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刃眼中的鄙夷更加浓郁,那堪堪能动的眼睛还放射出了嘲笑的神光。

她很明白,事到如今有些事她没办法退缩。即便再不愿意,再反感,也不得不亲自面对。

莫天涵又瞥向笙儿,吩咐着:“笙儿,你先送岩歌回去。晚餐、洗澡水这一应事物都要叫人照顾周全。还要记得吩咐药房按随神医开的方子,准时给岩歌煎药。”

莫天涵做完一套广播体操,收势站在屋内,瞅了瞅静静坐在床边的岩歌,笑道:“过几天,待岩歌的伤势再好一点,也要跟着我做这些动作。”

“屋檐如悬崖风铃如沧海我等燕归来

笙儿愣了愣,显然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踟蹰道:“可是……随神医怎么说,也是救了郡主啊……”

“随神医说您当初中的不是‘来世香’,而是另一种更加厉害的毒药,所以御医给您拣的药没能将那种毒解除。”笙儿一面说,一面略带希翼地看了看随玉阶,毒药这件事情随玉阶没有清楚地解释,他也所知不详。

莫天涵叹口气,道:“我呢,是没办法。可是太子,你真的不用陪我在这里受罪啊。”

黛色山水无比自然地铺开,飘逸成一副引人入胜的清丽风景,油纸的风景下是一只彷佛世上最好的美玉也无法堪比的修长素手,和那一双纵然邪魅,此刻却似乎漂浮着温暖的墨黑色眼眸。

屋中一声冷笑:“嘿,我自己的招牌,我想砸便砸,送上门来的人,我想救便救。若是旁人,我倒还救了,可是你的人,做梦!”

细若蚊呐的一句话,立时将陷入思绪的莫天涵拉了回来。她惊喜地看着终于给她回应的岩歌,笑道:“是是,说故事,说故事……”

岩歌白得几乎透明的脸上钩着一抹动人的笑容,艰难地说道:“我,我……本来……就没事……”

莫天涵抓住岩歌拉她的手,狠狠顿住脚步,眼中闪着湛湛精光,喝道:“苍冽还在拼命,我怎么能走!”

苍冽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擦嘴。”

岩歌沉思了片刻,突然问道:“在郡主心中有没有认为谁最美过?”

那人讥诮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狠狠地看着莫天涵,却只在她那双无辜的眼中,看出毫不搀假的,清澈的问号。她的不清楚,可是货真价实啊!

莫天涵看着苍冽依旧没有表情的脸,心中蓦地滑过一阵暖流。不用担心,因为他会一直守护在身边?

反正郡主府里的一院子男人,她也是打算找个时间统统打掉的,今日既然当着皇帝和满潮文武的面,何不趁机以这件不关痛痒的事立下誓言,重塑自己的形象?

瘦削的脸孔,病态的苍白,有些花白的丝凌乱地散在枕边,深陷的眼眶此刻正费力的睁着,似乎想要看清楚一直在他床边吵闹,让他无法安心睡觉的人是谁。

莫天涵的心漏跳一拍,急忙稳住眸光,柔弱地笑道:“怎么会呢,太子说笑了。”

令莫天涵不解的却是,站在他身周不远处不停朝他张望的一圈人,看向他的眼神怎么会和看自己的这般相似?同样的鄙视、不耻、厌恶、色情……

莫天涵看看那个似乎随时都处于颤抖状态的家奴,忍不住开口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坐在我面前?”那柔顺的跪坐姿势,会让她恍惚地觉得自己到了日本的茶道室。

虽然不知道这个家奴是府里负责什么工作的,莫天涵还是毫不客气地指使了起来,总不能这时候才要苍冽把平日里照顾她起居的人找过来吧,她可根本就不知道负责端仪郡主起居的人叫什么名字啊。

喝药?喝什么药?是觉得她太饿了,会没有体力逃跑吗?

“药丸?”莫天涵拧起秀眉:“什么药丸?”

牙齿上的疼痛迅蔓延到大脑,痛得她的眸中蒸起一层朦胧的雾气,莫天涵看仇人般恨恨地看着泛银光的筷子,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莫天涵轻睨着他:“怎么了?”从岩歌一踏进屋子,他略微有些裂痕的情绪又被打回了原状。

此次莫姓血脉的极端凋敝,正是给了他百年难遇的机会,只要把莫氏子孙全部干掉,他这个王爷,就能够名正言顺地登基称帝。

苍冽紧紧地盯着莫天涵的眼睛,宛如翱翔天际的苍鹰死死锁住它看中的猎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以为,郡主应该吩咐我去叫你的宠侍们过来给你跳几支舞、唱几歌、说几句笑话解闷啊。”

不过他虽然在尽责保护她的安全,但是莫天涵却察觉到他骨子里透露出来的冷漠、厌恶,还有那么一丝隐藏在深处的愤恨。

“嗯!”岩歌重重地点头。

粉红粉红,你在哪里~~~

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看那桃花开~~

我在这儿等着你回来,等着你回来,把那粉红采~~

众:不要再唱了,难听死人了~

沐:委屈地对手指真的有这么难听喵?

众点头:对!

沐:人家还被称为‘博宇第一歌神’滴说~

众:嗯~是宇宙第一没有唱歌神经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