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有教养的现代男士,必须要尊重女士的意见。”他理所当然地说。

邓哲是被害人的男友,两人已经交往快四年。根据邻居提供的线索,他有吸毒史,而且在一年前就已经精神失常。这次凶杀案,他作为嫌疑犯,现在也不知所踪。

乔崎滑动鼠标的手顿了几秒:“我明白了。”这条线索,可能是破案的关键;当然也可能毫无用处。这个男人是在让她自己做判断。

门外的男人身姿挺拔,大概有一米八五左右。修身的驼色大衣,配了一条黑色围巾,脸上贴着一张碍眼的创可贴。他走进来的时候,带来一股清冽的寒风;眼睑低垂,走路的姿势不会过于轻佻,中规中矩的。整体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即使了解他的一贯作风,付媛脸色仍然变得苍白起来。她攒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撑在桌面上,语气咄咄逼人:“那你找到你想要的那个女人了吗?”

路过街边一家规模较小的理店时,她拨了拨自己的长,抬步走进店里。

她接过钱,胡乱塞进衣兜里,提起袋子步履匆匆地朝着菜市场出口走去。

席川“噢”了一声,随后看上她那张白净小巧的脸,淡淡开口:“你生气了。”

“这是很显然的。”她毫不客气地回答,因为气愤,脸上也染了几分红晕。

“对不起……我说过,我太兴奋了。”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你知道,雄性都喜欢在雌性面前展示自己,我也不例外。”

乔崎意味不明地摇摇头。

这个男人,真是自大到了极点。她冷笑了一声,面对着他站立。

“我第一次去动物园的时候,是在搬进这座城市的一个月后。那个时候,是我第一次看见孔雀。”她扯开唇角,随后话锋一转,“你在我眼里就像那只孔雀。骄傲自大,不可一世,莫名其妙。”

接着她又说:“当然我也没什么可以隐瞒的。因为你从头到脚,都写满了对我的了解。想必我几时出生,几时搬家,我妈的人叫什么名字,你都了解得很清楚吧。当然,我被人捅过几刀,被人暴打的事,你肯定也没漏掉。”

听到这话,席川眼底漫上来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

这个小可怜,从小就吃尽了苦头。要是他陪着她长大,定然不会让她像现在这般。

“我承认,我以前是弱者。但现在,我不想在别人面前示弱。你聪明绝顶,应该知道我这番话的意思。”她看了他一会儿,轻声开口,“谢谢你邀请我到你家来参观。我不清楚你有什么目的,但是……”她看了一下表,“我得回去了,中午约了人。”

说完,乔崎收拾好心绪,转身。

“尸体不看了吗?”男人略带冰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她背对着他,“你这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我跟着你来完全是为了打探敌?”

“跟谁约了会?”

乔崎轻笑:“你这么聪明,猜猜看。”

席川双手插兜,走到她面前,“邢毅。”

“是。”她转过身,直视他的眼神。

他抿唇,显然有些不高兴,动作大幅地扯掉手套后,他缓步走近,微微俯下身。

“我,不,准。”席川凑到她耳边,轻而缓地道,那股低沉而不可抗拒的声音,天生就带了催眠的魔力。随即,他单手抚上她的脖子。那一瞬间,乔崎只觉得身体陷入了一个无边无际的漩涡,不停地下坠,脑袋放空的同时,最后看到的,是他略带怒气和醋意的脸。眼皮沉重地掉了下去……

他接住她瘫软的身体,脸色终于放晴了些许。

“好眠,我的公主。”濡湿而清新的吻在她的额上留下痕迹。席川一把打横抱起她,缓缓走出他的工作室。

“嗯,她还在看尸体,有些数据对不上,可能会晚一些。”席川站在二楼卧室的落地窗前,目光邈远地看向远方的高山,“放心吧。”

在餐厅里等了半个小时的邢毅,脸色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你让乔崎接一下电话。”

“她现在不方便。”

邢毅看着餐桌上那朵红玫瑰,扬眉突兀道:“席川,她不是你能碰的女人。你有未婚妻了。”

“所以呢?”电话那边的清俊男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扯开唇角。

“我喜欢她。”邢毅垂眸,方方正正的俊脸有些红。

席川再次笑出声:“你是喜欢她,可她一直都当你是上司。我们公平竞争。当然,最后胜利的男人会是我。我从来不打败仗。”

说完,他沉着脸,“啪”的一声挂掉电话,赤脚走向床上躺着的女人。

床上的女人紧闭双眸,姿势安详,短柔软,像只无害的小猫。

席川俯下身,呆呆地凝视着她沉静的容颜,修长白皙、常年因握解剖刀而变得十分灵活的手指在她的脸上轻抚,最后,游移到那颗痣上,来回抚了几下,眸色逐渐加深。

他难耐地闭上眼,极力克制住身下的,最后喘着粗气躺在她旁边。

想起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席川伸手灵活而熟练地解开她的衣物。匀称洁白的女体上,横亘了两三道淡粉色的疤痕,分别分布在腹部、肩胛骨和胸前。那团白皙软嫩、象征着女人最有魅力的地方,此刻正随着她深深浅浅的呼吸上下浮动。

席川不自禁地凑了过去,将舌头覆上那几处疤痕,轻轻舔舐着。

“伤害过你的人,都被我亲自解决了。那些人在我的刀下,整张脸都是扭曲的。有一个是逃了很久的强奸犯,我很幸运他当时没对你起歹意。我把他背上的皮给完整地剥了下来,那真是完美。”

“还有一个人,是一家灭门惨案的凶手,被我放了一分钟的血。”

“当然,他们现在都没死。我还不屑杀这种人。”

“哦……现在他们在金三角那边做苦力。你想象一下,该是多么痛快的场景。”

和她扯上关系的事,他从来都是睚眦必报的。

他低声喃着,腾出一只手,缓缓从她的脖颈一直游离到胸脯,最后覆上肖想了很久的那处柔软,虔诚地膜拜着。

“真美。”

……

乔崎做着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的男人对她说了很多话。她站在法庭里,面目严肃:“虽然他们是罪犯,但你并没有资格来裁决,站在法律的角度,你也是犯法的。”

“你在逃避现实。”

她皱眉,“请你诚实面对我的指控。”

他轻笑:“你在逃避现实。”

你在逃避现实……

重复的一句话,让她的大脑变成一团浆糊。接着,男人靠近她,让她的身体动弹不得。他薄凉且带了橙汁味道的唇,一路沿着她的脖颈向下,侵蚀着她的肌肤。最后,一股热水漫上自己的身体,那些陈旧的疤痕处,逐渐得到了缓解。

她觉得隐约听到了狗叫声,好像是在院子里,但是被压制的身体总是像放了一座泰山在上面,让她无法喘息。而后,她的身体腾空,渐渐变得轻盈起来。

这个梦,快把她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