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舞的眼睛瞬间盈满水雾,委屈地道:“夜,你不能离开我,不要凶我。”

她缓缓地抬起头,眼神楚楚,绯红的小脸是那般诱人,娇艳欲滴的唇微微嘟起,像孩子一般天真。

“舞儿,你知道我们叶火国的皇城有一家远近闻名的酒楼吗?”钟离残夜感觉,应该趁着火候正旺为自己努力一下。

“小芳,不要哭了。”漫舞温柔地为小芳拭去泪水,使得小芳呆愣的看着漫舞,就好像从未见过漫舞一般,眼神中尽是惊诧与意外,而站在一旁的王管家也愣了神,没想到她们的王妃会为一个下人擦眼泪,还会安慰她说:“你只管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漫舞微愣,这钟离残风何时变得这么正经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之时,绝对不能放下戒备之心,漫舞挑了一个距离钟离残风比较远的位置坐下,并未说话。

他的手在漫舞柔软的身子上游走,所到之处,无不引得漫舞一阵颤栗。

屋内的温度忽然升高,让漫舞的脸颊非常热,氲氖的气息充斥周身,使她不由心跳加速,从没有一个男子让她有过这种感觉。

“好,我们回家。”

“换了平日或许会,不过今日不同。”邪医圆瞪着小眼睛并没有看钟离残夜,而是盯着漫舞,搞得漫舞有些不知所措,因为这个邪医竟然在打她的主意,当然不是想娶她做小老婆之类的,而是想收她为徒。

其实漫舞越来越觉得,这下棋真的只是个形势,赢与输全在钟离残夜的掌控之中,如果他愿意出门,那么漫舞一定会赢,如果他不想出去,那么无疑,漫舞一定会输。

“夜,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你的心我永远都读不懂?”漫舞凝着钟离残夜那深邃的眸子,终于问出了一直以来困扰着她的难题,她认输了,她读不懂这个男人的心。虽然此刻她自己已是梨花带雨之姿,她都全然不顾。

月仿佛害了羞,渐渐躲进云层之中,这样美好的夜,谁都不想辜负。

漫舞暗自捏紧了拳,竟然有些紧张,钟离残风所说的他是钟离残夜吗?想到冷晴在为钟离残夜斟酒时的眼神,漫舞似乎可以确定,一定是的!

漫舞惊讶于钟离残夜的变化,在今夜这种场合下,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不似平日里那般冷傲,嘴角总是噙着一丝笑意,时而轻轻点头,时而低笑不语,不知是他在应付场面,还是真心很喜欢同自己的两个哥哥在一起把酒言欢。

漫舞对钟离残风的反应很满意,他心中的不爽漫舞怎会不知?只是,他越是不爽,漫舞就越是高兴,因为这个男人,他怎么看怎么讨厌,如果可以,她到是希望,这辈子都能够不再见到他。

但是,她不想白白献血给他,怎么也得让他感恩戴德吧?于是她决定好好演一番。

话还没说完,身上的外袍已经被钟离残夜褪去了,漫舞愣了,抬头看向钟离残夜,只见他笑得认真,丝毫看不出有任何戏弄她的痕迹,道:“这下舒服了吗夫人?”

在想什么,在想什么,他问自己在想什么,啊!总不能说在想他吧……

“因为我们是夫妻,希望王爷记住漫舞的话,即使世上所有人都不相信王爷,背叛王爷,漫舞不会。”漫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钟离残夜说这些话,当话说出口,自己心中也着实一震,不得不承认自己说了慌,她此刻并没有完完全全信任钟离残夜,而且,自己心里所想,也并没有嘴上说得那么漂亮。

漫舞微微一笑,轻轻握住钟离残夜的大手,道:“好啦,我已经没事了,放心吧。”不着痕迹的放开他的手,假装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只是冲着他浅笑。

钟离残夜点了点头,直直得盯着邪医,生怕错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还要我重复一遍么?”钟离残夜冷目微眯,沉声喝道。

“确实,你可是中了毒?”残天一语道破,这样的脉象必是中毒的迹象,只是他所懂毒术和医术尚浅,并不能参透脉象中更深层的奥秘。

“知道你在府中一定会无聊,所以在大婚日前特意叫工匠按照之前的图案做了套,还喜欢吗?”语气不知不觉中已经温柔如水,钟离残夜竟不自知,面对如此美人,谁还能冷漠如旧呢?

