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是“文革”中最艰辛的一年,这一年,学生走出校门,“打砸枪”,各派搞武斗,工人阶级也参与进来,社会上乱了套。

中央有意停止“文化大革命”,让学生回学校“复课闹革命”。

这一年,在学校见不到学生和老师,社会上流行“男孩搞无线,女孩搞毛线。”很长时间没见到阿琦,大概在家搞毛线吧?

1968年元旦,“文革”后的第一次征兵开始了。

经过“洗礼”的同学们还没有反过神来,还听说,将来要进工厂安排工作,不用考试了,直接升学,这是真的吗?

我负责征兵工作,拿着报名单逐个男同学动员,可是同意当兵的不多。

我带领男生去体检,也凑个热闹。

因为我有一个当兵的哥哥了,这次不去也是可以的,看到学校这么乱,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考虑好久,经过家里同意,我就报名了。经在校表现和家庭出身政审,没想到居然也合格了,离开了家门。

从此以后,改变了我一生的命运。

我们出的那天,学校开欢送会,来了许多同学,有的送花,有的送笔记本。

在人群中,不知为什么?就是不见阿琦的身影,心里总想着她。

到了火车站,巧得很,她的四处奔波哥成了我的战友,在火车上我们在一排坐席上。她来给我们送行,〔她不知道我参军了〕,最后她问我们:“你们什么时候回家?”

开车的铃声响了,同我握了一下手,还看了我一眼就下车了。

列车在缓慢移动,我透过窗外,看在月台上的她,眼角流下泪花,〔我不知是在为谁流泪?〕我向她招手,她也向我招手示意。

这一招手,代表着有多少话要说,不知会何时才能再见面?也不知将来会生什么事情?

我望着她,一直望不见。

到了部队以后,我十分想家,也非常想念她,问她哥哥家里通信地址,我准备写信给她。

第一封信。

“亲爱的阿琦:你好!

“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我们同窗三年,虽然时间不是很长,但是你却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印象,这样的印象让我牢记,不管我走到哪里,扔不下,忘不掉。

“不论在课堂上,还是在操场上,你留下的身影在我的脑海里都不会轻易消失,即使在睡梦中也会同你说话。在我离开你的一瞬间,你的眼睛告诉了我,我一定要给你写信。

“我现在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你那会说话的大眼睛,就好象我们在一起。

“你还记得吗?在学校时,有一堂自习课,全班同学都上了望云山,两人一组,互相考问课文,咱们俩是一组,靠近那一棵大树,互相答题后,我们好奇的望着小松鼠在吃松籽,忘记了回教室。当我们回到课堂上,引起同学们哄堂大笑。

“我们说定,过若干年后的某年某月某一天在这里来相会。

第二封信

“亲爱的阿琦:你好!

“我们部队在高山上,环境优美,满山的松柏见不到天,鲜艳夺目的黄花布满山坡,那些翠绿的小鸟在身边跳跃,山涧的潺潺流水声把我带回一个童话世界里。

“没想到离开家乡会有如此美丽的风景,此时此刻让我怎能不想你,此时此地让我怎能不给你写信。

“望着蓝天和白云,眺望着远方,想着心爱的姑娘,我现在想的就是你,我手里采集了各式各样的鲜花,等待你的到来。

“我闭目思念,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第三封信

“亲爱的阿琦:你好!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来到了冬天。

“我站立在高山之颠,望着远处巍峨群山的飘雪,想起了maozedong的诗词:‘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想起刚入学那年的冬季,全班到望云山上体育课,班主任洪老师也来了,望云山山高路滑,是我怕你摔倒,牵着你的手上山,迎来了一些同学的嘲笑,可你满不在乎。

“到了山顶,同学们打起了雪仗,班主任洪老师被同学往脖子里灌雪,老师和同学一起哈哈大笑。

“眼望着远处飞来一条绿色的飘带,那是你那条绿色的用毛线织成的围巾。

“想起去年冬季的第一场雪,雪是下的那样的大,同学们即时来到学校去扫雪。

“是你第一个来到学校,大家七手八脚在扫雪,当时人多工具少,你就用心爱的绿围巾包起雪团去运雪,大家为你的作为受到感染,大家的干劲更高了。

可是这三封信,最后我没有勇气把它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