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子早已看出自己别有用心,但……依然肯给自己一个机会。

“那小姐说说,司夫人是个啥样儿的人?对小姐好不?她可有交代小姐如何?对了,她那日不肯,今儿个怎么又改主意了?”玉春在对面坐下,憋了一整天了,满肚子都是好奇。

“先生此处似乎略有变化?”她道。

司夫人看向沈霓裳:“走吧,屋里去坐。”

沈霓裳笑看二人,垂眸略思索了片刻,走到场中,将毽子轻轻一抛,用右脚踝内侧接住,这一回却没变花样儿,落下,又用右脚踝接住,如此反复七下才高抛变幻花样,前后左右各踢了一轮,又回到最基础的踢法,用左脚脚踝接了七次,再高起,前后左右各踢一次,再用右脚挽了个花儿,然后又回到右脚踝,踢了数次复高起,依旧是前后左右一轮,最后用左脚挽了个花儿,收住!

“又不会?”司夫人蹙眉,没好气地瞪她:“叫你去就去,平素里说话的聪明劲儿哪去了?不会还不会学啊?赶紧去,我可先说好,可不能丢我的人,连丫头们都比不过,我可没这般没出息的女儿。”

她心里清楚,张少寒无论哪方面都该是上上之选,原先大夫人不看好,是因为大夫人心里也看得明白,张少寒未必会愿意这门婚事。

那也不是她娘好不好。

何况,她们真的不算熟,至少……还没熟到“可以比胸”这样的地步。

即便的沈重山也不能不顾忌沈家的名声,再将她随意处置。

她同几个丫鬟原本在院子里踢毽子,司夫人爱热闹,也不拘着她们。后来,妙真进来同司夫人说了几句,司夫人便叫她进去伺候着梳妆换了衣裳。

清俊男子温和点头:“我在姑娘便可来。在下容苏,一介布衣,姑娘不必唤先生。”

沈如彤张大了嘴,嘴型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可是有些话还是能说的。

她跟着进去,目无斜视,步履从容。

前世,她看起来倒是有些像扈嬷嬷说的这般。

“长生,这是怎么了?”扈嬷嬷蓦地惊慌出声,用手上上下下在他身上摸着:“怎么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嬷嬷,嬷嬷替你想法子。孔祥呢,怎没守着你?是不是穆家那帮臭小子,孔祥这小子,我非骂他不可,太后可是交代他不能离你左右——”

穆东恒不过,长公主没法过,他就更不过了。

商子路手舞足蹈比划个不停,状似疯魔一般。

“你就是那天那个撞了我们的。”玉春斜眼看他,不客气的接了上去。

但显然,这个世界所说的香楠,就是指的奇楠。

两人遂相视而笑。

待选好书,付账时掌柜报出数目,玉春有些瞠目结舌,朝沈霓裳看去,沈霓裳神色平静,玉春只好肉痛的掏出两百两银票,再将得回几百个大钱忍着心疼收好。

“她爹能卖她一次就能卖她第二次,你救她一回能救她第二回么?”沈霓裳平静说完转身:“能救她的只有她自己,走吧。”

穆清有些黯然。

“你可惜什么?”沈霓裳问。

眼下天气渐凉,茶楼中客人不多。

玉春精神提起:“小姐看出来什么?”

沈如彤没想到沈霓裳连一句话也不接,眼底掠过一抹不满:“霓裳,怎么不说话?可觉着我说错了。”

沈霓裳抬了抬眸:“立场就代表利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因此,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利益。除非利益一致,否则——”

做鬼时,她碰见过一回两人相处,当时沈秋莲就挑得沈如彤扇了一个漂亮丫鬟的耳刮子,那时她就看出了端倪。

以前都没见过人,突然跑来,想是昨日出去惹了眼。

沈如彤坐在正房中锦凳上,手里的锦帕扯变了形,她很是不爽的耷拉着一张脸。

穆清从马车上下来,恭恭敬敬地走到穆东恒行了个礼:“爹。”又唤了声白之远:“大哥。”

沈霓裳确实是头痛头晕,但也不到说不了话的地步。

“过了?”那个叫老七的紫衫少年笑意讽刺,懒洋洋地挑了挑眉:“我说话怎么过了?她不是说她家主子伤了么?伤了不就赔银子?我哪句话说错了?”

她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深秋的阳光从敞开的大门泻入,带了些淡金色。面前的少女白皙的面孔沐浴在阳光中,有种让人很想亲近又不敢随意亲近的矛盾感觉。

王夫人是个身材娇小的女子,二十五六的花信年华,眉眼温柔,十分可亲。

不免有些许后悔,若早知有今日,她应该多留点心。凡事谋定而后动。至少,对这府里的人事多了解些,也不会像眼下这样,一切都要从了解情况开始。

大夫人爱惜羽毛,原本倒算是个好人选,但她想了想,终还是划掉了。

一个点就是一个世界,空间和时间的交错,无数个世界存在。

真是天真啊!

不能解决问题的情绪都是浪费,不宜太多。

她没有再痛哭,只是坐在床边无声流泪。

在对方人影消失那一刻,他已知不妙,可是他已是变招不及,只得生受这一招,原本想凭籍深厚内力挡住,可不曾想对方虽是年少,内力竟然深厚如斯,他用尽了十成功力也未能稳住身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冲下擂台!

而对于女人,七七向来认为情商比智商更重要。

每天都在纠结。

所以在《魂嫁》构思的时候,也许想得太多,看得太重,反而没能找到更好的表达方式。

秀姿:长公主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