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食梦师 > 第七十一章 花娘子四

一瞬间,我只感觉裂口上充满灼热而湿滑的黏腻感,那汁液迅速变干,果真跟沥青一般堵住了我手心的开口。

“怎么了吴小姐,您有什么心事吗?”

“我说小恙,以后咱们家也要买一个这样的沙发,啧啧,不愧是进口货啊。”他抚摸这沙发皮。还把脸往上面蹭了蹭。

“找哪位?”终于,一个保姆模样的人弯着腰从屋子里探出身。

“哈哈,逗你啦!要不我们今晚找个阴气重一些的地方遛遛它怎么样?”

我所有的冲动,所有的精神支柱,都是冲着他就是赵铖这个目标去的,虽然早就有所担忧,但当这个事实真正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依然无法接受。

红色记号笔圈起来的地方并不精确,包括建筑工地这一带围绕着人民公园的一圈,都在其范围内。要在这占地面积广阔的公园附近找到赵铖这个人,简直就是海底捞针。不过对于我来说,就算是把海抽干,我也要把赵铖找出来。

一道明晃晃的白光贴着我的身体迅速划过,刺得我睁不开眼,耳边传来电器轰鸣般“喤喤”的声响。接连五道同样的光线按次序分别从我的头脚身体边划过,整个楼道乍放光明。我本想借着此刻的光线看清楚面前的那个人,但是耀眼得几乎令人眩晕的光线逼得我睁不开眼。

“怎么啦?”我使劲擦了几下,丢到了一旁,没让她看到我窘迫的样子。

“这边?你确定吗?”我望着黑乎乎的草丛,看不出有任何人从这里经过的痕迹,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不由自主地朝着红线的方向走去,这些被赋予平安符效力的红色棉线,软软绵绵一圈一圈缠绕在角落供台的柱子上,静静地保卫着这家人的安全,却被它生前的那个主人硬生生扯了下来。供台上还燃着几柱香,袅袅婷婷的轻烟从柱顶缓慢地飘出。

一天就这么过去了,我看着路边逐一亮起的路灯,空空然不知所措。天气渐渐热起来,虫鸣四起。没走几步我的脑门就渗出了微微的汗水,这个季节最容易感冒,我像个老年人一样,依旧穿着薄薄的线衫,而街边的小姑娘们,已经开始短袖短裤了。

“啊!苏先生!您要走了吗?”

“我……”孙云明已经开始动摇了,黑烟越来越稀薄,他开始有了一个完整的人形。“不可以……我要杀了他……”突然,破碎的陶罐中再一次涌起黑烟,又一次裹住了孙云明的身体,他像是发了疯一般,张开血盆大口朝着秦四风的脖子狠狠咬去。“杀掉他,我就成功了!我就圆满了!”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不断有住户从楼道里经过,我和秦初一显得有些尴尬。秦四风说是出门取钱,但真正出去干什么我们并不知道。如果要在门口等到他回家,那这坛子的事情今天肯定解决不了了。

“您家里没有其他人了吗?”我突然问道。

“不会吧,爷爷人那么和善,再怎么样也不会断绝父子关系吧。”别说秦初一,我也有些不敢相信。

“接到那个电话,我一开始以为是诈骗,结果你手机也不接,又不在公司,连公寓都不回,你让我怎么放心的下!”妈妈说着,早已忍不住胸腔里泛溢出来的情感,奔腾的泪水汹涌澎湃。

“诶,丫头,发什么呆?”鹤看我没反应,拍了拍我的脑袋。“跟你说个消息,你今天可以回去了。”

“你什么时候……嗷!好疼!”我刚想问他什么时候做了一个以我为原型的娃娃,他却从我头上扯下了几根头发,疼得我嗷嗷直叫。“你干什么啊!!”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

