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说完,也不管秋知是不是准许,直接就收起了秋知正在看的帐本,连带其他也都起了身。秋知一下涨红了小脸,又丢脸又气愤,却是怎么都找不到话来反驳。

白夫人听闻立即就干笑着迎了上去,“奶娘你好,我这是带着儿子来给小姐陪罪着,都是他这病的不是时候,不然也不会让那刘温趁机乱嚼通道舌根,差些个就毁了孩子们的姻缘。”说完还干干的笑了几声,但在奶娘严肃的注视下,慢慢的闭上了嘴,伸手就扯着白子卿,让儿子去解决。

秋知仰望着艳丽夺目的桃花,双手紧紧的握起,不自觉得湿了眼角。她说的轻巧,可是并不代表她心里没有负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让她怎么承受得住!

拾哥默默的注视着秋知离去的背影,因她最后的一句话,心里久久都不能平静。

园子中间都是一些矮枝花树,边上自然是种了排桃花树,这一批是桃林最早的品种,花期较晚,果实结得不多。桃山上的桃树都结了果,这机棵却还满树桃花。

“放手。”

“奶娘觉得他有这般好?”秋知道。

“这园子也是小姐亲自照顾么?”白少爷的声音明显清亮了不少,态度从恭敬慢慢变得亲近起来,走过小径弯角处,细心的为秋知挡开路中的枝叶花朵。

“呃,小姐与白少爷早就见过了?”这时何伯说道,秋知闻言这才认真的看了他的脸,俊秀的容颜是她见过的所有相亲者中最出众的,只是还真记不起什么时候见过他。不过这身xue白的衣衫却是有些印象,“白……白少爷原来是你。”秋知有点尴尬,她不是记性不好,而是不习惯特意记住陌生的人,在府中时常常见过新来的仆人,总是弄混他们的名字或者他们的身份。

岩叔听了,心中深深叹气,这都是君老爷生前做的孽事,老夫人是用多大的力气,才接纳这个称为“孙子”的君家血脉。

“既然身ti好了,今日有空不如陪老头子我去喝两壶怎么样?”不等拾哥回应,何伯已经笑mi眯的朝他的房间方向走去,拾哥沉沉的盯着他后背没动,只见何伯转头向他问道:“快来呀,还磨蹭什么,年纪轻轻的一点也不干脆,只是叫你喝酒又不是要吃了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像个小姑娘一样捌捌扭扭。”

“求你了……让我靠会儿……”金宝略带凄凉的低声道。

何香细想了下,道:“是真睡着了,我还听到呼噜了呢,唉……不对,小姐我要说的是,他为什么会矗在我们门口啊?莫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何香突突的心跳,当初捡到拾哥的情景,让她怎么都无法相信他是一个“纯良”百姓。而且他又是那种冰冷的生物,的确是不讨喜不是。

暮城君府,“风清阁”。

秋知慢慢抬起头,眼睛乱瞟,心里焦慌。因为感觉到背上的铁臂正在慢慢收拢,一点一点,她的身子已然生在他的怀抱之中。一股忽生的涟漪流入心底,一圈一圈动荡不安的袭击着她不受控制的心。

自从拾哥被她再次留下来后,他就变得更加奇怪,冷漠依旧,却也不其然。有时会和阿爷唠唠嗑儿,只不过阿爷说他用心的听。要不就默默无声的帮着奶娘劈柴挑水,没人招呼他,他自翻新几间屋子的房顶。这样的改变却让秋知极其不习惯,特别是那偶尔探索的冷目,让秋知心情烦燥得想冒火。

“但也不对,就算换了画相,小姐看不上他,他也没着啊……莫不是白府有什么问题,肯定是老爷生意上的对头,抵不过老爷就在小姐这里使扮子……”

现在这事闹得这样,只有坦白以诚。

“小姐,小姐……你醒了吗?”这时传来丫头何香的叫唤声。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奶妨大声喊道,声音微泣,小姐这样子要什么时候才会好过来啊……

秋知与何香自然也感觉到威胁,面对大堆男人不怀好意的嘴脸,哪能硬去趁能,再有他们的“保护伞”已尼石化,两人面露恐慌慢慢的朝后退去。

华衣公子看到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先嘿嘿一笑,“姑娘有礼,小生乃是镇东刘员外府的大少爷,刘谋名唤刘温,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刘温油面放光的脸上,露出秽之态,那双游移不定的眸子子,把秋知从头打量到了脚。

夜沉了,静了……明日的君府,会有一番新的际象。

那日的回信,彻底把她最后掩藏的渴求打入深渊。曾以为父亲再不喜欢她,肯定会再乎她的婚姻大事,即便不是这样,那也会利用自己亲事,为他招来更多的利益才对,那次君府选亲宴,不就是最好的证据的吗!

今日就如她所愿得了。

桃花镇,穆府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