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风倔强的扭转头,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的失常。

蝴蝶国王――就这样简单的四个字,没署名。右下角刻着一尾合翅的蝴蝶,它的翅膀轻轻合在一起,微微的,好像疼痛得在颤抖,头顶两条细细的触角懒懒的垂着,仿佛靠着石碑才能安息。我默默的低着头,祷告上苍死亡的悲伤,我们三人默哀在这沉重的时分。

无重一片灰暗,是一个没有光线的空间,一切都是灰蒙蒙,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死亡空间,我像无根的影子飘浮着。“东佐。”我看到他了。

“明,是你吗?”我追逐过去,想要拉住明,他的身体开始往下坠。

“有你相助我们能增三分成功。”龙耿竟笑了一下,像在等戈风加入?他在等吗?

天海的笑混着流湘蝶的冷,我的眼前那样的血液流动着,似乎我的天空又变得红血起来,流湘蝶的漠不关心,统统在我眼前旋转,东佐不知几时拉住了我,我的手冰冷的在他温暖的手中抖动。

远远的我就嗅到不安的讯号,他们打斗的场面我见过,但是今天可能会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分水岭,我焦急的赶来,希望提前看出端睨。

我看到她手指的那道蓝光,她嘴唇默念着,我心口的疼痛又来袭,终于不支倒地,蜷缩在一起。

看着他,感应他心底的冷漠,我知道他的死里逃生,却又落在天海手里沦为杀手,那道深深的疤痕,上天要他以怎样的毅力才活了下来?我不能想象。“戈风,我可以帮你吗?”

东佐安排我回屋便走了。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不要我知道?我想知道却无从获知,只有等,东佐一定会来告诉我的,一定会。

从城堡出来后,戈风是个独行者,他径直走了,我了解他的习性,他一向是来去如风。

我记得最初天海的样子,戈风的冷漠,一个魔鬼培养出来的杀手?难怪戈风会像冰一样拒人千里了,但是戈风救过我?是什么原因让他有了改变?他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开始抗拒天海?早知戈风是天海的人,他们之间除了反目似乎还有另外的关系?我试图分析我所知道的一切,没有头绪。

我们走进城堡,流湘蝶的话传来,“我不会放弃的,东佐,就算我得不到,我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戈风。”

“如果我死了你会死吗?”戈风细长的眼眯着缝,含笑看我。

“你应该和湘蝶成亲。”想到父亲的处境,我违心的说着,我岂能因为个人而影响全局?他与流湘蝶成亲是不争的事实,并且近在眼前。

东佐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他背对着我停下来,流湘蝶扭回头来看着我,他们都等我开口。

天空中飘起一阵花雨,蓝色的花瓣,我站起来。

“不行,我一定要救你出来的。”我怎么能够丢下明,他与我一样,黄狔能伤我也一定也会伤他。

“我以公主的身份命令你说。”我失去了耐性。

“果然是,湘蝴,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你暂时先不要回蝴蝶国,我会尽快回来,有黄狔在外面守着,你放心好了。”戈风交待了一声,立刻站起来。

我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沉浸在东佐的温暖中,生命就要结束,我们惟一剩下的就是拥抱彼此的诚心。

“湘蝴,你在说什么?她是你的姐姐。”被称做东佐的男子责怪着她。

“我只是想救它,戈风,为什么你那么残忍?难道看它死也不出手吗?”我反问。

“我的头好疼,你能告诉我我在哪里吗?”我试图回忆一些东西,可是头疼的厉害,什么也想不起来,“为什么我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好吧,尽心完成,就算为了再见东佐。”龙耿深深的说,他眼底有东西闪过。

“长老,您一直住在这儿吗?”

“明,你和我一起骑马走,这样会快点。”我伸出手拉他。

“蝶姨!蝶姨!!”我喜出望外,忘了身在车上,迈步就走,一下踩空,眼看就摔到车下面去了。

“你们会毁了蝴蝶国的,父亲不应该让你们来这儿。”她美丽的小嘴居然说出这样残忍的话,让我很害怕,何况是有关蝴蝶国存亡的话。

我试图让自己平静,但恐惧占据着我,抖。

“流湘蝴,告诉我你来蝴蝶地狱的目的。”他突然温和起来,问我。

“里面有一个验印门,也就是地狱之门,只有能找到这个门的人才能真正进入,如果我没有猜错,东佐现在应该是在无重空间,悬浮在那里等死。”流湘蝶缓慢的说着,她是很在意东佐生死的人,可是她说东佐......。

“是漩涡!!”我惊呼了一声,没有任何可以让我攀延的物体,除了水,还是水,更糟糕的是,漩涡引起的不平衡,船开始左右摇摆。

我开始等。

我清晰的看到他的嘴唇在动,他的衣衫在飞,他的脸孔,让我回不了神,这个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哪凶樱飧鋈梦胰找约桃共荒懿幌氲哪凶樱簦驹谖冶澈蟆?

我望着他坚毅的目光,点点头。

“他也是等了五百年,若不是有你的希望支持,为了等你这个蝴蝶国传人的归来,他的伤早致命了,现在看到了,所以该走了。”戈风心里在想什么?为什么我看不出来?此刻的他,痛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