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佑才悄悄对布泰诨耳语几句。

袁括低头道:“没有。”

原来,青龙山剿匪一事,布泰珲首先上书吴知府,却久久不见回应,布泰诨自感兹事体大,耽误不得,遂又另起一函,直接呈报济南府张巡抚。适逢南方义军四起,张巡抚看后十分重视,生怕与义军有所牵连。正好吴知府前来述职,便质问吴知府,吴知府说的云里雾里不着调。张大人好不恼火,劈头甩了一句话:你不用回去做知府了,先去跟布泰诨好好学学,再来禀报。吴知府这才黑着脸,从济南府直奔临淄县,带着一肚子火前来,强忍不发,生怕众人提起他上次包庇恶道之事,激起民怨。

布丁忍不住道:“如果,大叔你每次都喝成这样,我更担心你。”

张大婶道:“你爹这些年哪一天不是担惊受怕的,现在都习惯了。”

王铁匠道:“哈哈,老布,不实在。咱临淄人重在实在,若非要说感谢的话,其实是我欠你布家的。”

袁宝道:“布丁哥哥,人家请你,你干嘛还给钱,你是大功臣,出生入死的吃个饭不为过。”

老板常顺见了布丁,吆喝开:“呦,布大少,几日不见,您老可好。”

“哗……”听此言,民众开了锅一般喧哗沸腾,戚佑才几次招手示意也没压制下去。布泰珲也是心情极好,乐呵呵地等大家平复下激动的心情,才又开讲:“这个叛逆的审讯以后再说,不过他已经招认,太真道人便是易容后的太虚道人,此人才是头号匪首,也是杀死袁江的主凶,罪大恶极,只可惜没能生擒。”

“啊,这……”王庆远心下大惊,这等绝密的事衙门咋知道的,而家中知道此事的也就他和王鸿涛还有张洪韩青两大心腹。为防泄密,安排骑兵营暂驻扎在淄川,只等王鸿涛回来后,便开赴江边,掘出财宝,返回江西。不想,王鸿涛出了这一变故,财宝也不知所踪。骑兵营只好继续驻扎在淄川,等候消息。

“可是照这样下去,别说是攻山,再过几日,人都逃没了,万一恶道发现官军人数不如他们多,说不定会反冲下来,到时,别说太清观,就是县衙都将不保。”

大牙忍不住抢话道,“布丁啊,袁公子也被射死了。”

另一贼头摇头道:“爷息怒,殿外一直有几十兄弟把守,按说不应该啊,难不成飞了不成。”说着目光瞟向殿顶,“爷,殿里殿外都搜了,但上面没搜过。”

太虚道人道:“想起你小子凿穿了老子的船底,爷就气不打一处来,虽说你是奉命行事,可老子今日之难,全因你一手造成。等爷取回宝物,你就给你家公子一同陪葬吧,哈哈哈。”布丁望着恶道扬长而去的背影,一点也没觉着意外,跟这种恶人打交道,他早做好了各种最坏的打算。

大虚道人道:“好啊,道爷就动个给你看。”说完,腿终于动了,右脚只一抬,王鸿涛就眼见一只大脚底板夺面而来,想躲却错不开身,“啪”,右脸挨了结结实实一脚丫,在空中翻了三百六十度一个仰八叉牢牢贴在地上,直摔的他百骸欲裂,半天动不了。太真道人道:“拿下。”从他身后树丛窜出几人,将王鸿涛绑了个结实。

王鸿涛傲然道:“哼哼,连你也听说了。”

“你这坏蛋,讨打——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就更应该无偿为我做事。或许,哪天我终于感到你的好,说不定,我会……”

布丁心里欢快的不得了,头一次看王鸿涛怎么看怎么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