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诛,许久不见!”

“它不一样!”

侍书面露难色:“柳公子,公子是不会离开云国的!”

申屠被小白脸呵斥,偏过头,和柳青青一个对视,讶然过后便是明了,又低了头继续做小伏低状。

她偏过头看了看正在床上熟睡的凤十七,忍住了想爆粗口的冲动。

“走吧!这儿风大!”

“大师兄!”她出声唤他。

她嘿嘿一笑,厚颜地默认了,抬手摸了摸脸颊。

“我知道,耙耳朵就是怕老婆!爹你是耙耳朵!耙耳朵!”

往右边一扫,还是没有人!

“官爷,我……”柳青青张口想要再辩解,话却被凤十七截了过去。

糟了!凤十七!

她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好像怡红楼里人人都认识她一样?柳青青正讶异间,翠烟看着她的眼神已带了些许嫉恨。

“不用了!”柳青青抿了口茶水,虚瞥了花妈妈一眼,“我这人吧,就是有个怪脾气,但凡哪口吃顺嘴了,就不想换,一年半载的天天吃都不嫌腻!”

她额际的青筋猛地跳了跳,反应迅速地收拾残局。先把茶杯往床边的案几上一放,再掀了锦被,解开凤十七的衣衫,从怀里摸出帕子,擦着他身上被茶水沾湿的地方。

“怎地?你也对那娘们有兴趣?”忽然被人打断,矮个儿不悦地用眼角撩了撩她,抖了抖手中的破陶碗:“瞧你也是个有钱的……”

她正要接下的手猛地一颤,差点掀翻了杯子。

她用眼角扫了酥饼一眼,把手中的湿帕子扔在他脸上,撩开珠帘子,走到外屋,满桌的食物勾得她直咽口水。

当真是一顾倾城、再顾倾国的绝色美人!这一顾,全然倾覆了她那颗准备置身事外的心!

花妈妈的眼珠在他身上溜溜转了一圈,“您也知道,最近官府时不时上我这来闹上一通,吓走了不少客人。院里上个月一算账,不但没挣着银子,还落下了亏空。本想着再过个十天半个月,把他调教好了,办个竞价会,头夜卖出个好价钱,贴补贴补。谁让钱大爷您是熟客呢,今儿既然您开了口……”略顿了顿,状若为难地叹了口气:“那这么这,这个价……”语毕,缓缓伸出一根手指在钱大爷面前晃了晃。

“不去!”酥饼放下杯子,拨开有财的手,“花银子去怡红楼,不过睡个一夜两夜的!不如憋个几年,娶个媳妇回来天天睡,来得划算!”

酥饼这么一说,足见他是个磊落的汉子,果真没有偷听她和美人关起门来说的话。

为何要帮?她也想问自己。方才看到他的纹身,就脑子一热冲上去救人,大抵是因为愧疚吧!如若不是她,惯出绝色佳丽的凤族,岂能有灭族之祸。他可能是凤氏留世的唯一一位后人,救了他,延续凤族香火,也可让这份愧疚稍稍减轻。

花妈妈不死心,柔着嗓子,对二当家卖弄风:“哟……二当家的……这些姑娘,我买的时候拢共花不到一百两银子,您让我一百两一个赎回去,不是在和我说笑吧!”

柳青青恍然想起儿时娘亲常常哼唱的小曲,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曲子里美人的容貌是否倾国倾城,她自是无从知晓。如若是真,想来也比不过眼前的这位姑娘。如此容色,世间绝无,定然可比天上的仙子,真真担得起‘天仙’二字。

后生闻站定,抬手对着酥饼大咬了几口,把半张饼囫囵咽了下去,“这就对了!人生在世,图的就是个痛快,别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

舔一下,她的心就跟着颤一颤。

“你……”男子的口张了张,终究还是来不及说出完整的话,执刀的手一松,倒在了雪地上。

她理了理衣衫站起,走了过去。

他见她过来,伸了伸手,摆出了个准备环抱的姿势:“可要在下效劳?”

“不用!我的轻功甚好!”她冷冷回应,提气运功。

两人一前一后,飞落了悬崖,一路快行赶往地道出口,远远就望见酥饼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蹲在那里,一张俊脸迷蒙之中带着纠结,很是忧愁。

酥饼瞧见他们,激动地站起,一口吐掉了狗尾巴草,呼哧带喘地跑了过来,一双眼现在她身上细细打了一个来回,又飘过去对着公仪璟上下扫了扫,偏过脸疑惑地问她:“小白脸,你怎么和他一道!”

“说来话长!改日再和你细说!”她把狗崽往酥饼怀里一塞,“二当家和寨子里的兄弟呢?”

“哦……”酥饼接下了狗崽,挠了挠头,开始絮叨:“二当家本来是要带着兄弟们在此处等你,但又怕官兵来找,便带着兄弟们上山那头躲躲。临走时,又怕你救了狗崽出来,寻不着我们,便让老子在此等你!小白脸,这一晚上可难为死老子了,一面怕你困在火场,恨不能立即飞身过去寻你,一面又怕万一你已经出来了,过来扑了个空。只能蹲在这个破地方,一面喂蚊子一面想,头都揪掉了好几把,老子从出生到现在,都没这么忧愁过!”

她抬起手像安抚小狗崽一样,顺了顺酥饼的头上的毛。

酥饼一把甩开了她的手:“别摸老子的头,老子又不是你养的小狗崽!”

酥饼炸毛的样子,忒惹人耍逗,于是她故意又伸了手过去,想要再顺一顺他的头,却被一声轻唤给打断了。

“青青!”凤十七站在百米开外,远远地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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