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玉儿听得兄长这么说,是又气又怒,气是因为兄长得固执和迂腐,怒是他说中了她的心事。那天在酒楼看见丰神俊朗,气度不凡的四阿哥,她就庆幸她当初拒绝了那么多上门说媒的人家,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穿到清朝来,还与未来的雍正皇帝有了瓜葛,这是不是说明老天让自己穿越一场就是为了胤禛来的。

这天胤禛正在城中的酒楼与戴三金闲聊,如今科考的案件基本已了,只剩一些收尾的事情还没完,自己应该能在月初赶回去,他与伊尔哈的婚期订在月底,如今他得抓紧时间才好。他正心不在焉的与戴三金聊着江南的风土人情,便听见雅间的门响。苏培盛示意伺候的小厮去开门,来人正是戴三金的家奴喜顺。

正院觉罗氏这里

费扬古当然知道宫里发生的事,一开始没想着告诉觉罗氏,就是怕她着急生气。不过好在主子爷圣明,伊尔被指给四阿哥,布尔和却被撂了牌子。本来他还在考虑着布尔和的婚事,但是想到不久前苏克朗跟自己说的话,费扬古心中便暗自有了打算。

过了会儿见众人都不做声,康熙才稍稍冷静了些说道:“你们都说说,江南科场是怎么回事。”

四阿哥最近正跟着太子学习政务,前几天因永定河有涝情,所以跟着太子去巡查去了,回来才知道流言的事情,一下大怒,在南三所发了好大的火,苏培盛不明所以也不敢上前劝解,这时候刚好宋氏得知胤禛回了阿哥所,于是端着熬好的汤正想求苏培盛,替自己通传一声。

伊尔哈回到屋里时布尔和已经睡熟了,她随便整理了下也准备歇下,只是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心里总有些烦躁。

伊尔哈想着,天色已晚自己与他在这多呆怕是不妥便开口道:“还请四阿哥明示,如今在宫中耳目众多,我一人出来久了怕是不妥。”

“行啦,你就别想着嫁给皇子了,就算有你舅舅,皇子福晋你也是不行的。”伊尔哈看着布尔和发亮的眼神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到正黄旗和镶黄旗阅选的这天,内务府会计司的嬷嬷让秀女们八个站成一排,念到名字的都随着小太监到进到屋子里由有经验的老嬷嬷们验身。

德妃放下怀里得小狗,示意一旁的丫鬟将它抱出去,有宫人上来伺候着她净了手。接过董嬷嬷递过来的锦帕擦干手后才说道:“我到是想探探皇上的口风,可皇上的心思向来难测,我要是问了怕反而不美。”太子大婚那会儿,都说是礼部因为本朝没有太子大婚仪制的旧例可寻,拖了好久也没有理出个章程来,太子的耽误了好几年,直到侧福晋已经生了毓庆宫大阿哥太子妃才得进门。所以说到底皇上是个什么意思谁也说不好,也不敢说。

翠桃给按着腿,见李氏心情不错便有些小心翼翼的说道:“格格,您就别想着佛经了,我瞧着那边的宋格格怕是已经有了。”春桃觉着自己主子得在福晋进门前有个孩子才好,最好是个小阿哥,这样在后院也能立起来。

伊尔哈已经感知到有人靠近她了,可是她不能停下来,当那个人想触碰她的时候伊尔哈便知道事情不好了,没等她强行停下来阻止靠近她的人,她便感觉玲珑塔疯狂的转动起来完全不受她的控制,不过一息的时间她也失去了知觉。

“可不是吗,前两年发卖了不少呢,格格你可是没瞧见东府那位爷心疼的样子。”宝琴说完就捂着嘴笑起来,被自家主子瞥了一眼后立马收了笑。

伊尔哈安慰了哥哥几句后,便想试图用微弱的灵力替费扬古疏通筋脉。于是两兄妹都安静的坐着不发一语。

伊尔哈也是一阵愕然,没想到玲珑塔居然动了,她差点忘记了玲珑塔可是连渡劫的天雷都能吸收的。伊尔哈也不是菜鸟这种关键时刻立马静下心来跟着觉罗氏跪在佛像前,低着小脑袋慢慢的吸收着这些力量。

觉罗氏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笑着说道:“你啊,真是个包打听,一听这要出府的事情就比谁都积极,额娘都打算给你留头了,你这心啊也该收收了。”

