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和着伙挤兑我呢!谁平时不干活,我比公鸡起得早,比牛睡得晚,比驴干得多,比猪吃的差。我就这么辛辛苦苦的为你俩服务,怎么还落不下个好?”我说着,把凉拌苦瓜放到桌上。

“越来越漂亮了,越来越有气质了,快进去说,外边天热。怎么样,你爸妈身体还好吧,家里的生意不错吧,你把自己照顾的也挺好吧……”面对他妈的一堆问题,一堆客套的虚伪,我只能不住地点头称是。心里已经开始大骂大亮他家祖宗十八代。

“啊,那不用了阿姨,不用他来接我,我自己可以开车过去。那我们呆会见。”根本不给我反驳的机会和权利,毕竟是长辈,对于她的独断专行,我怎好开口去骂?

“你快点从厕所里给我出来!你快说,你从哪里勾搭到的这么腼腆的小男人!”我用力的拍打着洗手间的门。

“你快看看,我是不是保持得不错,我跟你说,我现在特别注意保持体形。”芳芳一边转身一边示意我对其看上去没什么变化的身材给点表扬的话语。

“亲爱的,我,芳芳。你别忘了,我们晚上五点,海上皇见。你早点到,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放下小芳的电话,我点了一支七星。看烟雾缭绕,开始给我老板打回信。

走进病房,现床头盛开着一大捧得红玫瑰,红得耀眼。

“有点乱糟的事要忙,说了你又该说我没正事了。所以免得你骂我,我就不告诉你!”我笑着,给我爸倒了一杯啤酒,又给自己的杯子倒满啤酒。大口的吸掉了那上面的啤酒沫子。“我姑娘好容易回来吃顿饭,你怎么那么多废话。也不看看我姑娘是谁,这么大的人了,愿意干啥就干啥,你当妈的管那么多干嘛!别理她,跟爸喝一杯!”看着我爸讨好我的笑,我觉得自己很轻松,轻松得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不是你自己做的,一下午你都干吗了?该不会?”娇娇接过饭,调笑的问我。

“自己住有自己住的好处。和我爸妈一起,怎么能像现在这么随便的领你这样的陌生男子回家!”我随手扔给他一瓶可乐。

“你朋友怎么样了?你没事吧,脸色不大好。”他停稳了他的马三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我没事,昨晚没休息好,时差还没完全倒过来。”我从嘴角边挤出一点笑意,希望会令彼此轻松。“你上班呢?还挺忙?”为了避免尴尬,我找了个最低级的询问句。“这几天有个案子,处里和院里都挺重视的。忙这个呢。”“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直保持沉默,直到娇娇被推进病房。没见到他时,渴望着,可见到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或者说不知道从何说起。但看到他,我不安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

“老婆,你多等会,我还没开完会呀。你要买什么你就买,回去我给你报销!”一个看上去四十出头的男人一边讲电话,一边向手术室里焦急的张望。“行了,不和你说了!”他撂了电话,匆匆迎去手术室门口,搀扶一个大约二十岁刚出头有点学生模样的女孩。“宝贝,没事吧?都是我的错,让你受苦了。不怕,我们以后机会还多的是!”女孩哭着,把头默默的埋进他的臂弯。

“这你不该意外,你和我曾经那么熟悉,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很清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随手又点燃了一支圣罗兰。

“哎,我就是一时心慈,随口问问。”说着,她随手盖上躺在地上的箱子盖。

“去哪里?回我家,还是去哪里转转?”我穿着绊脚的高跟鞋,把她鬼沉的箱子扔进车后备箱,问娇娇。

“因为那时我还年轻,少不更事!呵呵。定好时间了?什么时候去医院,我陪你去吧,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陪你了!哈哈哈哈”我肆无忌惮的大笑着,奚落着她。

“我有问题?你可别种不好,赖地不行。”

“靠,那盐碱地种啥能长庄稼?”

“你俩都要当爸妈的人了,有点正事吧,怎么还是老样子。我看着都犯愁。”看着他们的甜蜜,他们的幸福,不知道总为别人做嫁衣的我何时才能找到属于我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