“没有啦,我们回府吧。”漫舞干笑,不再理会更多,走了更好,漫舞真的不想再看到那个色魔。

漫舞看着钟离残夜的背影,不禁微微蹙眉,他们之间是不是太温情了?这样的感觉很不好,长此以往可怎么得了?

无奈之下,他只得唤了丫鬟过来,吩咐道:“王妃不胜酒力,已经醉去,你们好生伺候。”说着便踱出了洞房,大步朝自己的先前的寝房走去。

钟离残夜看了钟离残歌一眼,道:“三哥若是来真心贺喜,就请进去一醉方休吧,说不准二哥已经在路上了,我们三兄弟也很久没有一起豪饮了。”说罢,他快步到銮驾前,向座上的美人伸出手。

回宫的日子果然无趣,除了当日父皇和母妃大摆家宴为漫舞接风之外,就再无其它好玩的事了。

华妃微笑道:“好啦,雪儿,没看到舞儿在那里吗?我来介绍你们认识。”华妃好似已经默认了漫舞也是自己女儿了一般,叫得十分亲昵,已经以“舞儿”为称呼了。

好吧,漫舞再次忍下这口气。

钟离残夜感觉到了漫舞的异样,看到她眼中的怯意,大抵明白了原由,一种身为男子的责任感和保护欲涌上心头,直觉告诉他自己,他应该承担起保护她的责任,于是牵起她的手,给她递去一个安慰的眼神,牵着她上前两步,道:“二哥,今日怎么有空进宫?”

翌日晨,天气格外好,天空中碧蓝如洗,万里无云,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分外温暖。微风中带来清新的味道,让漫舞贪婪的享受其中。

这件事,恐怕整个王府已经知晓了,但是府中的下人的嘴都很严,所以有关漫舞的近况,绝不会传出府去。

漫舞玩心大起,她到是想看看钟离残夜是不是每一句话都能说到自己心坎上,忽然道:“我是你的什么?”

“小芳,不许胡思乱想。”漫舞怎能不知小芳心中那邪恶的念头?但是她也不想与她多说什么,通过这阵的相处,她小芳还算个聪明的丫头,从不嚼舌根,好吧,先绕过她,谁让她漫舞是个菩萨心肠呢。

“我不必避她。”残天的脸上显现出高深的笑容,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男女授受不亲,漫舞的脑中忽然闪过了这句话,虽然她承认,这钟离残夜长得俊美无比,也算是少见的帅哥了,但也不能仗着自己长得帅就这样为所欲为啊!漫舞直觉地想要推开他。

等到艳丽再次来到他跟前的时候,已经规规矩矩得穿着薄单衣,立在床跟前了。

残天在一旁一脸惊愕,看来他真是急了,因为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女子长得奇丑无比,而且骨瘦如柴的,如果换作是他,就是困死也绝不会选择这样的女子陪自己睡觉。

温热的气息吹打在那男子的耳畔,只见他明显身躯一僵,小幅度的往后躲了躲,避开与她的唇过分近距离接触。漫舞不以为然的回到了原来的姿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读着他的思想,心中暗自得意。

自从父皇赐了他这座府院,本就喜欢安静的钟离残夜愈发讨厌喧闹了,可是恰恰是这种安静,竟让他染上了失眠的困惑。他时常夜半睡不着觉,有时会连续几天毫无困意。太医们纷纷为他把脉,说他身体没有丝毫异样,谁也找不到他睡不着觉的原因。

漫舞是个倔脾气,对她最灵的就是激将法,只要一激她,就是别人说她摘不到天上的月亮,她也会去反驳那人,非要摘下来给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