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白玉宫附近么。”随口一问,此时,面条上来,我齐了齐筷子,不管他人开始吃起来。

夜仍是很黑,如果说夜晚藏着什么的话,那一定是捉摸不透的神秘。

儿子?

藏好玉,我下意识望望头顶,星寅已经不在这里。

“你说什么?!”狠狠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像是要扎进皮肉般用力。

我去,直接去见人王这么刺激?星寅你对我也太放心了吧。不过心想也没办法了,为了交出这块玉,我必须跟他走一趟。至于玉不见了,仓狸那里我也想好说辞,被掳走,劫了财什么的,这种理由要多少有多少。

我吓一跳,橘子掉桌上,道:“见你娘?”

“你以为我很闲吗。”恶狠狠地瞪我一眼。

我低头一看,居然是那块冷玉?!两眼立马直,汗毛都竖起来了!仓狸为什么有这个东西?而且还挂在我脖子上?

“呵呵,就算你是在讽刺我,我还是非常喜欢你这种性子,如何,要跟我走么。”说着话,他已然前倾,欺身过来。

我一愣,抓紧门框……居然是子夜?子夜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跟巳蛇在说话,莫非他们认识?

我气得肩膀都抖了,仓狸见状,过来扯我的手,我恼火甩开,想起仓狸貌似今后可能也是那些人的一员,便恶狠狠地问了句:“你以后是不是也要娶很多老婆啊?”莫不是也要占尽社会资源?

真是想想就心塞。

仓狸觉,立马要追,我急忙抓住他大腿,生拉硬扯道:“别管他了。”

不得不说,神、魔二界从天地初始就斗到现在,谁也没占到谁便宜,倒是梁子越结越大,尤其是魔族,为了扳倒神族,早年处心积虑派遣探子潜入神族内部,月洺他老子在位的时候就已是爪牙遍布。犹记得那时,我跟月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顺藤摸瓜才终于把那些毒瘤揪出来一网打尽,其中还牵扯了许多神族的贵族,但,月洺统统没有手下留。

“说出去啥?”站起来,拍拍屁股,我不解。

我想起之前自己因为被美男追杀而向月洺求救的事,那时候月洺救了我,并把我带回神界宫殿,之后我知道他是神界的大王子,也就是下任神王,惊喜之余,我也有幸跟他交上了朋友。后来相处久了,彼此产生了感,再后来,知道我来自异世界后,月洺便认定我是创世神的转世,神子。

上次就是不了解况想搭讪结果被美女……不,美男看见我后,他居然微笑着掏出了一条鞭子对着我就是噗嗤噗嗤好几下,直接皮开肉绽还差点儿挨捅了几刀,吓得我是屁滚尿流拔腿就跑啊!

可恶!该死的的月洺和那个不知从哪儿冒出的神子,你们才认识多久啊?就要成亲?闪婚是不对的造吗!变心也要给彼此一个过程好吗!

四目相对的瞬间,仓狸用手指轻弹我的脸颊,指尖随在脸上流连抚过,最后停在我的下唇,按了按,他用俊美的脸微微贴近而来,猝不及防的距离,然后仿若自自语似地问道:“刘辰,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总让我忍不住想靠近你?”

湿濡的气息散在脸上,我心脏狂乱的跳动,额头也渗出汗水,这气氛莫非……

“小辰,外面有个人来找你。”门外冷不丁的冒出一个声音,我转眼看去,竟是星寅,他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我们这边。

登时羞得不行,我急忙推开仓狸,离开了些,窘迫而尴尬地对星寅哈哈说:“是谁?”

“是那个叫拥月的。”郁郁的眸子看着我,波澜不惊,不喜不悲。

拥月?我愣了一下,很快出去。

仓狸则也不悦地跟过来,狠瞪了星寅一眼,低低道:“坏我好事。”

抬起眼,星寅平静而无畏地对上仓狸的眼瞳,那静如湖水的瞳仁犹如波诡云谲,只是星寅语气十分和气,他说:“话说在前面,小辰不是你可以随意玩弄的对象。”

“谁说我玩弄他了?”

“如果你不喜欢他,就不要做那些让他误会的事。”

“……”

“……”

门外等急的我探头进屋问:“你们怎么还没出来?在说什么?”然后觉两人在屋里大眼瞪小眼,气氛貌似不大对劲。

转过头,星寅冲我绽出笑容,出门抓住我的手,催促着我快走。

而我则看了看依旧站在屋内呆的仓狸,于是问星寅:“仓狸怎么了?”

“不知道。”简短的回答,星寅垂下眸子,脸上恍惚着一道淡淡的,不易觉察的阴影。

……

拥月,还有那个重剑在内堂等我。

没见到月洺。

见到我,拥月非常有礼貌的站了起来,这倒令我非常意外,毕竟他可是神界王子认定的神子,而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而且他竟然还过来冲我彬彬有礼地作揖,就连他身后的重剑都看着不爽了,一直冷冷看着我。

“刘大哥,刚刚得知你们来到子夜大人府邸作客,特来拜访。”他说得话中规中矩,但我知道拥月二人此行绝对不是拜访那么简单。

于是招呼他们两人坐下,看了茶,顺带让星寅坐在我手边,便直截了当地问拥月:“无事不登三宝殿,咱们不说客套话,拥月,你们来找我究竟何事?”

觑我一眼,拥月轻轻点了点头,摩挲了一下自己手指,犹豫道:“既然刘大哥这么说,我也不隐瞒。”说着,便小心翼翼把一条金丝带放于桌上。

眼角微动,我看过去,扫了一眼,明知故问:“这是何物。”

“是这样的,刘大哥,”拥月软软地抬头,眼里满是担心,“这条带是洺的,却出现在了死去的人界王子的手中,上次来查探现场的那位判官大人现在怀疑上了洺,还把他带走了……但洺是绝对不会杀人的,我相信他!”激动的小脸都快拧在一起了,他眼角氤氲,像是要哭了的模样,可怜兮兮的。

洺?叫得真亲切呢。

面对他嘤咛,我默不作声,毕竟这个表在月洺下命杀我的时候曾见过,如此记忆犹新,使我半分同之意也产生不了。

或许是见我不语,他抹了抹泪,低低地恳求道:“因为刘大哥是第一个到现场的人,所以想问问清楚,还洺一个清白。”

呷了口茶,我心平气和地看着拥月干净的脸颊,笑了笑,说道:“第一个到现场倒不见得,那个黑衣人可是早就潜伏在里面,或许是他做的手脚也不一定?”说罢,我有意无意瞥过重剑。

“怎么可能!”闻,重剑面色青黑,猛地出声,指着我道,“那个黑衣人只是你片面之词,谁都没见到,怎么能信!”

轻轻放下茶杯,我沉静看过去,冷静问道:“这么说,你是怀疑这条带是我放的了,敢问我如何能取得月洺的贴身之物?”转眼扫视两人,我冷笑。

“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拥月急忙摇头。

“拥月,记着,”我打断他,“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若不是月洺做的,那绝对怀疑不到他头上。”

半睁眼,我深深看了眼不知所措拥月,问:“顺带问一句,当天晚上你们都没跟月洺在一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