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官庄诡事 > 官庄诡事第七十二章坠逝1

庄里人看着这个年轻人,有些不相信。可是他们也都多少听说过,秦大楞的二小子学本事的事情。当下有人趁机就跟大楞说,队长。上回埋弓家人的时候,可是给干营生的人记得都是双份工分,这回也得给记个双份的。

料备的差不多了,就开工给猴四做“屋子”了。猴四是个光棍,没人给他张罗,当然也没有人在意木料到底干了没有,埋进去以后会不会走样变形。润成把板子按照尺寸,把板子再解开,按照两短四长解。

这肯定不是胶的味道,因为如果是润成刚刚早就闻到了。再说是胶味的话,师父闻了多少年,还会在意吗?两人最后寻见了味道是从哪儿来的,那个爬满了蝇子的碗。

两人想过来想过去,没有结果。只好先在老人家里吃了黑夜饭,润成就回到了大哥的宿舍,大哥没在。他在门口等了半天,大哥回来说王主任叫他去安排第二天的工作了。进了屋里,大哥说自己明天就要跟着王主任去县城上班了,来不及回家和爹娘说。他叫润成明儿回官庄的时候把话带到,还嘱咐老二回家好好管住弟弟们。照顾好家里大人。

有人拉开了几个罐子,罐子里头开始冒出来了黄绿色的烟。没用多久,洞里头就满是烟了。罐子被摆在了地煞跟前,看样子是用来对付它的。当兵的在烟气冒出来之后就都集中到了一搭,再没有什么行动。没用多长工夫,润成也闻到了那股烟气的味道。

慢慢往进走,洞口的光已经很难照进来了。洞里也就越来越黑了。直到最后,洞里什么也看不见了。更要命的是洞里头越来越寂静,仔细听,好像就剩下润成自己的出气声了。这个慢慢出现在脑子里头的发现叫润成感觉见了自己心里的害怕,他突然想起自己每次进这种黑黢黢的空旷的地方,就容易有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害怕。好在最后倒是能镇定下来。还不至于误事。眼下是接上往下走,还是以不出事为好往回返,润成想想咬咬牙。接着往下走。

接过张老师看过的罗盘,放进了口袋。张老师随口问了一句,说听你大哥说,你不是跟你娘回你杏山县你老娘家了吗?那头怎么样?

润成把脑袋凑过去想仔细看看,猛地从口袋布上出现了一个圆乎乎的脑袋,脑袋上的鼻子眼睛嘴的位置都能看出来。润成躲开。这时他听到了从口袋里传出来了低声的叫唤,有男有女有大人有娃娃的声音。他看另外一个口袋。也是这样。口袋布上不断出现了人的脸,里头的声音一阵都没有断绝。

张老师说,你等等。他回窑洞里头一阵。出来的时候手里有一个本子。

不知道走了多长工夫,这群人有的跌倒实在走不动了,押着他们的人就一顿踢踹。到了一个山梁跟前,不走了。

润成听说弟弟醒了,一方面是操心弟弟,另外就是想着,或许能从弟弟那儿闹清楚,事情是怎么出的,也能更好得排置这回的事。他跳上大哥车后衣架作者注:后衣架在当地方言里指的是自行车后面的行李架,至于为什么这么叫,作者也不太机明催着哥哥赶紧走。哥哥猫下腰,喘着来时就喘上,这阵还没有散下去的粗气,往乡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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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想象,首先就是兴许,接着就是应该。至于到时候宝成没有醒过来,又该怎么办,润成心里也没有主意。要是这个时候师父在,好赖能给他个提醒。

这回四个人一搭进去了。到了洞里,栓成站在那儿没动,兰芳好奇地到处看。润成把自己看见,挖出来的小骨头拿给张老师看。张老师看了看,说,我们断的没错。这就是一个乱葬坑,不光是个乱葬坑,可能还是个凌迟的摊子。润成没有听说过这个词儿,张老师只好边细细看这些骨头边说给他听。

润成坚持,因为刚说完的也就是他的猜想。到底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他主张还是寻见看看再说,栓成和张老师也赞成这么做。

不知道是不是当时的人在把死人都埋到这儿,还要用专门排置过得石头来封住墓口,叫这些人的魂魄再也出不来。要是这样的话,这几块石头上沾染着多少年没法出去的魂魄,聚集满了很多的怨气也就不日怪了。而遇上雨水大的年份,坟墓在的山梁叫雨水冲刷,多少年塌倒,坟墓的石头就在不住了。翻滚的石头可能就到了河道里,河水冲着冲着就离开了原来跌进河里的位置,朝着上游移动了。等到什么时候河水水位下降的时候,石头露出来,叫耀宗看上带回了东垴,垫了拖拉机。说道这儿,不光是润成,剩下的三个人都不得不感叹,这也太巧合了。可是除了这样的可能还有其他的吗?

