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笑得勉强,知道她一定累了,于是道:“舞儿,那我们就寝吧。”

“舞儿,你对我一定要如此见外吗?”钟离残夜不禁问道,心中却很是疑惑,为什么自己会在意她的态度,她本不就该如此尊敬的与自己说话吗?可为什么,当听到她对自己尊敬有佳的时候,她却觉得心中很不舒服,仿佛这样让他们之间生疏了很多。

残天看了钟离残夜一眼,在接触到他目光的那个刹那,残天分明看到了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虽然钟离残夜很善于隐藏自己的情绪,可是仍旧没有逃过他的眼睛,钟离残夜吃味了。

“王爷!”王管家险些老泪纵横,能看到王爷真好。

可是,她却听得真真切切,这个声音她已经很熟悉,说话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钟离残夜。

钟离残夜接过那张画着许多圆圈和直线的纸,仔细得端详着,道:“这是你画的?”不得不承认,他完全看不懂这个图,真不知道这个女子脑子里在想什么,能够画出如此奇特的画来,像马蜂窝一样。

“哦?几日未睡了?”残天这才仔细观察了他,只见他一脸倦容,眼窝深陷,额头青筋暴起,看来事态还真是挺严重的。

看到小芳回头望了望拱门处,然后更加疑惑地看着漫舞道:“公主说的公子在哪里?小芳并未看到啊。”

他一直独来独往,他的府中,多多少少有过外人前来小住,但是,从来没有过女子。他对女子并不厌恶和抗拒,但是至今都没有一个女子能让他有一种归属感。

那夜,他已经用了最暴力的手段逼她说出她心中的秘密,至少在他看来,那是他的底线,因为他钟离残夜从不亲自对女子动手,却为她破了例。

“夜。”漫舞看到钟离残夜来了,却没有进园的意思,反而像是欲走,于是唤他。

他身后站着一位面容平庸、素面朝天的丫鬟,这丫鬟叫冷晴,是钟离残风的贴身丫鬟,侍奉他多年。此刻她红唇微呡,一双不大的眸子紧紧盯着眼前的主子,生怕他掉到地上一般。一双小手揉搓着一块锦帕,那样用力,已经揉出了褶皱,似是想要将他揉烂。

“告诉我,为什么?”人一旦愤怒,一旦狰狞,即使是如仙的面孔也不会再俊美,眼前的男子亦是如此,看着他此刻略带邪肆的脸,漫舞倔强的再次别开眼睛,虽然下颌剧烈的疼痛,却努力让自己冷静,毫不理睬他的问话,任他捏着。

就在那男人即将发力之时,雨水毫无预警的倾泻而下,让他不由愣在原地。

漫舞本能的后退了一步自危了起来,没想到他却上前了一步,眼中笑意愈发明显。于是漫舞继续后退,他继续紧逼,直到她无路可退,整个背已经贴到了墙上,他仍旧在前进,双手忽然抬起,分别抵在墙上,将漫舞困在其中,两个人的脸只有不到五寸的距离。

主仆二人乔装打扮,女扮男装,皇宫后门的侍卫早已在一年前被漫舞俘虏,因为他家遇到了困难,正思量之时被漫舞无意间读到,于是她灵机一动,始作俑者帮他摆平了难事,从此这侍卫便成了漫舞的人,常偷偷放她出宫。

话才出口,他的唇再次覆了上去,一只手紧紧扶住她的后脑,将她未完的话一并吞没。

他真想狠狠的抽自己,被自己这种肮脏龌龊的想法惊到,阅人无数,他何时对女人有过如此强烈的?难道,他中了媚毒吗?竟然让一向自制力极强的自己这般把持不住自己。

三名刺客心头大惊,齐齐撤剑,其中一人头戴银色面具后,一双冷眸寒意逼人,与其它两名此刻所戴面具并不相同,恐怕就是头目。三人抽身急退,险些被劲风扫中,欲抬头示意其他二人再次发起攻击,却已来不及。

“怎样,舞儿可是如愿以偿?”钟离残夜落下最后一子时,抬头对漫舞说道,笑得邪肆。

心思被点破,漫舞无话可说,对,她就是想回宫了,她想念疼爱她的父皇和母妃,想念终日与她斗嘴却同样疼爱他的哥哥,而自己的这点心思完全没有逃过钟离残夜的眼睛。

他是在成全自己吗?他会有如此好心?

翌日晨,天气格外好,天空中碧蓝如洗,万里无云,和煦的阳光洒在身上,分外温暖。微风中带来清新的味道,让漫舞贪婪的享受其中。

人逢喜事精神爽,漫舞她觉得自己终于被放出来了,怎能不算是一个大喜事?想到马上就可以回宫了,她的心就雀跃无比,脸上挂着招牌的甜笑。

钟离残夜早已在大门外等候,不远处暗影随侍在旁。他今日一身黑色锦袍,高大挺拔的身形,越发显得他气宇不凡,英姿勃发。漫舞不禁暗叹,这个男人,无论在什么样的场合,都是绝对的出类拔萃,令人无法忽视。

漫舞走到钟离残夜身后,轻声道:“夜,可以出发了吗?”早已无法抑制自己激动的心情,漫舞只想快些回到凌云国,快些离开钟离残夜。

回想这段时日的生活,其实钟离残夜的确未曾亏待过自己,除了总是会做出一些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外,钟离残夜这个人并不惹人讨厌。

钟离残夜回身,目光在她手中的锦盒停留半响,继而微笑道:“怎么?本王送舞儿的东西,舞儿只喜欢这一件吗?”

钟离残夜怎会不知,此刻漫舞手中拿着的锦盒之中,装着的一定是昨日与他“殊死搏斗”的跳棋。

这段时日,钟离残夜大大小小的礼也送了她不少,可是到了今日临行之时,漫舞居然只拿了这一样。想想也无可厚非,漫舞身份本就尊贵,那些俗物定是看不上眼,看到她对这副跳棋还真可谓“情有独钟”,钟离残夜也算欣慰,不负他在这副跳棋上花的心思了。

漫舞只是微笑,不做声。

钟离残夜首先跳上马车,继而去扶漫舞上来,而就在这时,马儿忽然受惊了一般,长鸣了一声,声音极为洪亮。好在马夫手疾眼快,立刻制止了马儿下一步动作,否则恐怕此刻马儿已经飞奔出去了。

随着马车的摇晃,漫舞一个酿跄险些摔倒,她的平衡力本就不好,又是刚刚上了马车,本就没有站定。

幸亏钟离残夜手疾眼快,拦腰将她扶住,而他温热的唇,不小心擦过她洁白小巧的耳廓,两人心头均是一颤,她身上散发出清幽的淡香,沁入心脾,无端令他心安。

漫舞此刻羞得满面通红,险些跌下马车,她急忙扯住他衣衫前襟,方才稳住心神,却看到钟离残夜坏坏地笑,沉声道:“可以抱紧我。”

漫舞这才回神,本来就已经涨得通红的脸颊此刻已经如着了火一般,心中更忐忑不安。

这钟离残夜简直越来越可恶了,竟然会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刻取笑她,真是岂有此理。

“出发。”钟离残夜吩咐了下去,马车缓缓起动。

顺势将漫舞送至车内的软塌之上,让她能够舒适的侧躺在上面,自己则坐到她对面,随意拿出一本书读了起来。

两人相继无语,大街上车水马龙,声声入耳,使得不语的二人才并不那么尴尬——

分割线——亲们,周一愉快!漫舞终于要回宫了!前途光明吗?加油加油,亲亲,你在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