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严愣愣的看着沈安之,以前只听说过上策伐谋,中策伐交,下策伐兵,根本就没有听说过什么上策以道,中策伐谋,下策伐兵的说法,“沈安之错言也孙子兵法中,乃是写道,上策伐谋,中策伐交,下策伐兵,沈先生说的上策以道,又是何意思?”

林严苦笑两声,道:“赵卫,你何时学会安慰人了?”

“哦”林严心中大喜,连忙转过马身,朝后面奔去。

听着沈安之的话,林严心中忽然一动,有了些明悟,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苦笑两声,只好朝沈安之问道:“还请沈先生明言。”

林严想了想,明白了过来,笑道:“看来,黄巢依然没有忘记长安,没有忘记做皇帝梦。”说到这里,林严吨了吨,迟疑道:“只是陈定山的军力也是不弱,加上其他几州诸侯也绞在其中,虾州局势混乱不堪,黄巢此刻到来,恐怕讨不了太大的好处。”

胡山行率领的先锋军皆是骑兵,并不擅长打攻城战,此次前来,本是受了高峰的命令,前来接应恒望兄弟破其大营,哪里想到大营已变,准备不及之下,顿时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无奈之下,胡山行只好命令部队退后五里,等待远在数十里外的主力部队到来。

王博满脸铁青的看了恒望一眼,没想到数年的相处,自己对他忠心耿耿,如今换来的,却是莫不关心,王博满心的黯然与失落,看着恒望,冷笑道:“将军忘记了刚才之言?如今我成了人质,你这般急忙下手,可有想过我的安危?”

王博脸色通红,向来看重面子的他,何时受过别人如此辱骂,“我没有,你投靠高峰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恒望缓缓睁开双眼,见到来人后,眉头皱了起来,怒道:“混帐东西,你不在林严那里监视,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古剑仁闻声回过神来,猛的站了起来,手重重的拍打桌面,咬牙切齿道:“恒望老贼,安敢如此。”古剑仁能身为一地之雄,也不是没有丝毫的本事,不过片刻间,他已是稳住了心神,看了看林严与沈安之,迟疑道:“大敌当前,恒望怎会行此等下事,要说他会对我等下手,你们可有证据?”古剑仁与林严等人见面不过一二次而已,心神稳定后,开始有些不相信沈安之的话来。

白小五咬了咬牙,道:“恒望的二千军,全部驻扎与城中,末将出城时,有人暗中跟着末将,却是没有阻拦。”

林严皱了皱眉头,道:“这是自然,如若由我当上盟主,便可以命其行事,对于后面之计,大有好处。”

沈安之笑道:“在下沈安之,乃是恒将军往日老友,今日有事前来拜访。”说完,拿出拜访道:“文书在此,还请送见恒望将军。”

沈安之忽然笑道:“将军此前买地,皆是带兵前往,那些富族就算想卖,恐怕也是不敢言,裴大人乃是本地人,想来自是好说话一些,只是这兄怕不是他们卖地的根本,安之也是有些好奇,裴大人是怎么买到地的?”

安侧笑两声,道:“家中贫困,一日两餐已是困难,如若生下孩子,如何养的起。”安博自从离开裴家后,便到了刘家做事,本以为可以过上好日子,可是谁知道,刘家虽然乃蓖城首富,对待下人却是刻薄非常,安博到刘家时,已是二十有六,加上因为曾被裴家赶出过,在刘家的地位更是低下,做着最为粗鄙的工作,拿的当然也是最为低弱的工资,养活两人已是非常不易,哪里还有余力去生养后代。

刘嘈脸皮微微抖动了几下,脸色已是沉了下去,林严与裴忧的话语,他怎能听不出来其中的谎意,顿时便明白了林严等人的来意,冷冷的看了众人一眼,冷声说道:“将军来的不巧,刘从外出办事,数日后才能回来。”

林严想了想,觉得沈安之说的很对,虽然那样一来,会得罪自己,但与家主之位相比,却是微不足道,相通这些,林严当即不在犹豫,朝四周看了看,刘家庄园的墙壁不过四五米高而已,想要爬上去,并不是不可能,林严指着墙壁说道:“谁能越过此墙,赏钱二十惯?”

