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人家地盘还是小心为妙。”

布丁道:“可你已经把袁家给烧了,这个大敌你已经树了。”

布丁摇头道:“师爷在布大人面前还算有点地位,可在吴知府面前说句话都不如王鸿涛放个屁。”

“是,大人。”二人互通眼色。他二人早在下面打好腹稿,如果有人问起那夜,若实说,两人不如布丁胆大,没敢进内,必定会被众人耻笑。至于二人为何突然昏睡,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布丁给他们的解释是:二人被江上一股突如其来的迷雾放倒。既然迷雾来袭,凭什么布丁就没事。于是,二人把早撰好的台词说出:“回禀大人,其实,那夜我们三人在江中迷失,突然被江上一股迷雾迷倒。醒来时已到岸边,根本未到青龙山。”

“在贫道道观后院,现已焚化掩埋。”

太虚道人无撑船之物,无计可施,只能任由小船随波逐流。下行了百丈距离,太虚道人听见船底有潺潺流水之声。扯开篷布向底舱一看,不由亡魂皆冒。只见舱底一个鸡蛋粗细的窟窿向内泛着水花。船身迅速下降,不一时,便没到船舷。

布泰诨急忙阻拦,道:“王公子手下留情。这孩子年纪尚小,经不起习武之人的拳脚。”

正准备出屋,又看到了恶道的拂尘丢在椅子上。布丁一不做二不休,也一并收入囊中。反正恶道喝醉,醒来后找不到拂尘定会以为丢在路上,而不会想到被人偷走。

“哎,袁兄不可自弃,贫道这些日子一直在思考一件事。”

布丁不急不缓,整理装备,道:“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大名鼎鼎的太清观,少爷我是来朝圣来了,有佛祖保佑怕什么呀?”

话说这大喜的时候,始作俑者的布丁在哪呢?此刻,他正在县衙后宅。今日是他和师爷约定的日子,所以,不得不放下大牙那边,来到县衙。当然,他也怕王铁匠万一发起飚来,还是避为上策。

“切,没羞没臊的,你让你徒弟娶孙啊?”

“废话,要用木头做,少爷早去找刘木匠了,还来你这作甚?”

“大叔你从小打铁出身,几十年过去了,现如今可是人上人了。”

布丁说:“据我所知,并非是师爷嫌弃你,而是他的母亲李氏嫌弃你的出身。”

“呸,哪个稀罕红包。”

野菜奇道:“既然知道,还要我去传话。”

“你锻造的武器哪种用这种配饰的多?”

说完歪眼看布丁,等着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

王铁匠道:“我怎么闻见,这酒里似乎有股子竹子的味道。”

三小边说边走到学堂外的小树林边,坐下休息。布丁道:“袁江大叔死的太惨了,他这么好的一个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

“哦,你是怎么认定的呢?”

在吴翠莲不解的目光下。布丁在就近的草丛插入泥铲,没几下,揪出几条筷子粗细的蚯蚓。吴翠莲看着蚯蚓,不由一阵恶心。

吴翠莲叹道:“你以为人人都是你啊,野猴一般满城跑,唉……”

白袍公子冷哼道:“张洪,你近来是怎的了?做事畏首畏尾,变得婆婆妈妈……”

袁兹祚道:“可是,莲妹,咱们是订了亲的,你终归会是我们袁家的人,你……”

吴翠莲白了他一眼,哼道:“哼,我才不怕你——小布,乖,进来。”小布只是看看吴翠莲,然后又死死盯着布丁的右手。此刻,在它眼里布丁藏在袍袖中的右手似乎有着无穷的诱惑。

王庆远这才知道他是谁,不由仔细端详面前这个风云小人,只见布丁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王庆远立即明白了,这必是爱子的杰作,他将这小人一顿好打,人家也狠踢了他一脚。这么一想,也不觉着儿子有多亏了。摆摆手道:“赔罪就算了,以后不可再生事端,去吧。”

大牙道:“那怎么办,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