润成紧走几步,想拽住宝成。他想起来了是拽不住的,只好喊,问宝成要去哪儿,宝成没有答应。

到了东垴都是后晌了。他们再次寻见了耀宗,问说那天宝成开车溜坡出事谁看见了。耀宗说这阵伏天,天气热,地里没有什么营生哪有人早起看见。是出了事以后,一个拾粪的老汉看见才进村叫人救的。润成反问一句,那就是说,到底我家老三到底是怎么出事的,其实是没有人知道了?耀宗点点头。

司机说完了,大楞没出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栓成问了一句:那我老三睡的那个床上睡着个老汉,死了。那是个谁?

上次栓成看见东垴生产队五十五马力东方红拖拉机出现在乡革委会门口的时候,他还看见了自家老三坐在拖拉机的轿子作者注:车轿子就是驾驶室的意思里,拖拉机手的一边。也是那个时候,东垴的拖拉机手耀宗知道的栓成是宝成的大哥。可是夜儿大早,一向早起伺候王主任的栓成还没有起来,就有人在大门口叫他的名字,从开着的窗户传进来的声音闹醒了栓成,他起来一看这人挺眼熟,却想不起来是个谁。来人说他叫耀宗,是东垴开拖拉机的,上次见过栓成。来人简单说完就叫栓成跟着他往东垴走,栓成问他说什么事,耀宗却好几次没有直接说,就是说到了东垴再说。

靠过道的:小日本的办法都是得过且过的法子,能管多少工夫?

润成问说不会是因为这个时候它最好出来串游,老汉才叫他们来这儿。老汉说就是,说着他讲起了过去的一件事。

他这次真的是害怕了,开始大声叫唤。叫唤着发现自己晃起来,一张脸出现在眼前。这张脸没有叫润成再害怕,因为不是别人的脸,是娘小妮的脸。

他甩开了小妮子,反身出了屋子。问她姐姐怎么回事,他姐姐支支吾吾说了个大概。

吴三鬼强忍住疼痛,闭着眼叫文宏章给他撕掉衣裳把眼包上。把手包上以后。翻身躺在坑里头,只是喘着粗气,说不出话来。

吴三鬼在门外,冲着杵在那里的文宏章,嘿嘿笑笑:今儿个指定能有好饭吃。小子,记住敞开肚子吃,把这几天欠了五脏庙神仙的供养都给他补回来。

他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干脆寻个地方了断了,和家人一搭去了算了。他跌跌撞撞往村外走,就是顺着个路走,他也不知道想去哪里。

文瘸子做了他的师父,也有几年的时间了。教润成的时候不多,可是带着他干过的几件事,却确确实实锻炼了他。润成好好得下功夫看师父给的书,学到了不少东西。他也慢慢明白了什么叫悟,什么叫修行在个人。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师父没了,有些事自己怎么排置。比方说,本来这回就是为了问清楚前几天碰见的日怪事,这下没有了师父,他该问谁去?

老猫三下两下就到了蛇跟前,在蛇要出院门前逮住了它。蛇觉见自己没了跑,索性回过身来开始缠老猫。它用黑黢黢的身子把个老猫缠了个严严实实,就剩底下的尾巴上头的猫头。蛇缠好以后,整个身子开始使劲,指望勒住老猫,活活把老猫的骨头架子全勒碎,把老猫勒死。

刚才就日怪这个地方的药材长的这么好,现在往远里看,两眼范围内的草皮长势,以这个坑为中心,越到远处越稀拉,越在跟前越稠密。跟前的不管是药材长的好,就是普通草草花儿,长的杆子都粗,草颜色都是黑绿黑绿的。

润成看着弓家的院子,心里乱糟糟的。一阵觉见风水说法太深奥,一阵又觉见风水也就是人们自己瞎想出来的,不要太认真。

他随口就冲着云彩翻滚的天,骂了一句学会没多久的赖话:我你大爷!真是过瘾,没想见这才学会的话就用上了。

这个院子只要跟风水沾上些边的地方,那就是一个字:赖。这个院子本来四四方方,挺周正。

宝成没有穿上身衣裳,光着膀子跑在最前头,后头跟着一群小子,也是有没穿鞋的,有没穿袄的。

宝成在心里把这个老汉骂了好几回,不过他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过一丝丝。小妮妮们很是兴奋,他们从来没有盖过房子。宝成也没盖过,可是他知道这不是个好营生,又是个死受的事。

大楞:这算是个是什么药方子嘛!