“呵呵那就有牢沈先生了。”

林严又一番苦笑,古代人对于上天与神灵是非常敬畏的,以前还不怎么明白,如今见柳翠儿的表情,林严算是彻底明白了,道:“翠儿姑娘说的是,那就有劳翠儿姑娘把鱼端过来吧”

刘嘈?上次虽然只是匆匆一见,林严却是已经看出此人不管说话还是做事都很是圆滑,显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

“来者何人?”

黄愧起身上前,阻止了黄文的举动,冷冷的看了林严一眼,道:“你是何人,本将军剑下不斩无名之辈。”

正说话间,府内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细眼望去,黑夜中,黄愧已是疾步走了过来,原来刚刚黄文出来后,那名开门的男子便进门去找黄愧了,闻言后,黄愧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穿上,只着内衣的赶了过来。

说完,沈安之不在理会那名管家,片刻后,待管家领着家丁相续离去后,伸安之靠近林严,小声说道:“将军,我们从前门离去。”

林严觉得与沈安之谈话,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两人说南谈北,不知不觉间,转眼便过去了一个时辰,沈安之走到窗口处,打开木窗,朝天上看了看,转过身来,发现林严的脸上已是带着一丝疲累之色,苦笑两声,拜了拜身,道:“与将军说话,竟忘记了时辰,快到寅时了,将军身感体伤,早些休息吧安之告退”

见林严此般举动,沈安之被吓了一大跳,连忙想要扶起林严,却是扶不动,无奈,苦笑道:“将军为何如此?此般举动,岂不是在折杀在下。”

听着林严的话,牢头的脸皮微微抖动了几下,知道在这么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冷冷的看了林严一眼,道:“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如此,本大爷就不多说废话了。”说完,牢头转过头去,朝一名手拿长鞭的牢卒喊道:“马四,先给他来四十大鞭。”

一番砍杀过后,林严与赵卫终于是杀到了一楼大厅处,眼看大门已是在十几米外,只要在朝前走上几步,就能逃出升天了,可惜,随着那名领头将领的几句厉声大吼,一楼剩余的四十余名士兵顿时疯狂的朝两人围杀而来,双拳难敌四手,此时何止四手?赵卫武工勇猛,一把大刀挥舞的是飞快不已,众多敌兵暂时还近不了他的身,可是林严却是武工平平,身上已经是鲜血淋漓,赵卫眼见林严身处陷境,不停的大吼着,想要过来相救,可是围攻他的士兵最少有五十名以上,虽然焦急万分,却是怎么也脱不了身。

王猛顿时明白了林严的心思,原来是担心进城后会被他人认出,笑道:“老大不用担心,出门时,我曾准备了几件平常百姓的衣服,进城前换上,想那黄巢也只不过见过老大一次,军中在无他人认识,除非黄巢亲到,不然别人应该没有谁能认出老大。”

柳翠儿急步跑到林严马身跟前,扶着腰喘了几口小气,然后伸手递上一物,红着脸,小声说道:“贱俾刚刚得知将军要出远门,所以准备了一些糕点,时间匆忙,做的不要是很好,请将军带在路上食用。”

林严愣了愣,道:“先生为何如此说,这般有何不同?”

点了点头,林严随着刘嘈草木楼走去。

林严默默道:“其他的我不管,也管不着,但只要我见到了,定不会袖手旁观。”说完,大步朝前走去。

林严回过神来,方才他又想起了前世的家人,也不知道二老现在怎么样了。暗自叹了一气,林严哼哼了两声,道:“太阳都照到上去了,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间了?”

林严说道:“蓖城有多少户人家?”

于洪的副尉就站在旁边,眼见士兵被杀,愣了愣,随即回过神来,抽出腰间的长剑,大声叫道:“他们不是钱都尉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