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母和韩丽娘捏着手中的银票,呆愣了好一时。

美人冷面更有一种冷酷的的美呢……花袭人双眼满满都是明晃晃的欣赏之意,却依旧摇头道:“对不住,我的橘树真不不卖的。”

秋日清晨的空气万分的清新美妙,枝头的绿叶有的开始有了明黄的颜色,上面落了一层薄霜,被金灿灿的阳光一照,便有了七彩的莹莹的光。

花袭人心中升起了阵阵暖意。

花袭人只是眯着眼笑。

不如就花袭人。

她淡淡地道:“不过是用贝壳片打磨成的纽扣,算是什么好东西。许是袭娘从街上捡到当个稀奇留下来玩儿的。”顿了顿,她又道:“她说不定洗完了澡出来了。”

“哟,这不是花小娘子嘛,怎么一大早地淋湿成这样!一个人这到哪去了哇!”乡里的孟大娘手中拿着一柄杨柳木柄的铁锹扎在泥水中,一只手插着她粗壮的腰身,夸张地向花袭人问道。

前世纵见过无数美男子,但却无人能及眼前暴露在雨水之中的这一位!真是千般妩媚,万般旖旎!

她的水仙花长的精神,一盆之中,有两朵正吐蕊盛开,加上七八个花骨朵儿,绿叶白须,盈盈立于清波之上,正是卖相最好的时候。只可惜她这花儿虽好,花袭人当时却是身无分文,只能从韩家找出几个豁了口的陶盆瓷碗盛放,搭在一块儿,真是碍眼难看之极,任谁看了便只能摇头惋惜。

难道,这一颗树,从深褐色的树干到碧绿的叶子,都是由一块极品翡翠玉石精雕细琢打磨而成的?而那黄橙橙的果子,难道是由黄金做成的?

这么逼真啊。

靖王果然是靖王。众人连声赞叹。

“孙儿臣祝祖母岁岁长青、吉寿绵远。”靖王说话倒是一如既往的简洁潇洒,并不用华丽的辞藻,大段大段的骈文。他自幼就讨厌文课,差不多逼着头学完了四书,就再也不肯入学堂,让万显帝十分头疼却总也没有办法,直到他大了,便也只能由了他。

皇太后一向喜爱靖王这个孙子,又连着有好几日没见到他,此时见到他笑嘻嘻的俊朗面庞便觉格外欢喜,又瞧着这盆中橘树挂果的确惟妙惟肖,寓意吉祥,想到他为了孝敬自己的寿礼不知道又费了多少心思,便又喜又嗔地道:“你这孩子!怎么又花这许多心思!平白让那些大臣们弹劾你豪奢!”

太后说着凤目还往那朝中大臣们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顿时有几位大人不由地或躬身或转头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靖王很有钱。

且不说太后疼爱他几乎将整个慈安宫的库房都搬到了靖王府,他的舅舅家是大梁最最有钱的皇商之家,就说他自己,才十来岁的时候就显露了他经济上的天赋,兴奋地开始做起了生意。

他有天赋,有实力,又有身份,做起生意来,焉能不大赚特赚?没几年,他手上的产业就没人知道到底有多少了。

只知道他很有钱。而且肯用钱砸钱。

只是,他贵为皇子,却如此高调地赚钱花钱,难免让很多人看不过眼。被弹劾“有辱斯文”“与民争利”是常常有的是。

只是有太后护着他,加上他母妃云妃也是极受宠的,对靖王的弹劾,能换到万显帝将他责骂几句就不错了,更多的时候也不过是白白弹劾了一下罢了。

也不是白白弹劾。

往往有人递上了奏折,回去之后,便会现自己家中的铺子生意仿佛在一夜之间就一落千丈,三日便由盈转亏,七日内若不关门大吉,那就要不断地往里投银子,仿佛那铺子不是铺子,而是无底洞一般。

谁家没了铺子,也难以生存下去。

不得已,最后只能同靖王服软,赔礼道歉,以求让其放他们一马。

此时太后隐隐提起这些,难免让那些上过弹劾折子却服过软的大臣们心思变得十分微妙。

而靖王却是站在那橘树旁边,笑嘻嘻地同太后道:“祖母这一回可是错了!我这一盆树,可是货真价实的橘树,这上面的果儿还是甘甜可口能实用的……”

他说话间示意宫女送了果盘过来,笑着从橘树上摘下三个蜜橘亲自呈到了太后的桌上供她观看,又冲中拿出一个瞧着就是皮薄瓤甜的,在手心揉了揉,将那黄橙橙的橘皮剥成了五瓣花儿状,送到了太后的面前。

靖王的这一番词举动,真的让太后惊讶了。

她颇为好奇地取了一瓣蜜橘放入口中轻微一嚼,目光中便露出了强烈的惊喜。待口中蜜橘咽下之后,她不禁赞道:“这味道真是不错,连今年新上贡来的蜜橘都比不过……”

太后示意人将那颗橘树搬近前些,摸了摸那碧绿洁净如琥珀一般的叶子,又亲自从树上摘下一个果子,而后笑道:“给他们都尝尝……这样的好东西,瞧着不稀奇,但你们几时见过有这样的了?尝尝这味道是不是真好,也免得以后又要浑说靖王不上心。”

靖王却笑道:“我先给祖母留几个,免得他们觉得好吃给抢光了。”

说话间就摘了好几个橘子,放在了太后面前的盘子中。而后挥手让人动手开始摘下橘子给众人分食,顺势就在太后身边的座位上落了坐,道:“祖母您也是的。孙儿何曾管过他们说什么?只要祖母您知道孙儿我是上了心的,孙儿就再没有所求啦!”

太后闻,又是一阵欣慰不已。待到万显帝到来之时,自然又为靖王表了一番功劳不提。

千秋节宫宴过后,才得到皇上赞赏几句的靖王,又同美名满京城的宋景轩轩美人约会在了醉月楼。

“喏,金一百两,银子五百两。加上那些贡品绸缎笔墨的,我给你折合价值五千两……除去当初我三千两的成本,剩下两千五百两银子和一百两金子,都是你的了。”靖王一边品着茶,一边说道。

宋景轩便一张一张开始数着箱子里的银子。

靖王看他这般,不禁揶揄地道:“本王是什么人,怎么会哄骗轩美人你?放心,一个大子儿也不会少你的,你做出这穷酸样,只是为了膈应本王的是吧?”

宋景轩依旧在认真地数着银钱,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你知道?”

靖王被噎了一下,黑了脸。

他再次品了一口极品贡茶,道:“轩美人你难得做成一笔不亏的生意呢。恩,你那颗橘树,是从哪里得来的?橘树长在盆中,寓意好不说,又能观赏,果子又美味的很……昨日过后,若是再有这样的橘树出现,怕是要大卖了!”

宋景轩数银子的动作顿了一顿。

稍后,他才淡淡开口道:“靖王爷你就不用想赚这个钱了。那卖主本人也只有这一盆橘树……不然也不能管我狮子大开口。”

“唔……”靖王挑眉,而后沉思了一会儿,得意地笑道:“谁说我赚不到这笔钱?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我若是将在川中将蜜橘用盆栽种,待即将成熟之时才运送回京,那果儿岂不同样美味?哈,我靖王果然是天才!”

宋景轩抿了一下唇,没有理会靖王的大笑。只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是像放下了几分什么似的,安定了许多。在桂林培训中,离开家格外的累……遇到好多同行,只是名字总对不上脸,糊涂的很……唉。顺便求个推荐票呗,有打赏那是极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