可是最后怎么就会是东府的大爷呢,要说喜塔腊氏骗了刘氏那怎么可能是博顺达,喜塔腊氏就算再笨也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不仅是她想不明白,刘氏也想不明白,不过好在这事就这么过去了。

在胤禛的印象中,皇阿玛几乎全知全能。他会教他们数学、天文、地理、医学、等等。这让包括自己在内的这些儿子们都异常的崇拜着自己的父亲。

“嬷嬷们找不到我们俩肯定着急了,要是被海嬷嬷知道我乱跑告诉额娘,我额娘可是要罚我的。”伊尔哈一副害怕的样子还东张西望的找着海嬷嬷和宝琴她们。

觉罗氏这些年来也到没有为难过她们母女俩,因为没这个必要,费扬古这几年来都没去过西院,在后院这个踩低捧高的地方,不用觉罗氏说什么刘氏的日子过的必然不会太好过。

“行嘞,您等着小的这就去拿着,您和小少爷也给小的长长眼。”李老板说着就转身进了里面的库房。他这话当然是说的夸张,但这皇城根下都是官宦家的公子小姐,他能当上这齐玉斋的掌柜,这交际的手段是不缺的。

“当初若不是你,那么今天你所享受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我的好表姐真想看看,你是如何身败名裂让他厌恶你的。”喜塔腊氏想到这居然有些激动的颤抖起来。

“嬷嬷,你说当年爷虽常年在外,可是星辉到底是出生了,额娘在我出嫁前就打听过刘氏很得爷的喜爱,苏氏尚且不说怎么这么多年刘氏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怕是少不了瓜尔佳氏的手笔啊”说完丰腴嫩白的手紧紧的攥着那药包。

费扬古看着跪在地上的张福,心里也有些复杂难言,自己早就派人去查了张福也知道是刘氏的娘家从中做的手脚,张福的弟弟好赌,被那刘志派人设了套子瞒着自己的妻子在城西养了个外室,而这个外室实际上不过是八大胡同的一个窑姐,偏张福的弟弟对这个窑姐言听计从,输了自己哥哥多年给攒的家底不说,还欠了如意坊上千两的赌债。

“恭喜老爷,小主子知道主子来了便睁了眼,昨日福晋还担心小格格老是不睁眼呢。”奶嬷嬷看着自家的小主子一看见费扬古便睁了眼,高兴的说到。虽然觉罗氏知道因着自己导致伊尔哈早产,身子本就比寻常的婴儿弱些,但是看着自家女儿快到洗三的日子还不睁眼不免还是有些担心。

比起后进门的苏氏自己已经年华不在了,又没有儿子以后的日子不知如何凄凉,本想着凭着和爷这几年的情分,好歹有个一儿半女,但这几年觉罗氏霸占着爷,勾的爷都不来自己的屋里,自己又如何能生出孩子来,想到这里刘氏便压不住心的怨恨,目光怨毒的看着觉罗氏的院子,恨不得觉罗氏一尸两命。

“嬷嬷让红绫进来回话。”刘嬷嬷无奈的叹了口气便领着红绫进了里屋。

觉罗氏出身宗室,本是褚英的孙子贝子穆尔估的女儿,虽然没落了但到底是努、尔哈赤的子孙,出身算得上是贵重,要不是当初偶得见费扬古得胜归来的英姿,求了自家的额娘进宫求的太后指婚,以她的家世是不可能嫁给费扬古做继室的。觉罗氏在家很得父兄的宠爱,嫁给费扬古后因着费扬古比她年长了十余岁,对着娇妻更是宠着,使得觉罗氏活的更加的张扬,所以觉罗氏很是看不起瓜儿佳氏的小家子气。

“我哪里不知你是为了我想,只是当初母亲”声音轻轻的掠过觉罗氏的耳旁,几乎为不可闻。大手抚摸着觉罗氏八个月的肚子,侧个头来含着她的耳垂轻声的问道:“这几日可有闹你”

胤褆听完小太监的话,沉吟了半晌问道:“费扬古,可是京里的步军统领”

小太监恭恭敬敬的答了是,就见胤褆脸色一变,猛的站了起来,“他家的大格格是不是这届大挑的秀女里皇阿玛赐婚四弟的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