宝成:结果叫人偷了?

这圪节道儿上没有宝成,爷儿俩接着往前走,一道儿上边照着边叫宝成的名字。又走出去三四里地,还是没寻见。

张老师:润成,我叫你来其实主要不是修理家具,是有东西想给你。

这边总算是没事了,人们开始扭过身来看进成。

文瘸子给润成讲完他当年在陕西的这个事,就想睡觉了。八十多岁的人了,白天折腾上一天,实在是有些扛不住了。

两人刚爬上去还没坐下,来喜刚端起碗来,坑里就是轰隆一声响:在他们原来站的地方塌出个水瓮口来大的洞来!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反正在大坑边边上看不见里头,黑洞洞的。

文瘸子:看起来,你也不知道多少。我等着你,你出去问问村里年纪最大的,看看这片在过去是块什么地方。

润成明白了,老汉这是要自己治病。

闹哄哄的一群官庄人带着家伙什站在弓家院子门口,等大楞安排。

栓成往常从来没有上过黑夜的自修,他老是觉得还不如回去睡觉呢。在个教室里头,人人点个煤油灯,学个什么劲儿?可是自从胡英死了的那天黑夜开始,栓成就去了教室。他点着了小妮妮的煤油灯,也没有看书,就是坐着。

从第一天黑夜去,栓成就感觉自己右手边其实一直还是有个人的。他发上半天呆,扭头一看,还真是有个人。看着这个趴着看书的影子,就是胡英吗?栓成悄悄问,胡英,你回来了?

对面的人没有反应,倒是前头的小小子回过头看看栓成,一脸的雪白。栓成冲着他就是一句,看什么,又没跟你说话。

栓成说自己真的看见,每天黑夜上晚修的时候,只要点着油灯,就能看见胡英的影子,每次都是小妮妮在看书。栓成就每天都去,偏着脑袋,一看一夜。

没用多长工夫,班里的人就都悄悄传,秦栓成跟上鬼了。而这个鬼不是别人变的,就是胡英。

润成说,屈死的人嘛,难免。栓成说,屈死的人就是这样吗。润成叫大哥大可放心,胡英活着时跟他熟,死了应该也不能寻栓成的麻烦。栓成说我知道,也不知道他妈就他一个闺女,一下子没了以后该怎么活。

其实这件事,还没有完。就在栓成说自己看见胡英回来没几天之后,班里又出事了,而这件事还跟死去的胡英有关系。

班里有些跟胡英住一个宿舍的女生,寻老师要求换地处住。有个男生下课时悄悄跟班里人说,女生们想换地处,是因为胡英又回来了!

有天天还没有放亮的时候,宿舍里的大部分人都还睡着没醒。有人早起下床,却发现在宿舍地上圪蹴着个人。听着歘欻的声音,像是在洗衣裳。这个女生还日怪,怎么还有人这么早就洗衣裳,等她从茅房回来再看时,发现,这个屋子里头,有两个床是空着的。一个是她的,另外一个就是胡英的,其他人都睡在自己的床上。

地上圪蹴着的那个人还在洗衣裳,这阵还哭上了。嘴里说着,洗完衣裳就洗鞋,洗完晾上就去上课,嘴里一边一边叨叨的就是这两句。这个女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是一阵尖叫。全宿舍人都醒了,有人下床拉开窗帘,问她怎么了。

所有人看看胡英的床,没有人。再看地上。居然真的有个杨铁盆子,里头还真有衣裳。衣裳不是胡英的,是件白衬衣。重要的是盆子里头泡着衣裳的水,是红色的。红色的水还冒着泡,慢慢往上升腾的好像是热气。当下有的人就捂住眼再不敢看了。未完待续。。

ps:

今天实在华莱士餐厅码的字,有没有一股子薯条的味道啊?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