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les,说说你的误会。”

那杂乱无序的私语声忽然渐渐变得模糊,越来越轻,周围忽然寂静的可怕,我茫然地坐在那里,所有的光源似乎都聚集在了那幅画上,那画中的笑靥和方才那个门前的重合在一起,缓缓地张开双臂,轻轻地喊道:阿崝……

我静静地没有接话,心想:唐珈陌,你骗人。

我推了推唐珈陌,压低着声音同他说:“我是不介意你失礼,不过好像有人来找你了。”

“上午A组四场场戏,下午三个通告,晚上慈善拍卖会和B组两场戏……唔,放饭时间有点赶么。”我翻着韩诺给我的行程单,对他如此充实的人生感到很是钦佩。

“华盛!”我惊喜地一扫先前郁结情绪,欢脱地表现出了对这个s市地标的莫大兴趣。

我一愣,奇怪地望着他。他……叫我什么?

正当我茫然不知所措之际,忽觉一片阴影罩下,“表姐,我正找你呢!”

我很遗憾地耸了耸肩,顺道引出我的主题思想:“八卦在被当事人承认前都只能叫yy,被承认了那就叫真相,作为一个中间地带的过渡词,它就是一帮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无聊磕牙的话题罢了,同时还为一些有心人士谋取利益。你说你这么一个有理想有文化有内涵有见地的高级知识分子,成日埋首于一堆八卦,这不是浪费么!”

我忐忑地看了看她岿然不动的坐姿,幽幽地开口:“还没。”

站高了几个台阶,看到风姿卓绝的韩诺微笑地和粉丝们打招呼之余居然还能有精力看顾好一旁状况不断的彦颜,我深感佩服。

回头想想,打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以来,任何事情上他都不曾害羞过,感情上亦是。

我觉着我要是说“需要”似乎显得太不从容了,而且与我打算将他忽视到底压根一点也不在意他的主旨不符,所以我略显不耐地回答:“不了,你快点把话说完吧。”

唐珈陌有所顿悟地“嗯”了一声,视线瞄了瞄不远处的衣架,在我诧异的目光下非常自流畅地拎出一件长长的大衣裹在我身上,低眉望向我:“既然不需要,那么我们走吧,话可能有点长,我觉得很难‘快点’把它说完,路上我和你慢慢说。”语罢,拉上我,关门,按电梯,下楼,动作行云流水地丝毫不见停顿。

我错愕地被他一路拉到他的座驾前,司机老林早已将后座的门打开恭候一旁。

“等一下!”我双手撑在车门边上,拦住唐珈陌将我推进后座的举动。

唐珈陌低头看我,有些不大赞同的样子:“宋妄,如果你不是体质特别好的话,我劝你还是快点进车里去。”说完,一点也不再容我犹豫地将我塞了进去。

我深觉一路被他莫名地牵着鼻子走太没志气,于是立马想从车的另一边下车,手才刚触到门把,门锁像是有先见之明似的皆履行自己的职责去了。

“唐先生……”我气馁地开口,觉得有必要和他探讨下自己的人身自由问题。

但才起了个头就被他匆匆打断:“老林,温度调高些。”

我一愣,裹紧大衣的手势不由一顿,试图将心底的那抹异样忽略。

“嗯,你要说什么?”

我轻咳了声,迅速地拉回心神,正色地对他说:“唐先生,我觉得我们应该探讨下关于‘自由’的问题。”

唐珈陌慵懒地支着一手看我,姿态优雅地仿若十几世纪的油画中古老贵族一般,充满了神秘却又让人不敢亵渎,害我差点忘了自己到底想说什么。

“给别人自由和维护自己的自由,两者都是同样高尚的事业。所以我觉着为了我们能成为高尚的人,您是不是该让我自主地选择要不要跟你走?”

“林肯说的没错。”唐珈陌点点头,赞同我的观点,继续说:“所以为了你的自由着想,我才来搭救你。”

这个问题我之前就想问来着:“请问到底我有什么地方需要你搭……救……外面什么情况!?”我惊恐地看着车窗外简直可以用“人山人海”来形容的场面。

唐珈陌瞥了一眼,耸耸肩答道:“这就是我为什么要来搭救你的原因,你起得比较晚,或许还没来得及看晨报。”

我僵硬地扭头看向他,接过他递过来的pAd,随手翻了个新闻实时搜索榜单。

千万画作被盗,唐宋联姻又起波澜!

唐宋联姻的变数——神秘宋姓女子!

宋氏双姝,真假千金?

神秘宋姓女子疑似卷入千万盗窃案。

隐秘至深的娱乐圈千金——苏桐。

……

前十的搜索榜几乎都被唐宋绯闻覆盖,外加一个明明就该置身事外的我……

我艰难地抬起头,不确定地问:“神秘宋姓女子是我?”困难地咽了咽口水,无比希望唐珈陌给我一个否定的答案。

可唐珈陌这人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善意的敷衍,非剥开血淋淋的事实给我看。

纤长的手指轻轻一点,倏然印出一张睁大双眼被唐珈陌从后揽住的照片。

我抽了抽嘴角,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对唐珈陌认真地说:“你说你还来得及把他们家网站搞没么?”md,天扬那小记者放的什么大招!

唐珈陌认真地思索了下,回答我说:“理论上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他低头又看了看照片,不甚在意的样子:“仔细想想,言论自由是一切权利之母,你说了为了成为一个高尚的人,我实在不应该随意剥夺人家的自由。”

我瞪着他,只恨自己当时太过妇人之仁!

不过理智还是让我回归事件的主线,也是眼前对我而言最为重要的事:“画真的被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