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泰诨当然知道他们不服气的原因,道:“这算哪门子好事啊,这起案件与河神有关,你们几个小东西胆大妄为,连河神都不怕了吗。大老爷我若夸了,你们好再去捣乱不成?老爷我是不想让你们出事,才不夸奖的。”

布泰诨将坠子扔到案上,气道:“你这混小子知道什么?你以为就凭这区区一个线坠子就能破案,哼,你想的也太简单了,这等寻常的坠子,西门大街上少说也有十几家店铺有售,这还不算那些个摊贩。每日,买坠子的又何止几十,一年下来就何止上万,难道店家能将买坠子的人全都记住——就算店家能记住,难不成大老爷我要对几万人逐一盘查?”

许仵作道:“是啊大人,这断口确非刀剑所为。”

何大劲道:“哼,你小子说这话就是没脑子,试想袁大人掌管着本县的捕房、牢狱,谁吃了豹子胆,谁敢追他的债。”

二人一路斗嘴,惹得吴翠莲掩袖偷着乐。

布丁道:“这太简单了,小荷花家在北城外的刘家寨,你们到街里后,就哄她回家探亲,约定好碰面的时辰一起回去不就行了嘛,她也得到了好处自然不会泄露你的行踪了。”

说着,吴翠莲款款走向后院,来到秋千上坐定,头也不抬,道:“你这野猴,总是要把别人搅得鸡犬不宁心里才快活吗?”

韩青点头:“是,少爷,应该用不了多久。”

“我在看一只猴。”

布丁见对方真动了心,喜道:“你想去哪,哥哥就带你去哪。”

“呵呵,实不相瞒,戚师爷曾跟我说过,布姓人丁稀少,分布却极广,细论起来,还真是一脉相承,保不准布老爷和布毛就有些亲戚关系呢。”

布丁道:“少爷就是担心遇不见河神。”

奔着这个目标,布丁行动了。最近江边老死人,沿江一带,县丞已派人定期巡视,不准孩童靠近。布丁决定“冒死”也要为未来的岳父排忧解难,而冒险钓来的鱼为何又要低于一半的市价卖给泰来酒家呢?他正要要籍此来引起吴仁

野菜道:“老远就听你家院子里杀猪,原来是你这厮把大叔刚买的药酒打碎了。”

何大劲:“嘿,咱们候着他,县大老爷还在堂上等着哪,布丁小子闯了这么大祸指不定躲哪去了,干脆先把老的押回去交了差再说。

从临淄县城正直向东,出了城门不远也就不到五里的路程,便是养育了一方人物的滔滔淄江。淄江最宽处足有一公里,而最窄处却只有不到五十米。可想而知,窄处的水流势必湍急。此刻,一个赤条条的少年猛地从湍流中露出头来,几下子爬到岸边一方巨石上,在上面套上一件大褂,时不时对着石下探头探脑。原来,大石的侧下方有个不知是天然的还是被湍流长年累月冲出的一道岩罅,透过岩罅的缝隙,大石里侧的沙坑汇聚了一汪清冽的河水。只听一个女子在下面嘻嘻笑道:“叫你帮姐姐看人,你个小色狼,老往下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