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和张口想解释什么想到之前的事气势便弱了下来,委屈道:“那阿玛也不能把我送去给满都护做格格啊,这让我以后还怎么做人。”

“我要是讲究这名声,咱们俩如今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齐玉在现代就是个眼光高的,一心打拼事业,到了三十六岁还是单身,穿成戴玉儿后,扬州城里也有上门提亲的,不过她心气儿高,都没看得上眼的。戴家虽然没有丰厚的家底,却有个秀才戴三金,于是戴玉儿的婚事便有些高不成低不就起来。

裕亲王向来效忠皇帝,因当初的一句“愿为贤王。”主子爷对他也甚是倚重,相比来说恭亲王常宁自然是要差一些,如今宗室里,恭亲王当然也有支持太子的意思,看来让布尔和去恭亲王府,不单单是刘志帮自己的妹妹这么简单,怕是刘氏也是被刘志利用了。

她捏紧了手里的帕子说道:“我又不笨,怎么可能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还不是那董鄂云馨有意套我的话,况且我也没有把姐姐说的那么不堪,再说了这些都是秀女之间传的流言,要是皇上和太后当真了,怎么没申饬我,而是发落了那些传流言的秀女,可见主子们也是明白的。”布尔和不愿意承认从永和宫回来后,自己因为嫉妒伊尔哈才在与董鄂云馨聊天的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事后她也后悔,可是仔细想想她又觉得自己说的没错。

几人都不敢说自己是皇上召来的,熊赐履转头看了眼张廷玉,见这只老狐狸低着头不说话,他曾是四届会试的考官,如今又是吏部尚书只得硬着头皮说道:“臣等是来请旨,江南科场案怎么处置。”

“主子,你可千万保重身体,您还怀着小阿哥呢。”也怪这宋氏来的不是时候,正赶上胤禛在气头上。

云馨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到了杯水,喝过一口后才道:“如今东配殿那边住的其他人想必也在准备着复选呢,不如我俩明天去那边看看。”

胤禛看向伊尔哈的目光有些复杂,他不知道如何说起,自己最近这几个月五感异常也就罢了,可每晚的梦,他要如何同面前的女子说起,而此时的伊尔哈一改开始恭敬疏离得态度,抬起头定定的看着胤禛,眼神中透露出来的满是你不先说我就不说的架势,于是胤禛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那天我在后山碑林处看见你在地上盘腿而坐,身上有光晕笼罩,我刚想过去查看,却莫名的晕倒了,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之前休息的禅院中,我昏迷前见到的人就只有你,你说我想知道什么。”

“额娘她”布尔和有些情不自禁的问到。

“姐姐,你说我们俩能在一个屋吗”布尔和有些被刚刚的事情吓到了,如今身边只有伊尔哈一个亲人尽管平时关系再不好现在也希望和姐姐亲近些。

想到这,又想到马上就要开始的大挑,尽管她知道不应该过问,可一想到佟佳氏她又有些忍不住,“马上就要大挑了,几位阿哥的婚事也不知皇上可有章程。”胤禛的婚事她做额娘按理怎么也是要相看的,可到现在皇上也没给她透过话,这让她心里还真没底。

李氏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过了好半晌才说道:“她也是个傻的,福晋还没进门她就有了身子这不是打福晋的脸吗。”

而好巧不巧也许也是命中注定,胤禛今天也在岫云寺,岫云寺的前朝碑帖很是有名,他醉心书法所以经常来观摩碑帖。今天他刚好遇到了伊尔哈,他已经有几年没有看到过这个小姑娘了。如今看到她奇怪的坐在地上,而身边的大丫鬟则呆呆的站着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主子怪异的行为。

“你们两个还挺操心别人的,怎么不为你们的主子我操心操心呢,我今年也是要选秀的。”很早前觉罗氏就跟伊尔哈说过,她是费扬古的女儿,以后的前程不是在皇家就是在宗室,所以这几年没少教导伊尔哈,除了诗书礼仪、女红管家,连后宅阴私也没少给她说。

“红绫去给爷熬药去了,福晋不放心亲自去看去了。”伊尔哈知道觉罗氏和费扬古恩爱,听彩春说觉罗氏不放心去亲自看着也觉得正常,便不在多说。

胤禛今天也到了寺里,如今他的情绪更加内敛了,那奇异梦中所预示的事情无一不在现实生活中被一一验证,这让他有些惊喜的同时又不知如今的生活有几分是真实的,自己是生活在梦中还是活在当下。

说着说着一行人就到了觉罗氏的院子里,今天费扬古沐休所以也在正院,伊尔哈看见觉罗氏红润的脸色哪里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以前在觉罗氏肚子里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对夫妻“恩爱异常”。

