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严愣了愣,随即便明白过来,苦笑两声,沉思了片刻,道:“无妨,你背着她回城。”

国土?林严冷笑两声,道“天下人不是常说,普天之下莫为王土,率土之滨莫为王臣?,他刘家又有何能耐,敢在这里称王称霸。”土地,生养万物者以前跟着朱温时,林严也想过把那些士族手里的土地拿回来,还给百姓,不过那时只是敢于想法而已,而现在,蓖城之大,为林严之最,眼见百姓的苦难,林严心中的那根炫轻轻的动了一下,此时的林严,已是暗下决心,不管如何,定要从刘家手中,把那些土地拿回来,抢也好,买也好。

林严坐到裴忧的身边,看了看,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全都是文言文与繁体字,林严只看了一眼,脑袋便有些迷迷糊糊的,苦笑两声,来到这个时代也有二年的时光了,语言与吃住都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只是文字方面却是不怎么感冒,有一段时间林严也是想好好学习一番,可惜学了没几天,林严便彻底败给了那辛闷又无味的文言文。

林严看了裴忧一眼,笑道:“不知先生找在下有什么事情?”

“原来如此。”于洪恍然大悟,脸上升起一丝笑意,小声跟身边的副尉说道:“想来定是钱万那出城时忘记了数一数粮食的份量,走到半路,发觉粮食少了一些,这才派人回来取一些,嘿嘿,这小子。”吨了吨,于洪又有一些疑惑的说道:“可又不对啊司膳营的那些人精明着呢怎么可能会数错斤两呢?”

王猛接过干饼,没有吃,而是把它放进了口袋里。

林严现在真的很无奈,柴用率军攻打蓖城眼看二十多天过去了,可是到如今却是没有丝毫的消息,林严最开始也只是着急与不安,但是随着高峰的到来,心中的那丝希望顿时变成了心死,二十多天前的那次进攻,高峰虽然由于兵力不足,最终败退,却并不是放弃了琅县,而是退回到三百余里外的蓖城招集兵马,以便再次进发琅县,天意弄人,柴用打着占些便宜的心思去了蓖县,结果两人迎头相撞,可笑,可悲。

来到北城门处,宣成见林严到来,连忙上前行礼道:“林将军,何事招集兵马?”

金近脸色一喜,连忙站了起来,拜手说道:“末将在。”

林严微微一愣,扫开车帘朝车夫叫道:“小三,现在什么时候了?”

朱温听了林严的话,呵呵笑个不停,好一会儿,总算制住了笑意,道:“你能有今天的地位,都是你用命搏来的,林将军的智慧,天下又有几人比的上你?有林将军在身旁相助,天下之大,又有何事能难的住本帅?”

此乃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陈定山饶过泌州定是黄昆为求自保,而故意放水,兵力方面本就处于弱势的高恿泰面对陈定山的突袭,必定难已招架。陈定山的突然到来,定然使与河东相接的亳州、宋州、濮州、郓州、泗州五州大乱,此时朱温如若趁陈定山局势未稳之刻出兵夏州,定能大有收获。

听着林严的话,赵卫觉得很是有理,顿时眉开眼笑起来,拿起筷子夹起一道菜放到林严的碗里,道:“将军,这三鲜齐聚是这三鲜楼里最有名的一道菜,您尝尝味道怎么样”

白蓝呆了呆,她还从未见过自己的这个义夫跟人开过玩笑呢。虽然义夫的性格并不孤僻,很容易让人亲近,但一般却决不会轻易与人开玩笑,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来,今天为何会这般说辞呢?

朱温笑了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柴用已是暗意挑拨的说道:“闻林将军之言,好象对大将军有不满之意,数月没有战事?林将军难道很希望黄巢杀过来?”

“柴将军说的可是真的?上次王将军可是喝了五斤酒而不,林将军比之还要厉害?”坐在柴用旁边的王至远有些惊讶的说道。

朱温当时久久的苦笑,还带着一些悲凉,在林严再三的苦劝之下,粮食的征讨方案最终还是交给了林严去办,林严如何征讨粮食?其实很简单,从豪门那里去买,他们不同意怎么办?嘿嘿,杀一儆百永远都是一个上好的计策,在杀了几个强硬派之后,卫州本地的豪门士族,最终还是同意了卖粮,当然林严也不是强抢,而是拿钱从豪门那里去买粮食,不过只是很便宜罢了,只有当地行价的三成而已,有刀在手,纵算你有在多的怨气,又能奈我何?

王猛朝柴用拜了拜手,道:“多谢柴将军,来日定要和将军好生喝上几杯”

赵卫说完,发现林严正紧紧的皱着眉头,脸色有些不对,不禁问道:“将军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赵卫听出了林严话中的意思,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水,狠狠的说道:“宁州是兄弟们拼了性命打下来的,难道就这般轻易的送给黄巢老贼?赵卫心中不甘心啊”

看了看天色,黄昏已过,在过一个时辰就要天黑了,也不知道宁州城现今的情况如何了,林严沉思在三,没有下令休息,反而说道:“宁州城危急,我等速去援救”

林严看着这些骑兵闻令而动,听命而行,丝毫没有半句疑问,不禁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心中很是佩服朱温竟能训练出如此精锐的骑兵,只是数量太少了些,如果能有此等强兵数万,天下大可去的。

探马报知,邓县附近有一支五百左右骑兵部队正暗中朝晋州进发,邓县守将钟离怀疑这支骑兵可能只是敌军的先头部队,后续部队数量不明。

王至远听后沉默不语,林严说的句句在理,三万大军不是一个小数目,至少以朱温现今的实力,是万万拼不起的。

“何事如此惊慌?”林严看了一眼骑兵,淡淡的说道。

林严笑了笑,心情已是平静了下来,道:“大将军还好吧”

钟离与沈安之的关系向来不错,见黄巢对他动了怒,连忙出声说道:“大帅,晋州城高墙厚,又有五千士兵防守,史靳绝无可能轻易之间拿下晋州,不如由末将率五千士兵先行前往晋州救援。”

战事顺利,林严此时的心情大好,不禁笑骂道:“怎么?怕我抢你的功劳?”

赵卫满脸的尴尬之色,硬着头皮说道:“将军,敌军已进入埋伏圈,王超义问将军何时可以出击”

林严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前哨兵知道林严的心中定然是有些不满,沉思想了片刻,忽然说道:“还有一事,小人路过卫州休息时,听当地的一名老人说,有一条小路可以从卫州直达宁州,只是路途不平,多有匪乱,所以很少有人从那里走过。”

朱温微微一笑,心中也是有些不明所以,黄巢恨自己入骨,围住宣城一直不肯攻打,不就是为了生生逼死自己?只是不知道此时为何又突然退军。

黄百川点了点,抓住谢瞳的手,重重的说道:“长安就交给谢先生了。”

林严走到木桩前,抬手托起一名大汉的下颚,冷声问道:“可是黄昆派你们来的,他现今躲在哪里?”

“谢大师”林严道了一声谢,也不客气,依着老和尚的指示做了下来。

和尚看了看林严,拜手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有事情?”

“起来答话吧”看着这名军官满脸的灰白之色,林严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不忍,他们也是有爹有娘的人啊

王超义看了看林严,狠声道:“打又不行,退又不可,那你说该怎么办?”

“赵卫我的兄弟,你千万要坚持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