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青急问:“你小子到底要做甚?这月黑风高,乌漆麻黑的,你就不瘮得慌。”

“哎呀,”王铁匠至此才一拍脑袋,心想,好一个聪明的布丁啊,怨不得,非要我的贴身饰物啊。

王铁匠忍不住哈哈乐出声,“哎呀,这布丁也太能了。这哪是定亲啊,这分明是成亲呀。”

“信物。”

“那你看大牙这样子天天打铁,日日劳累,是在享受吗?”

唐钕岐破涕为笑,一手勾住布丁脖子,“你这坏东西就是讨厌,今儿是想姐姐了,还是你长大了,想女人了。”

“说来听听。”

“唉,对了,布丁啊,今年的端午不寻常啊,听说上郡的吴知府定在端午这天来祭河神呢。到时候江边可热闹了,你大叔这就带着人在江边造祭祀台呢,端午节没几天了,上头发话,不吃不睡的也得盖完。”

“刀剑,这么说,这是武器上用的配饰,我还以为是佩玉什么上的呢。”

听这话,布丁有些生气了。本来,他这次是借机为大牙的事情真心对王铁匠表示一下感谢。所以,特意买了坛好酒,酒中并未做任何手脚。看王铁匠越说越蔑视它,心里又有了整他的想法。

王铁匠端起酒坛,破开泥封,闻了闻,赞道:“嗯,不错。地道的青稞蛇酒。”说着,眼睛在布丁脸上扫来扫去。

“你们俩娃前段时间在江边玩耍发现死尸一事,现在闹得沸沸扬扬。一开始,大家都关注死尸,等新鲜劲过了,就想起你们俩娃的事情来喽。唉,爹知道你小子眼界高,也到了该订亲的年纪了,不行,爹去跟周夫子说说,周夫子读圣贤书的人,眼里没有贫富贵贱,或许能答应咱们。”

布泰诨接过手下递来的文书,展开看了一眼,是上郡吴知府来的信函,起身往衙内走去,丢下一句话,“如果,你真有这个本事,你想要任何奖励本县绝无不允。”

阿娇用力抓着布丁的后衣襟,带着哭腔道:“布丁哥哥。”布丁上前一步,道:“大老爷,阿娇虽然说您糊涂,可却是小子的意思,要怪就怪我吧。”

布泰诨道:“这是县丞袁括,并非你的袁江大叔。”

吴翠莲哼道:“你以为你的名声很好的吗?——坏东西。”

布丁这才把心思放到阿娇身上,只见阿娇今天穿了件丝质淡粉拖地长裙,将一双三寸金莲罩在裙下。才几日不见,个儿却明显高了,怎么看也不像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娇娇公主,竟似脱胎换骨,有了几分婷婷少女的婀娜妩媚。阿娇的变化不小,可布丁却又说不出她是一夜间长大了,还是刻意打扮的结果。

吴翠莲扑哧一笑,“等你抓药,我早就病死了。”

“王法?哼,对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讲王法,岂不是对牛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