子密码的那种。

转瞬间,浅深心里有了个想法,这个想法令她有些激动,左手张开握紧,张开握紧,如此这般几次后,不再迟疑,正欲对着按钮输入自己的生日试试看……

“你在我房里做什么?”

冷不防冒出来的声音如同鬼魅,正心虚的浅深真的被吓得魂飞魄散,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来不料膝盖撞上茶几引起一片震动,那保险箱颠了两颠差点翻身落地。

顾不得疼痛,浅深站直了身体,匆忙间竭力整理好思绪,调整好表情,当她看向辛梓的时候已经恢复镇定,只是负在背后的左手还有些抖。

辛梓立在门口和浅深对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最后归于平静。他走进书房,顺手把门关了,浅深不禁意倒退一步,小腿撞上了后头的沙发,已是无路可退。

辛梓那眼睛迅速扫了下沙发上的文件,又看了眼茶几上的保险箱,不急不徐地走到浅深面前,两个人之间只相差不到一步的距离。他那双隐藏在镜片后的眼眸意味不明地看着她,浅深心跳极速加快,却不肯服输,固执地接下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