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马栓好,赵卫与王猛缓步走到林严身前蹲了下来,也是拿出了食物,大口的吃了起来,天还没有亮,林严便拉着两人起身赶路,算了算,到现在,已是赶了三四个时辰的路程,要是别的季节这也算不了什么,只是现今已是浓冬季节,天气极冷,狂风大做,加上又在下着雪,所以虽然只是赶了短短的几个时辰的路,但都已是累的不行。

一切准备就绪后,林严朝赵卫点了点头,道:“你进我和王猛过几日就回来。”

沈安之摇了摇头,有些默然的说道:“在下身籍河东,刘家上代家主刘浑乃在下老师,今日是他老的死忌,顾前来拜忌。”

小五听令而出,走到林严处,伸了伸手,又缩了回去,指了指林严怀中的那名少女,有匈疑的说道:“将军,这是不是砍下木头做个担架?”男女授受不亲,出城时,林严下令徒步而行,所以众人并没有骑马,小五看了看林严怀中的少女,不知道该怎么办。

前方隐隐中传来一阵哭声与骂声,林严皱了皱眉头,加快脚步朝前走去,转过一片小树林,目光所见处,只见不远处的一个已经废弃的田地里,几名大汉正挥舞着手中的木棒,狠狠的敲打着一名老者与一名少女。

经过几天的相处,林严已是有些知道了裴忧的性格,整天一张冷脸,对谁都是不冷不热的,要不是林严一在警告赵卫等人不许对他无礼,想来以裴忧这种性格,不知要招惹来多少麻烦。

林严接过记事闻要,打开缓缓看来,书籍很厚重,主要记载了蓖城近三年来的政事与民事,林严随便翻了翻,一个记载引起了他的注意,仔细看了看,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看了看裴忧,问道:“蓖城共有多少粮田?”

粮食都是由司膳兵统一装车的,怎么可能会少五十石这么多呢?就在于洪满是疑惑不解的时候,身边的一名副尉突然小声说道:“大人难道忘记了?钱都尉每次外出送粮食,都会多带几十石。”

林严回过神来,顺着胡献指的方向朝一处寂静的树林里,马蹄声响动四间,黑影晃动中,一名骑兵急速的冲了过来。

出兵还是按兵不动,为此,林严与柴用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最终,柴用以全军主将的身份强行下达了出兵的命令,无奈之下,林严只好听之任为了。

宣成尴尬的笑了笑,道:“将军说的哪里话,宣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宣成早已经报定了死战之心,绝无后退。”

柴用点了点头,忽然道:“金近何在?”

林严看着金近的苦样,无奈的摇了摇头,拿过身下的毯子递给金近,道:“金都尉拿着暖暖身子吧”

林严苦笑道:“大将军真要这么说,末将真是无地自容了,如若没有大将军的赏识,末将现在可能连一个小兵木头都算不上呢”

赵卫想了想,回答道:“五州节度史加上高恿泰的一万兵马,大约有八万余众,陈定山目前引军三万驻守夏州陌城,并没有继续进军的动向。”

林严看着赵卫的俅样,不禁笑道:“呵呵你现在这个俅样,战场上的那份气魄到哪里去了?大丈夫要敢想敢做,你赵卫在卫州城内也算是个人物,别人想送闺女进你赵家的门还得看看够不够的上资格呢过两日,你尽管叫媒人上门提亲去,我保证小啾他老爹绝对不会说个不字”

白蓝坐了下来,脸色已是一片平静,看了看朱温,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义夫对蓝儿恩比山高,蓝儿不敢多言,一切担凭义夫安排”

林严闻言脸色不禁一红,朱温平日里很少出府,除了有事禀报外,两人一般很少见面,上次见面还是半月之前。

正说笑时,刚刚巡城结束后的赵卫走进了客厅,朝众人拜了拜手打过招呼,然后来到林严身边一张空处坐下。

林严还记得几个月前的一天晚上,就在朱温将要开始向百姓征粮的时候,林严朝朱温问了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大将军,如今百姓疾苦,你逼他们一分,他们就恨你一分,你赏他们一口饭,他们将永记于心。大将军一直宽待豪门士族,可是在那些豪门士族的眼里,他们又把大将军看做何种人呢?’

柴用点了点头,把近些时日发生的事情大概的给王猛讲了一遍,说完后,有些担心的说道:“黄巢此次来犯宁州,竟带了三万大军,宁州不过数千兵马,林将军已经去了整整三天了,也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赵卫呵呵笑道:“看不出我们军中还有此等将才,呆会儿可要好生见见这名叫胡献的都尉。”

两天鏖战下以来,赵卫也是没有吃过一次饱饭,这时也是觉得肚子饿的不行,拿起筷子跟林严一样,大吃起来。

随着主将的逃走,剩余士兵顿时士气大跌,慌慌奔逃而走,林严率军追杀了近十里才停下了步伐。

转眼间,两军已是相距不到百米,左侧一军缓缓离军而出,林严一眼便看出了樊蓟的意图,朝身边一名都尉道:“梁中,你率三百骑兵饶左而出,有敌但歼之”

众将领这时也都回过神来,不知黄巢为何转变如此之快,不禁连连上前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