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看就看吧,那边有桌椅。”秋知道,没看眼拾哥,自顾得又翻开本账册纠结起来。只以为拾哥想帮她而已,反正账册多的是,她也相信他的为人,故而给他看看也没什么。

这时拾哥走进房间,秋知立即希翼的望着他,只看他轻轻的摇了头,秋知脸上一苦,继续埋头苦干。这时那些个管事一看,何伯今日肯定不会来了,于是更加放肆起来。

“哼,你和白府究竟是什么样的想法,你们自己明白,不管你要桃林是真是假,从今以后都不要再痴心妄想,因为那绝是不可能的事。”

做女人可真难,做一个让所有人如意的女人更难啊……

何香一听就道,这白少爷也太娇气了,像个大姑娘似的。被奶娘狠狠的瞪了一眼,训着她要有规矩,那白少爷可是未来的姑爷,可不是她能议论的。秋知对此没有表示,仍然静静的过着她的日子,她也想得很简单,一切都顺其自然罢了。

也许是父亲离开她,奶娘又对她太过宽厚,所以面对成亲一事,她固执的想寻一个知心人,相依相畏一起变老的男人。而不是像一般大家小姐那样喜欢门当户对,相貌出众的男人。所以只要觉得对方不是她那盘菜,她便会果断的拒绝亲事,无论对方条件有多好。

“我可没答应她的要求,不然今天也不会来找你。”武安臣轻语道,探到她的耳边再道:“就没有一点感动么?”细语道,轻轻的喝着热气在她耳垂上轻添了一下。

秋知没作态,何香立即接过话,喜道:“小姐是中意白公子了?看来我猜得不错哦!嘻嘻……人家都传白公子眼高,以前也是回了好多家小姐,原来是为了等咱们家小姐啊……呵呵……”

“母亲很美很温柔,她教了我许多东西,可是却早早的就离开了我。”秋知面对着白少爷笑着的道,渐渐漂远的晶莹里溢满了伤感。盈盈水动的眸子更加光彩夺目,透过她的眼睛似乎能够感受到一个娇弱少女不一般的成长经历。

“小姐有礼。”白少爷作了一辑,带着适宜的微笑。笑容很温和,挺立的身姿一身xue白的衣衫儒雅飘逸。

君老夫人慢慢闭目养神,四月中的空气温暖而干爽,难得她有心放松一下自己。岩叔则静静的站在她身后,守候着她安然的休息。

也许是因为何伯救了他的性命,又是他睁眼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所以对于他,拾哥没有像对别人那样转身就离开。

时间越久,那双环着自己的手臂就越让她在意,失律的心跳似乎也快要蹦出xiong口,白净可爱的小脸也不尽红烧。她们是爱玩在一起没错,从来说话也没个遮拦,可是如今她才惊觉,她与他的不同,女人与男人的差别……

“小姐,跟你说个怪事。”何香突然很神秘小声的道。秋知眼睛睁大直直的看向她,听她道:“那个拾哥不知道又怎么了,今日一大早就站在我们门口,我刚回屋时,看到他又立在廊下闭着眼睛睡觉。”

说替代并不其然,外婆始终没有真正的相信于他,虽然所在生意都交由她处理,却是由岩叔督促,说难听点就是监视。大小的事情他都要为其报备,就算奶奶身ti再不好,她也会抽出时间不定时的巡查商铺业绩。

金宝神情紧张高高的举着手臂,因她被救而明显松了口气,但久望二人定格的身影,清秀的脸上失神的呆滞。

“小姐,这四月日头可是毒得很,您身子娇贵,还是把这些活交给何香丫头做才是。”阿爷边敲了敲了烟斗嘴子,边笑眯着眼说道。慢慢的朝秋知走过来。秋知温和的道:“没事,做做事人才不会霉,对身ti也健康。”

“原来是让人给掉包的画相,嘿!说也奇怪明明白家少爷的画相愣是变成刘温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为什么呢?”何香盯着秋知猛瞧,好像小姐脸上有答案一般。

奶娘眼上冷了冷,转而勾眼笑道:“看你们吓得,咱们都是认识这么多年的老姐妹了,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二人惨淡的与奶娘笑了笑,嘴上都说着三人感情多好,又说奶娘是个好人,一阵后又安静了下来。

拾哥把秋知送入房后,立即回了自己屋里。

拾哥猛得抬眼看着奶娘,嘴角动了动,却始终没有言语,沉默良久之后才转身离去,嚓嚓的脚步声显得有些沉重。

“哈哈……哈哈……”一个大男人被一个柔弱女子打趴在地,怎么看都算这男人太没用了不是。之前大家是敢怒不敢言,现在看到刘温这么狼狈,当是哈哈直笑。刘温喝得住手下人的嘲笑,却拿众人无法,那股邪火只能朝秋知而去。

“就是,拾哥快打他,打得他满地找牙,混蛋的家伙竟敢欺负穆府大小姐。”何香的话立即引来众人的注意,原来这就是桃山的主人,穆府独居的大小姐穆秋知。桃花镇的人皆知,这穆府在镇上已今非昔比,前些日子又传来穆二小姐与京城大世家联姻的消息,而这穆府奶娘却在镇上为大小姐说亲,一时间闹得人尽皆知。

平静的脸上出现凝思出神,之后闭上眼睛片刻,再次睁开眼睛之时,无来由的大笑出声,“哈哈……你死了,你死了,你怎么会这么就死掉了?”清秀的脸上布满疯狂,似有不甘,似有怨恨,似有……莫名其妙的伤痛。

如果她的丈夫也像父亲那样冷漠,她是否会和母亲一样悄悄死掉?秋知心间紧紧的生疼,再也受不了这种无知的未来……她不再悄悄的流泪,她要彻底的宣泄心中的伤,痛,恨,怨,和突生的不甘。

“嗯,你还理由挺多,挺齐全的,不过怎么说女子骑马都太不雅了,有辱斯文。既然这样,那好,以后你都不要再上桃山,那遍桃林就交由何伯找人管理。”奶娘脸上认真,眸子子里却隐着笑意。

金宝把马车擦得光亮光亮,细小地方哈着气,硬是把污渍给弄得消失无踪。起身后,拾哥一层不变的冷漠身影撞入视线,金宝一叹气,“我说大块头,你就不能换个造型么,非得这副鬼样子?”

“我的……”却记不起腰上有什么东西,只觉很重要,现在却不见了。

桃花镇。

于是,城里都在传君默言逝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