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食梦师 > 第四十六章 突如其来的变故

墨白看我表情有了变化,立即补充道:“这个是上上任院长刚来医院的时候,合影留念的照片。他们的女儿在他上任不久,就失踪了,名字就叫丹青。”

身边的保安递过来一条毛巾,面露难色,有些结巴地说道:“他……他在那边……他……”

“那是什么东西?”我皱着眉头问。

中年女子一声叹息,把脸瞥到了一边,匆匆离开了现场。法医上前检查了一下,摇了摇头,几个警察随后便把尸体给拖走了。人群也逐渐散开,大家渐渐都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

虽然说小王是个野心勃勃、两面三刀的人,但她的办事效率却出奇的高。《异闻录》依旧保持着长胜的姿态,订阅量逐日增加,甩其他栏目一大截。小王走后,我继续为稿子的事情忙碌着,抬头发现小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敲了敲我的门。

“回我家,我要查这些信,还有u盘里的东西。至于那些汇款单,你能帮我去看看吗?”我问。

“那就是说,你可以出去。”她依然在喃喃自语。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我的出现似乎真的可以拯救这个可怜的女孩子。

她锐利的双眼从上至下打量了我好几遍,终于算是解除警惕似的,眼光变得柔和起来。我不知道在这样深彻的黑暗里,她是怎么看得清的。看她的样子,肯定就是这个岩洞的主人。我立马想到山洞尽头血淋淋的地面,刚刚松懈下来的弦再一次紧绷起来。

所有汽车在我眼里长得都是一模一样的,唯独那一个显示尊贵的标志堂而皇之地突出在汽车头部,似乎是在告诉别人自己的高贵的血统。

白大褂上充满着因洗净而发出的淡淡的肥皂香味,好熟悉的味道。他端了一张椅子放在我床边,别在衣服上的胸牌落到了我的眼前,隐隐约约看到了他的工号,07618

大概是看我有些枯槁的面色,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变成了担心。他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连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ken怎么没来?”

“秦爷爷,在你的印象里,我外公是一个怎样的人?”我突然非常想问这个问题。

语忘、敬遗二鬼上身着红衣,下身乌衫,脖颈处均有一根似自刎而留下的红印,发长及地,面白如米粉,仔细看去竟有点点黑斑生于面上。她们伸出又长又红的指甲,抓挠着窗户玻璃,发出阵阵撕裂耳膜的尖锐声音。我赶紧捂上耳朵,但仍觉头昏脑涨。两鬼分别站在窗户两侧,煞白的脸上显露出阴暗的微笑。

听完这话,他心里积压多日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缓缓地闭上眼睛松了一口气,绷紧了的神经一下子松弛了。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事情到底怎样还不得而知,我们也没说这屋子里一定有鬼,大家都希望祁月能平平安安生下孩子,你们这么吵她怎么安心养胎。”我说道。

伸了个懒腰后,也不管之前我们聊过啥,对着小祁劈头盖脸地问道:“祁阳,说说你家女鬼呢。”

至于陆遥,我前脚离开外婆家,后脚他就有事去外地了。我们约定等他回来,再好好聚一聚。

“为什么你要帮她说话,你也跟她一样吗?你也不爱我吗!”随着凄厉地叫着,声音直直地刺入我的耳膜,“大哥哥说的对,我只有足够的怨恨,才能回来报仇……”风沙中孩子的身体被紧紧包裹住,倏忽间就化作了一团灰黄色的泥沙。泥沙在草地上极具张力地移动着,朝我的方向袭来。

“妈妈快看!我找到了!”女孩突然惊呼起来,蹦跳着跑到前方,指着身旁一株紫红色茎干,叶片酷似莴苣的植物说道。

“这就奇怪了啊,”他似乎在电话那头搔抓着头发,发出沙沙的摩擦声,“按道理梦师只能在梦境中看到鬼,现实中你应该是看不到的啊。”

这种时候他依旧能保持那副雷打不动的严肃,我也真是服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年纪大约二十几,应该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满脸的油光和世故的表情一看就是久经商场多年,圆滑的很。穿着笔挺西服的他伸出手热情地跟我握了握,硬生生塞了一张名片给我。

“哎”,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古时候,咱们梦师可是在朝为官的梦官,有一定的政治地位。可到了春秋时代,很多人都觉得这是迷信。他们关注更多的是权利金钱,是那些现实享受的东西,所以到了秦汉时代,梦官这个职位就不再有了,我们祖先也算是家道中落吧,不过这还不算什么。后来有些人因为某些原因开始不断迫害梦师,年长的梦师被杀,年幼的梦师又没有被发现,徐家的这条血脉眼看就要断了。最后,族长决定,只有氏族中的高层和下一代梦师本人才能知道这个秘密,对其他人一律保持缄默,所以才能延续至今啊。”说完,严伯像是吐露了埋藏心中多年的秘密,满布皱纹的脸颊显得更加沧桑。

“我说除了医生。”

还没等我的兴奋劲儿消退,四周的白雪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开始融化。消退过后的大地迅速变绿,一大片草原没过多久就展现在了我的眼前。天空中积累的厚厚云层逐渐散开,湛蓝如海的天空洒下了金亮温暖的阳光。

一双又一双手从雪地里颤抖着伸了出来,刨去身上的积雪,整个人渐渐从雪地里走出。僵硬的身躯似乎是第一次进行活动,还能听到关节间发出咯嗒咯嗒的声音。他们活动着自己的身体,行为怪异地开始动了起来。这时,令我不敢相信的场景发生了。我从雪地里挖出的那几十具尸体,突然一个个都扭动了起来,也像那些从雪地里复活的鬼怪一样,开始活动自己僵硬的尸体,然后像我在北楼医院遇到的怪物一样,撕开自己的人皮,变成一个个丑陋可怖的怪物。整个雪地密密麻麻不停地有怪物从雪层里钻出来,远远望去就像是一批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兵。

“吴小姐!救我!”怪物堆中,那人扯着嗓子痛苦地呼喊着,“求你了!快救我!”

