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严朝沈安之望去,只见他一脸的苍白,身子摇摇欲坠,也是难为他了,沈安之自小身体便很弱,数日的急行军,已是把他的身体摧残到了极限,急需好生休息一下。

林严默默的点了点,如此也知道这么办了。

听闻沈安之的话,众人皆是眼前一亮,林严深深朝沈安之拱了拱身,敬服道:“林严不才,辛有沈先生帮助,不然该如何生存了乱世之中?”

林严默然不语,高峰竟会有如此强大的军力,远超众人的预料。

恒旺满脸害怕,上前抱住林严双腿,哭求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此事皆是小人大哥所做,不管我的事啊”

“你”恒望大怒,没想到林严竟敢骂自己,而且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上,顿时杀意大起,怒道:“给我上,杀了他们。”

王博脸色铁青,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对于恒望的辱骂,王博并没有感到生气,而是充满了失望与委屈。

林严偏了偏头,小声说道:“呆会儿古剑仁会引开他们,你趁机溜走,记住,半个时辰后,不管恒望那里有没有状况发生,立即给我率兵朝恒望住处攻去。”

古剑仁愣了愣,迟疑道:“这,我并不是不相信林将军,只是不明白恒望为何要这么做。”

待白小五坐下后,林严靠近白小五,小声问道:“恒望把军队安排于何处驻扎?”

林严恩了一声,心想:“要他们打第一战,他们肯定不会干,高峰势强,正是如此,众人才会联合共讨之,如果高峰只有三五千兵马,想来,众人也是不会这般害怕的。”

片刻间,士兵领着两人来到了县衙府外,门外,数十名士兵守卫两旁,一名校尉见到沈安之三朝这边走来,上前两步,问道:“白三,你不在城门处站岗,跑到这里开干什么?”

林严明白的点了点头,随即苦笑道:“你定是在其中做了白脸,而让我做了黑脸,是与不是?”

裴忧接过茶杯,喝了一小口,清水入喉,嘴中的苦涩顿时减轻了不少,“多谢了,你与安博结婚也快有五年了吧生育了几个孝?”

刘嘈见林严告辞要走,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脸色好了一些,笑道:“劳烦将军白走一躺,待刘从回来后,定要他亲往将军处请罪。”

沈安之摇了摇头,道:“刘唤还没有那个本事,闭门谢客,可能是为了防备外地那些支持刘从的族人会前来闹事。”

林严笑着看了柳翠儿一眼,张了张嘴,就想叫她一同坐下用菜,可是随之又想起,古代时,除了夫妻外,男女是不能在坐一起吃饭的,苦笑了一下,林严道:“辛苦翠儿姑娘了,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先行下”

柳翠儿眉头微微紧皱,咬着嘴唇看了看林严,小声说道:“可是,鱼是主菜,没有鱼的话,明年便不能有余,要走霉运的”

沈安之默默一笑,双眼闪过一道冷光,淡淡道:“如若刘嘈也不行,刘唤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刘家这么大,怎会没有一个怕死的人?”

沈安之点了点头,双眼有些迷茫的直视着前方,默默道:“可惜黄巢军中像黄愧这样的人太少,而像刘怊那样的小人却是比比皆是。

黄愧愣然道:“朝廷不义,年税繁重,天下百姓苦于生存,大帅起兵共存,为的是天下百姓能活下去。”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火光点点中,数百士兵正急步朝这边走来。

疾步跑动中,一名士兵急急跑到刘怊跟前,道:“大人,后门有数十人突围,形势不妙,刘副尉请大人加派人马过去。”

沈安之看着林严,忽然有些感叹道:“朱温即已经占领宁州,却能主动献城给王责,看似讨好,实则是集中兵马为一城,已待后发,王责既然已经拿下宁州,便不好对朱温下手,又要直接面对黄巢的敌对,朱温此计可谓一石二鸟,却不知他还能有这般头脑”

听着林严的话,沈安之也是心情澎湃,十年苦读,游历四方,闻黄巢军起,不管声名,前往投靠,不就是为了一展一身所学?可惜后来所发生的种种,使沈安之心灰意冷,生出了离世之心,本已经打算远离战乱,选一处安静之地,荒度余生,可惜天道苍苍,蓖城忌拜先师,有缘得见林严,一席话下来,两人都是相见恨晚,心中那丝脉搏不知为何又从新跳动了起来,此时听着林严那动泪的话语,沈安之那暗淡已久的心眩,再次活跃了起来。

牢头嘿嘿冷笑两声,道:“我的话很容易听懂,你呆会儿就会明白。”吨了吨,牢头忽然说道:“我只问你一次,你从哪里来,是什么身份,来卫州又是为了什么事情,痛快点说出来,你和你的两位朋友,马上就能离开这里。”

林严心中大喜,运起全身剩余的力气,砍倒一名挡路的士兵,大步朝外奔去,翻身上了马,不过等了片刻间,王猛与赵卫同骑着马冲出客栈,来到跟前,赵卫借着王猛手推之力,在马上脚一登,骑上了林严旁边的另外一匹马,喊杀声中,数十名士兵已是冲出了客栈,急步奔杀而来“走”林严大叫一声,夹起马身,三人朝着一处方向急急逃去。

林严默默的摇了摇头,道:“你误会了,赵卫是什么样的性格,我又不是不知道,怎会升他的气?”

柳翠儿张了张嘴,就想出言辩解,可是当看见林严那满是笑容的脸时,心中却不知为何,急突突的跳个不停,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道:“翠儿准备了一些糕点,请将军路上食用。”

沈安之到是没有想到林严会说的这般直爽,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摇了摇头,道:“行大事者,岂能为一人一物而放手,将军虽然打下蓖城,却是行巧而成,根基不稳,兵不过千余,往后若有打算,必要招兵买马,可惜刘家却是占据了蓖城九成以上的土地,如若不从刘家手中拿回土地,将军往后该如何行之?”

林严呵呵笑道:“前辈太客厅了,蓖城到这里不过十余里的路程,对于我们这些当兵的,又算的了什么?在者说,他们都是一些粗人,离的太远,恐怕会生起乱子来,还是让他们站在屋外吧”说完,林严朝王猛打去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已是命令众士兵就地守卫,不得善动。

裴忧眼神中闪过一丝感动,沉思片刻,忽然说道:“此等小事不必将军出手,可派王猛打发他们。”

王猛忽然问道:“老大,昨夜我与赵卫,谁先倒下的?”

裴忧皱了皱眉头,道:“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