上次有宫人在这位爷的生辰前私下提到了先皇后,这位爷就杖毙了好几个丫鬟和太监。事后皇上还赏赐了好多东西到毓庆宫安抚这位爷,可见太子爷的脾气真的不好。

他最近的精神很不好,全因为那个多年来一直断断续续做的梦,最近梦境里的事情好像更清晰了。前几年他虽能梦见一些片段并且都跟后面发生的事吻合,可是他却体会不到梦境里那个“自己”的感情,可是最近这几天他慢慢能体会到那个“胤禛”的情感这让他很是困扰。

“嗯好的,我们不说,走吧”慧儿点了点头,拉着伊尔哈就往花园那边跑。

“给嫡额娘请安。”小小的人儿行礼到是很规矩,收拾的也齐整。

“好的,哥哥你去吧,我自己会乖乖在这呆着等你的。”伊尔哈乖巧的答应着,眼睛却一直盯着玉提壶看。

伊尔哈也看着满桌的东西,费扬古这两年仕途正好家中也让觉罗氏经营的红红火火,鎏金的算盘、样式新颖的簪子和上好的毛笔等等都不如那柄玉如意吸引伊尔哈,本能的伊尔哈选择了玉如意爬过去抱在怀里就不撒手了,一旁的嬷嬷立马说着吉祥话恭喜费扬古和觉罗氏,一旁的众人也都纷纷说着吉利话。

其实对于伊尔哈来说这并不算什么,修真界中以实力说话,很多强者都有几个修真的伴侣,这并不奇怪。大概在这个凡人的世界中自己的阿玛算是个强者吧,此时的伊尔哈还没有听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更不能体会到女人与别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是怎阳痛苦的一件事。只是单纯的认为强者就可以制定规则,当然这个强者也不论男女。

张福知道自己这次凶多吉少,他在帮刘氏送汤的时候就知道后果了,可是他自幼父母双亡,只有弟弟与自己相依为命,他很是疼爱自己的弟弟,哪怕最难的时候他没有吃的,也会想办法给弟弟弄吃的,这次若不是刘氏拿了弟弟的把柄做威胁,他岂会帮她做那般下作的事情。

费扬古逗了会儿伊尔哈便去了前院书房,圣上登极以来先受鳌拜钳制后又遇三藩之乱,如今鳌拜已除,三藩尽撤,圣上已是乾纲独断,大权在握。

这个梦中的女人十七年生了自己后,在十八年就被封了嫔,如今也是一宫之主了。看着她对着六弟的宠溺的笑和对着那个还没出生的十四弟毫无保留的宠爱,胤禛心中想的却是当初她主动把自己给佟母妃换得如今的地位,为何到最后却仿佛自己亏欠了她,对着六弟如此的爱护,为何对自己却是频频的试探与算计。

“嬷嬷,刘氏那边怎么样”觉罗氏轻轻啜了口汤幽幽的问道,眸里的冷意让一边的翠梅微微垂下了头。

“老爷他和刘姨娘在前院的西厢房”红绫羞怒的说不出话来。

看着收生姥姥设了香案,供奉了神像然后便给孩子开始洗三,这孩子哭的像小猫一样,一看就是个早产儿,觉罗氏心中难免不喜,待了添了盆正打算带着丫鬟婆子回府时,遇到了喜塔腊氏的大丫鬟来请。

费扬古知道觉罗氏话外的意思,闭眼享受着她滑腻的柔荑按抚着自己,大手滑过她的褶裙轻轻拍了拍觉罗氏的大腿;“按照常例吧,多加五佰两银票过去。我晓得你为难,他毕竟是我的大哥,额娘走的时候嘱咐一家兄弟要多加照看,这喜塔腊氏,算起来也算是你的表妹,多去些也无妨,他那后院你也知道没个消停的时候,光是他的俸禄一家子的嚼用都怕艰难,只是委屈你了。”

三福晋董鄂云馨此时也走过去拉起了伊尔哈的手说道:“要说我们俩也算是有缘分,之前跟我额娘出门就见过你,咱们又是同一届秀女,如今还做了妯娌,你我都是新妇,皇子福晋规矩又多今后可要多多走动相互提点才好。”

伊尔哈抿着嘴笑,轻轻的抽出了手后又反过来拉住三福晋的手道:“三嫂说的极是,以后我怕是要经常叨扰了,你可别烦了我才好。

伊尔哈觉得这三福晋也是个奇人,之前选秀发生的事她竟像个没事人一般,丝毫不见尴尬可见也是厉害的。

南边的院子里,李氏听着窗外传来的酒宴声,想到新进门的福晋不仅出身好,听说还是个标志的,嫁妆也十分丰厚心里就有些烦躁,走到榻边躺下后就吩咐翠桃将窗户关上,眼不见心不烦免得自己给自己添堵。

另一边宋氏的院子里,玉珠看着越来越阴沉的宋氏,心下也有些无奈,因为之前小产的事玉珠还被赏了五十大板,养了两个月才养好些但也落下了病根,如今看着主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也有些灰心,着这样的主子她还能有什么前途,但她如今还是宋氏身边的大丫鬟宋氏要是不好她也是好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