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铁匠嘿嘿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三大家族虽然出资也不低,但跟你布大财神一比,简直就是吝啬鬼。”

“这么说吧,任凭你本领多高,一旦被老子缚上,有力用不上,有火发不出,越挣越紧,挣到最后能把自己活活勒死,就是大罗神仙也无法脱身,要不叫做缚龙索呢。缚龙索前五手,是把人捆牢,五手以后,手法上就多了许多反扣死扣,被捆之人只能乖乖就缚,要是拼力挣扎,你用多少力,就受到多少反噬,直到把自己活活勒死。”

“哎,缉拿逐捕,您老是城里头一号,小子哪敢班门弄斧。”

“小布丁在您老面前哪敢称少爷。”

“嗯,阵亡七人。”

“就是,就是,我等不要赏赐,全给他们。”

“布丁啊,你也得去衙门,虽说,大老爷没敢给你宣功,可你去了,啥也别说,布老爷肯定会赏你的。”

“于二,他排行老二吗?”

布丁道:“也就是说,攻下一线天,就失去了于木於的踪迹。”

吴知府笑容收敛,肃然道:“本府刚跟布大人学会了赏罚分明,这说完赏,下面本府就说说罚。”

“张洪在王府尽做些管家一类的事务,而韩青则专门负责打打杀杀杀,我看单论功夫应该韩青更厉害。”

“哗……”一片掌声,观众也没多余话,毕竟骑兵营的参战始能攻下一线天是大家都认可的。尤其是二百多义勇官军,更明白他们的作用。况且,骑兵营死伤数十人,他们还是外地人,临淄人厚道,给他们记首功,也没人说啥。

“后悔。倘若大人能给卑职一个机会,卑职定当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按规程首先要宣读案件的具体情况,何大劲是衙里第一大嗓门,那年代没有扩音器,衙门里但凡遇到这种人多场合,都由何大劲来宣读。

西门大街与东门大街交汇处有一道巨型石拱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西门桥。桥下曾是淄江分支,后来干涸,宽阔的河床逐渐演变成了临淄城的集市中心。每逢农历一五,集会开始,四方商贾云集,热闹非常。今日不是一五,但也人满为患。布泰诨选在此地召开公审大会其实是有他的心思:一来,这里可容纳几乎城里一半以上的人,贼道即便有余党也绝不敢在几万人面前闹事;二来,公案坐落桥上,居高临下,众人看得清楚,省去搭台的繁琐;第三,这里地处县城正中心,与上郡相通的主官道在侧,吴知府来去迎接也方便。可谓一举数得。

王铁匠道:“我怎么听着像是上了贼船呢。”

“当然,当年大叔和他是一起征走的。”

张大婶心直口快,接话道:“屁,你挺拿自己当葱啊,可你爹不拿你蘸酱,嘿嘿。”

常顺道:“听说吴知府也来。”

掌声如潮……

“好,好。”王庆元不由站起鼓掌,道:“师爷,既然如此以诚相待,王某也不拐弯抹角,实话相告,骑兵营此刻就在淄川,我这就叫张洪下令,明日便可进山剿匪。另外,为表感谢,我王家出白银八百两,小麦三千斤,猪羊各五十头,以资军用。”

戚佑才闻言,脸上绽放出久违的笑容。

王铁匠道:“其实,说来也是他命该如此,当日韩青冲杀在前,于木於那一箭本是冲着他去的,结果这小子一个侧翻闪一边去了,他身后的宝贝徒弟可就没他那么好的身手喽。”

手下将假昏的布丁抬起,问:“爷,这个小狗怎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