“吃饭啦!”我大吼一声,鹤趿拉鞋子的声音立即响了起来,果然之前都是在假装睡觉。

就在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身边的环境。一大群村民一样打扮的人,正提着灯笼里三圈外三圈把我围在了中间,一声不吭,用看马戏团猴子似的好奇眼神紧紧地盯着坐在中间的我。他们手里的灯笼把漆黑的夜晚照得幽幽地亮,远远看去就像一群蜡像,站在面前一动不动。

这通电话包含的好消息与坏消息实在太多,我一时半会消化不了。但自己有任务在身上,还是把这些复杂的问题暂时丢在一边,硬着头皮走到了住院部,来到了vip7床门前。

打捞顺利结束后,我就要继续调查赵铖汇款单的事情了。在病房里整理好生活用品办好出院手续,我穿过走廊准备去行政楼找陈院长。

思维不断地编织,我想了成百上千种办法,依旧捕捉不到他的气息。闭着的眼睛已经感受到即将初升的太阳所带来的热气了,我已经疲惫起来,几乎放弃了。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天还没有敞亮,地面又变得干燥起来。医院里陆陆续续有医生回来上班,我们俩立即跟陈院长汇报了昨晚的情况,她对我们能把病人救下表示了感谢。我们随即又赶到病房,想看看病人有没有醒过来。

这个湖泊只有两条街道宽,前后左右都望得到边,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一个池塘。池塘周围依旧拉着警戒线,但是这不属于刑事案件,现场也没有被保护起来。我走到湖边,平静的湖面倒映出我的影子。我静静地盯着自己的倒影看着,幽暗光线下湖面像x光片一样散发着幽幽森森的气息。

“那我就说了啊。”他拉扯着自己的衣角,显得有些紧张,颇有种第一次参加面试的感觉。“其实也不是我自己的事,是我嫂子拜托我的。”

“照你这么说,这是寄信人给收信人的表扬咯。”秦初一道。

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说道:“我也是研究神秘学的,这是我的强项。”

我这才看清楚这个女人的长相。她大概二十左右,脸圆圆的,长长的头发捆成一束撩在脑后。常年得不到日晒的皮肤白透明,脸上走行的血管几乎看得见。身上穿着六七十年代的灰色工装,上衣脱掉系在腰间,只剩下紧身的背心勾勒出她玲珑的身材。她的身高跟我差不多,但从她裸露着的纤细胳膊来看显然比我瘦了一大圈。整个人给我的感觉就是缩小版劳拉,难怪她有把我往上甩的力量。“不肯说吗?”她见我不回答,再一次逼问,“不说我就把你丢下去!”她指了指刚刚我们上来的入口,是一个一人宽的小洞。

“我……”我来找赵铖,我是赵铖朋友,找他干嘛,寻找证据……一连串的对话在我头脑里飘过,顿时语塞。

“臭小子,别乱说话!”秦阿姨走过来“啪”地拍了一下秦初一的头。

他的表情明显有些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必须要告诉你。”他神情有些严肃地说。

这个故事对我来说就像是奇幻小说,虽然惊心动魄但却离我的生活很远很远,好像跟之前的问题并不相关。秦三友似乎看出了我的困惑,接着说道:

见此场景,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秦三友把我拉到一旁,低低地说:“他被附身了。”

“我陪你去!”正想出去透透气,房间里太压抑了,幻觉都憋出来了。

冯翼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就下楼去了。

祁月说,其实称她女鬼也不大好,对先人有点不敬,毕竟自己怀了孩子,想积点福积点德。而且所谓的亲戚,其实是自己丈夫的前妻。

“小恙,我知道,你觉得我肯定学不会对吧,”他说,“其实我也不求什么,只是看到你一个人在梦境里那么挣扎,我也想做些什么,能帮到你的事情。”

姑获鸟,何钰的鬼魂,我要把这孩子带走!

我像看了一场诡异而恐怖的电影,呼吸因这一幕而变得十分急促,喉咙口似乎有着一口气憋闷在那里,额头都渗出了汗水。天哪,这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这个孩子后来怎样了?我迫切地想要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腿部因为长时间的站立已经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