看着漫天白雪,我突然想到出去外面收集一些雪回来,敷在自己的额头,这样的物理降温下兴许我的烧会退一些。于是,我把屋子里能裹得东西都裹上,吃力地打开了木门。由于木屋的门不是用钥匙打开的,我怕自己关上后就开不开了,便用墙角的木棍抵在门缝里,自己出门刨雪。

听完这话,我颤抖着闭上了眼睛,沙沙声没多久就消失了。放松下来的我开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腔里持续不断地强烈心跳让我感觉有些窒息。

还没下手,额前飘飞着的雪花突然不见了,肩膀上也不再有细小的雪花飘上来。正当我纳闷的时候,我的肩膀被什么东西猛地拍了一下。

听完这话,我和秦初一面面相觑。这几天陆遥都待在他爷爷这里,他也没有见过几面,现在突然变成这个样子,他也跟我一样,甚是惊讶。

关于姑获鸟羽毛的传说,我没有在网上找到过一丁点痕迹,但他却似乎很是了解,连我不知道的事情,他都一清二楚,想必他也不是普通人。另外,我随口威胁他的话,他竟然信以为真,那我胡诌的“那件事”必定是存在的,且威胁着他。赵教授到底有什么把柄在叶佳禾手里?我突然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陷入了这件事情的漩涡中,并且越陷越深。

我定了定神,打开电脑开始查找关于那个女人的资料。有一个词条非常接近,就是姑获鸟。

“您身体里有魔。”她轻轻地站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就移动到了我的身边,对着我的耳朵,轻声地说:“您的魔,十年前把我吞噬了。不过我只是恰好被那个女人的怨念所吸引,真正的目标,应该并不是我。”她对我笑了笑,又绕到了我的另一边。“那时您还是个孩子呢,要是再小一些,说不定也被我抱走了。”说完这话,她发出了一阵低小但持续的笑声,听起来就像是在细声地哭泣。

我没有回答,发了三个点过去,他立马又回过来了一条。

赵教授一行人正当血气方刚,当然不会相信这些牛鬼蛇神的说法。他们连夜把东西运了回去,离开了那个村庄。至于秋霞,后来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在被送走的那一刻,她嘴里还在念叨着那句数目不对。到底秋霞为什么要拿走那个人形雕件,她是怎么把那么多鸡带上山的,后来又怎么变成那副恐怖的模样,至今都是一个谜。

“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关于中国出土器皿的展览半路中断,部分文物已秘密运回中国修复,听我的小伙伴说,有些文物莫名其妙地就被损坏了,国外的监控设备和安保设备都没出问题,相关知情人爆出来是幽灵作祟。据可靠消息,那些文物已经运到n市的文物修复中心了。”

“ken和我说去买晚饭了,我等了好久都没人上来,他手机也没带,想下来找他,就看到你们俩在这里聊天了。”他淡淡的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确实感觉面前的这个陆遥有些许不对劲儿。“所以,晚饭呢?”

“我现在只能让他暂时安静下来。最近老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或者去过哪些不该去的地方?”

“这还真不好说。”杯子里的茶是红棕色的,带着淡淡的桂花和熟果香味。我大口大口地喝着,刹那间一杯就下肚了。“今天一天实在是过得太诡异了。”

对这一部分的事情,叶大爷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叶佳禾为了使丧偶的父亲不至于太悲伤,每天都会派助理去拜访或者自己打电话询问父亲的生活起居。11号那天,她因为已经连续一个多礼拜没有亲自打电话问候了,所以到了晚上就迫不及待地打了一个过去,电话那头却没有人接。她以为父亲早早地睡了,也没放在心上。等到第二天打依旧没人接,她便开始担心起来,连续在不同时间点打了好几遍,都是无人接听。她赶紧跟助理一起去叶大爷家查看情况,在门外敲了一会儿没人应之后,自己用备用钥匙打开了家门。此时的叶大爷已经躺在床上昏迷了一天了。

这时,一个白得几乎透明的身体渐渐从戒指中升腾而出,是何钰,以前那个穿着朴素却考究,面带温暖笑容的何钰。

奇怪的是不论我跑得多快多远,都没有和身后何钰的脚步声拉开多大距离。她的声音就像是根生在我的脑中一般,怎么甩也甩不掉。前方走廊的尽头看似近在咫尺,可我再怎么跑都跑不到,它仿佛是有生命的物体,始终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待老妇人走后,我慢慢向门口的病床走去。病床上的人正借着床头灯在看书,听到脚步声便注意到了我,抬头问:“请问你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