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袭人听了这话,不禁笑道:“你人都进来请示了,你猜别人知道不知道我在不在?傻小子。”

所以,花袭人有那么一秒钟的时候,会问自己,她为何还要折腾着出头呢?既然她已经经历过其他的种种,那为何就不能静下来,做一个安静的小女人呢?

柴通环视一眼四周,道:“这铺子和院子是你的?”

不过,赵婶子有一点真的说对了——她的确已经在打算,进京以后,如何寻个机会自立了。

“咱们房子要租在何处你考虑了吗?”

这个消息,她倒是不知道。

同喜进来用开水刷了新买的铜盆,端了两盆水进了屋里去。

侍卫们的身手明显比黑衣人高上一线。

花袭人私心觉得,伏牛山的山体金属含量应该不少,所以才比寻常山石更加遭雷。只是此时,花袭人关注的,并不是雷劈这种事——

韩清元顿了顿,笑道:“丽娘别这么想。娘不是说过吗?凡是有因才有果……我们认下了花妹妹,这便是因;花妹妹会养花赚钱供家用供我读书,这便是果;而来日,哥哥读书有成,反过来照顾庇护花妹妹,这又是一番因果了。”

靖王没有回应。

却是宋景轩从旁边伸出手,将那玉牌接了过去。

若是韩家人总往这里来,她还觉得麻烦呢。

“我哪知道!”韩丽娘有些焦急,道:“就是上次来的那个长的很好看的公子!他带了人来,不知道是不是后悔了来找你来了!我就说,你那不过是一颗橘树,怎么能要别人那么多的钱!”

若对方不是轩美人,他哪里会客气地说什么报费。又不是什么隐秘,随便一查,也就得了。就算他与那货主有什么订购协议在,他靖王是什么人?总有法子让那协议不成,而后从中插一脚。

花袭人愉快地应了下来。

各自汇了账后,一行人便跟着乔掌柜往县城南面出了。

韩母已经向乡邻们透露了消息:大抵说韩清元这次科考受挫严重,痛定之痛,决定于来年二月起程往江南书院求学之事。而读书本来就要花许多银子。

花袭人眨了一下眼睛。

韩丽娘用力点了点头。

大柳乡没出过文人。秀才已经是顶天了。

她调皮地笑了一下,边摇头边道:“他们总是花姐姐花姐姐地叫我,不就是想多认字识数吗?我忙着呢,干脆给他们请个老先生!”

且不说太后疼爱他几乎将整个慈安宫的库房都搬到了靖王府,他的舅舅家是大梁最最有钱的皇商之家,就说他自己,才十来岁的时候就显露了他经济上的天赋,兴奋地开始做起了生意。

韩丽娘恶狠狠地想。

“小的在。”一个小厮打扮的十三四岁小少年从看热闹的乡民中挤了进来,低声问道:“公子,请您吩咐。”

花袭人佯装并未现,轻快愉悦地推开了自家的院门。

柳成志得到这样的答案,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让花袭人欣慰的是,他也没有像是冲动的毛头小子一样,对她反复强调着他的心意,强迫她给一个答案……而是理智地握拳点点头,对花袭人认真地道:“你说的有道理。”

“娘,您怎么不让大娘婶子们进屋说话?外头太阳怪?鹑说摹!被ㄏ?诵θ莶永茫?拖衤?鹤永锏暮??敕诺幕u洌?萌饲谱徘椴蛔越?鼗断财鹄础?p“不了,我家里还有活儿要做呢。”这次得了钱的一位婶子忙推辞,又邀请花袭人道:“小娘子有空到我家里去玩!”

一辆马车上,用木板架子搭起四层,而后外面用草绳一圈一圈地围着做固定。这样,车子能装的多,也能走的稳当。

不知什么时候,韩母站在那里,已经听的泪流满面。

大柳乡因为多是柳姓人,所以乡民们都喜欢种柳。最好的一颗柳树种在村头路口,听说有三百多年了。像眼前这样的百年老树,更是在村中随处可见。

美人的粉唇上的温度十分高,烫的花袭人小心儿直颤。

没曾想中午客人上门,立即就有人问起了那桌面上的花儿来。杜老板按照小姑娘说的,将一盆水仙花儿从十文加价到三十文,加上一个青花白瓷盘估价二十文,又因杜老板并不真心想卖,便将一盆花定以八十文的“高价”……只是杜老板怎么也没有想到,待中午客人上门,很快就有人问起桌上水仙儿花。听说卖价八十文,却是犹豫都不曾,才上菜的功夫,四盆花儿俱是被人买了去。

那素白银丝花的香囊抛向他时,宋景轩下意识地就接住了它。

香囊似乎还带着少女温热的体温。

宋景轩怔了一怔,而后缓缓地将香囊揣到怀里,问花袭人道:“你这里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顿了顿,他又道:“若是我父亲来找你,你要坚持说一次性地买了我的庇护,钱已经付清了就是。他并非无赖,不会多做纠缠的。”

从前,不是没有人送上干股托在他名下求庇护,但奈何一被他那个父亲知晓后,他的干股转眼就会被其卖了出去。久而久之,谁不知道安平郡王世子不靠谱,哪个商家还来找他。

他也只觉难以给人庇护,就不再想着走这条路。

这暗香来,若不是他父亲亲自卖给花袭人的,且买主又是花袭人,他也不会再与这家铺子有任何瓜葛。

花袭人闻愣了一愣,笑嘻嘻地点点头,道:“暂时没有什么要你帮忙摆平的。轩公子放心,你也不必觉得欠我的。那两千两银子,我自然会从你的一成干股中扣回来。另外,若真要有需要轩公子出头的地方,我当然要找你。”

“我给你一成干股,不找你找谁?”花袭人扬起脸,笑容狡黠,态度是十分的理所当然,绝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