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夜担心的,比做点儿体力活什么的,累多了。

花袭人摇头没有回答,只说道:“孟小姐喜欢就好。”

至于那段嬷嬷和她的女儿……皇上对皇后看重,若是知晓前事,怕也会在心头形成一根刺。

她正要出门去买纸笔,好去绘答应了靖王的美人图,顺便也是为了开展自己的事业做准备之时,那才平静了没多久的后墙就又有了动静——

韩清元找不到理由,只狠狠地在廊柱上击了一拳。鲜血流淌下来,染了他的衣裳。

花袭人没有吱声,只想知道韩母还能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当冷焰撞了韩丽娘,韩丽娘惊声尖叫的时候,后院里的韩母和韩清元听到了动静,立即朝这边走了过来。只是到了门边,正好听到花袭人再说“道歉”的话,韩母和韩清元暂停了脚步,站在了那里聆听。

“我……”韩清元脑门上全是汗,神色挣扎,道:“我并不觉得,我需要另外一门贵亲。我会努力光宗耀祖,而不是依靠谁。”

“好吧。”郭三少并不当这是什么大事儿,洒脱地道:“你几时有银子,让人通知我就是了。”

白衣美人和丫鬟们都不由自主地朝那门内看过去。

花袭人点头,笑容纯真。道:“娘和兄长都待我很好。”

“不错你个毛线!”

精神一收,再凝聚成线,寻着那微弱的感应,寂静无声地延伸开去,顺利地在王府的一个书房之中,寻到了她上午送进去的那盆君子兰。

“娘娘有这个认识就对了!”关嬷嬷喜气盈盈地道。

梳妆匣十分精致,里面摆放了镶玳瑁的赤金梳篦和一套赤金头面,在那一方纤毫毕现的玻璃镜下。闪闪着美丽的光。除了这一套金头面,另外又有一个精致的琉璃小瓶,里面装着淡红色的美丽液体,另外有一些做工精美的银质玉盒。足有四五个,错落有致地放在匣子内。

她的目光落在了韩丽娘和花袭人身上,像是在分辨出谁是谁。而她的目光落在花袭人脸上时,微微皱了一下眉,仿佛是多看了几眼,又将目光转回到韩母身上。

“在那大柳乡,在那蒲城县,你是有少年秀才的那几分名头,那时候你自得你骄傲,娘不说你;但如今到了京城,你难道依旧不知道自己的才学有几斤几两!”韩母的声音越地冷肃,道:“你若是连这份自知之明都没有,娘也就同祖宗一起死了那起复的心,这就收拾收拾,回那大柳乡去!”

花袭人决定下来的事,韩清元从来都劝不住她。

韩丽娘迫不及待地将所有的饰都拿了出来,又让碧橙赶紧拿来镜子,欢喜不禁地对着镜子比比划划。花袭人笑眯眯地瞅着,在韩丽娘身边配合地说“真好看”之类的。

而宁王和英王的笑容……那还能称之为笑么?只差苦的几乎能滴出苦汁来了!

韩母“嗯”了一声,慈爱地看向花袭人。

鞠躬拜谢所有亲们!

但韩家却只让韩清元出面。从不主动提起花袭人的任何事,这让靖王不知道说韩家精明呢,还是愚蠢——

王府的门卫神态倨傲,但却并未为难韩清元,将他请到前厅之上,向内例行做了通报。至于会不会有人来见客人。就不是他们所应该过问的了。

若是她此刻身上有足够的钱,哪会面临如此尴尬。

话说回来。

花袭人一边心中胡思乱想,一边同宋景轩“深”对视,绝不因为其他而退让,笑容之中不知不觉地多出些什么来。

柳成志点头“嗯”了一声。道:“我得了三日假,又没别处可去,所以来看看你。”

韩母面容沉静,道:“我这个当娘的,做了什么。让你这般态度对我?”

柴通看着花袭人那手指尖,似乎看到了有什么绿色一闪而逝。再一眨眼,似乎又不是……他收回目光,道:“你并未说时限多少,所以我先去了西北大将军府,在厨上找了个劈材的活。”

韩母脸色一沉:“按规矩,你这么大的小娘子,就不应该一个人出门东窜西走!”

次日一早,韩清元便起来了。

“什么?”韩母一下子站了起来。她平抑了一下心,接过韩清元手中的帖子仔细看了,才略显颤抖地问道:“真是国子监……这是怎么来的?莫非是上回……”

杜家楼稍显得意,道:“上次你不是高价卖了那长相俊美的公子一盆橘树么,我听到消息后,怕你不知道无意中得罪了什么贵人,就派人上京城打听了一番。”

若我不过来,你们两个都要挂掉……花袭人心中腹诽,脸上却笑的纯真,理所当然地道:“我来喊你们出山啊!这伏牛山雨天总不安全,山上总有树被劈焦呢。不信你瞧那边……”

若那两位美少年还存在一口气,她怎么也能保下他们一口气!

罗管事不信,呵呵一笑。

可如今瞧起来,哪怕是全盛时候的她,跑起来怕也未必有此二人快了……

除非那人并不愿意去问。

这下,看这小娘子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