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

布泰诨这次征召的义勇共有二百八十八人,这些人临时征召,有家有业,各有顾忌,所以杀敌不会像真正的士兵那样勇往直前。而太虚道人则不同,他汇合袁括的人马,有一百余人,山顶三面悬崖绝壁,在这种前有追兵,后无退路的绝境做困兽之斗,异常凶猛。最要命的是,敌方阵营还有个神射手,借助地势,犹如猛虎添翼,因此,官军在一线天遇挫,死伤十余人后,布泰诨的指令便开始失效,部分义勇在夜间偷偷开溜。三日后,义勇军便只剩不到二百人,布泰诨无法,只得在一线天下驻扎围困,不敢轻易进攻。

布丁奇道:“既然大叔你不认识他,为何能断定是此人呢?”

“哈哈哈……”满堂哄笑。

布丁将捆绑绳索捡起,先爬到塑像头顶,扔下绳子将王鸿涛拽上去。然后,又爬上殿顶,再用绳索将王鸿涛吊上去。最后,将揭开的瓦盖一一复位,忙活了半宿,布丁也累极,强忍着不敢睡去,生怕打呼噜引起看守警觉。到了五更天,天色蒙蒙亮。只听下面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随即,下面喧哗做一团。耳听太虚道人气急败坏地嘶吼。布丁大气不敢出,紧紧缩着身子。下面嘈杂声越来越大,太虚道人发动所有人搜捕,听脚步声少说也有百人之多。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安。搜了许久,贼众陆续回返,聚集在殿前,一头目禀告太虚道人,“道爷,殿里殿外搜了个底朝天,四处不见人影,我看八成是早跑了。”

“哦,你,你怎的松绑了。”

王鸿涛养尊处优惯了,就是一时放不下架子,其实从挨第一鞭子起,心里就怕了,骨子里的高傲被几鞭子就抽没了,同意招供。他人生地不熟也叫不出藏宝地名,太虚道人给他松绑叫他画出地点,安排手下人去挖。不料,王鸿涛借机一拳击晕身边看守,夺门而逃。被太虚道人几步追上去,一掌击昏。手下人又将其抬回大殿,和布丁同捆于一柱之上。布丁见恶道仍没有给他松绑的意思,便道:“道爷快放了小子,他已招供,戏演到此该结束了。”

太虚道人鼓掌道:“好,傲气凌云,果然是大宅门里出来的人。不过,道爷今天就告诉你一个道理,骄傲人人都会,可得分地方,还得分对谁。”

翌日,布丁早早来到王府,伺候王鸿涛起居用餐,王鸿涛练了会儿拳脚,坐到书房,百无聊赖,竟拿起《孙子兵法》津津有味地看起来。

“这可办不了,王鸿涛长我们几岁,已是成年人,还有一身功夫,打架我根本不是对手,何况他身边还有两名家将保护。”

“看在我兄弟份上,就不与你计较。如若你真要陪酒,那你就站在一旁给我们斟酒吧。”

布丁闻言,大为气恼。晚上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女人爱慕虚荣,追求荣华富贵,难道是天性?我需想个法子叫她断了念想。转念一想,眼下袁兹祚毁了容貌,吴翠莲更是看不上他了。王鸿涛早晚是要走的人,我又何必吃他的干醋。他在江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会看上一个小县城的女人。吴翠莲显然是喜爱英雄式样的人物,布丁琢磨着,我需尽快在恶道案上立下大功,洗刷我的冤屈,好叫整个城里的人都知道,我布丁是拯救了县城的大英雄。到了那时候,就不信她不回心转意。布丁寻思着睡着了。梦里他骑着高头大马,手舞镣铐,带领一众衙役,耀武扬威走在街头。

布丁近距离看袁兹祚,心里大乐,袁兹祚鼻梁正中有一块铜币大小的黑斑,看上去像是火燎过的伤疤。原来,当日恶道放火,袁兹祚在奔逃之时,被一块燃烧的木块砸中鼻梁。布丁心里对恶道的好感大增,对他的分寸掌握的也十分佩服。嘴上道:“咦,这不是袁大公子吗。几日不见,公子更加英俊了。”

布丁道:“今日请大叔来,实因当日事忙没喝上大叔的喜酒,这顿就算是给大叔补上,也算是压惊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