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查探李敏毓气息的亡月老怪,此时也是震惊无比,射入李敏毓体内的剑气极快地循环着,不断的将李敏毓浑身真元带动,运转也越来越快,同样的八十一个周天循环后,那道剑气亦是自鼻窍钻出,向凌空体外的金黄剑芒投去。李敏毓被凌空的剑气循环过的经脉,竟是透露出勃勃生机,将因蚩尤血脉而带来的魔性彻底化去,仅留下那浩荡的气息,并生出真阳之气。如此变化,实教亡月老怪费解。

韩信看到陈平身躯抖动,不由摇头说道:“将军智计无双。然胆量却是极小,以将军如今修为,只要不是对上西天菩萨,或是天界阐教十二金仙以上的人物,余者皆有战胜之能,卿只会用脑的习惯确是要改改了。当战则战,方是大丈夫所为,如卿一般未战先怯。实在难以服众啊。”

鬼帅韩信手下的五方战将,相互不和乃是由来已久,英布、彭越、陈稀都是被刘邦所杀。钟离昧虽不是为刘邦所害,却也和他脱不了干系,且钟离昧本是霸王手下悍将,与刘邦本就是死仇大敌,是以五方战将他们四人关系一向较好,而那陈平自从跟随了刘邦之后,到死那天都是汉皇忠心的走狗,自然和他们四个不是一路之人,且四人之死,乃至韩信的被害,背后都有着陈平地影,偏偏韩信却是不记前嫌,将之拘来之后,竟是授予平王之位,修炼之法也是一应传授,信任有加,如此做法自然叫几人心下难平,此时更是令其独自率军潜入人间,这下叫这几人如何忍受得了。

亡月因对凌空的修为一向推崇,此时还不觉得怎样,那蚕引真人却是大大吃得一惊,先前闻亡月老怪言凌空独力斩杀蜀山诸老。驱逐蜀山人之时,若非见凌空有天元阳尺在手,蚕引也是不会相信的。然便是见到了蜀山至宝地天元阳尺,蚕引心下仍是以为此事定非凌空一人能做到,其必是另有因由,亡月老怪之言乃属言过其实,有奉承凌空之意。当下认为亡月及其凌空皆是些虚妄之辈,明明是因人成事。却是非要往自己脸上贴金,还相互吹捧,实在是些不知羞耻为何物之小人,心下自然是无丝毫尊敬之心,加之其人个性狂傲,是以才会有如此放肆之言。

被亡月联手困住的三个老妖怪,此时闻蚕引真人之话,亦是呱噪起来,纷纷出言诋毁亡月老怪。

凌空见此威势,心下略惊。浩然正气弥漫开去,将凌云身形裹住飘出殿外,只见天空的黑云不住的翻腾。便是以凌空的修为亦不能看穿其变化,如此变化,确是教凌空始料未及,然此刻凌云功力未复,凌空便是有心去查看一番,亦是脱身不得。心下不免有了几分焦虑之意,恐亡月战败,那这收服群魔之举,便要功亏一功亏一篑了,心下烦躁间,那些妖怪又攻了上来,凌空再是恬淡之人,此时亦不免心生怒意。当下将剑气催发,四灵诛魔剑四诀同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当空显现,将攻来地妖怪尽数击飞。

见亡月老祖将自己手下困住,赤焰真人勉强压抑怒火,冷冷说道:“老祖此举乃是何意,如此作为不怕有份吗?”

凌云大步而出,身着地威武伯服饰。更为其添几分英伟之气,来到场站定,淡淡说道:“一起上吧。”语气自然已极,竟是不将这几个,修为与自己相仿地魔道修士放在眼。其实非是凌云故露狂态,乃因其所修行的万剑诀,自来不惧群攻,乃是以寡击众的无上功法,是以才有此言。

蜀山群魔表面仍是如同以往一般,暗地里却是暗潮涌动,红发老怪、冥神老祖、赤焰真人几个老妖纷纷招降纳叛,积蓄实力,只待时机一至,便要将那亡月老祖击杀,夺过其手的聚妖幡,那时各凭本事,再来排定妖王之位的归属,而此时的亡月却是正与凌空等叙谈,丝毫不知外间地变化。

如此又过得几日,皇帝反复思量后,虽是心不舍,却仍是准了凌空所请。然为表彰凌空功绩,又特旨加封凌空为护国公,赐先天妙法大成仙师封号,凌空之妻李敏毓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其女张瑞明,封为灵慧郡主,更赐丹书铁券,后世孙,世袭罔替凌空精忠侯之爵位,彰显皇恩之浩荡。最后当今天,为防被剿灭之蜀山妖道死灰复燃,更是将整座蜀山赐予凌空,言以护国公之威永镇蜀山,教宵小之辈再难乱我天下之安靖。另因举荐良臣有功,皇帝一道圣旨,将已在山东任巡抚之职的李继锋,擢升为礼部尚书。

五斗星君确有变化,却非是如凌空所想那般,想紫薇帝君乃是儒雅风流的贤明之君,怎会有什么贪欲之念,招集五斗星君之举,却是为防备天界打乱,而早做准备。

酒一入喉,凌空却是悚然动容,本以为不过是区区一杯水酒,不想一入腹,却是宛如升起一团烈焰,凌空大惊下,正运功抵御,不想那团烈焰却是忽地暴成无数灵气,瞬间被剑胎吸入,然那热力却未消失,竟将凌空逼出一身大汗,顿觉通体舒泰无比,凌空此时抬眼向那道士看去,却见其脸做赤红,亦是大汉淋漓。

而此次的蜀山之行,凌空可谓是大有斩获,不但将蜀山前辈高人一概诛杀,还将蜀山万年基业全部查封,所有典籍法宝都为凌空所得,而凌空也因为此前数战,有感于这些道门修士,虽是修为远不及自己,却可依仗各类阵法、法宝与自己斗个旗鼓相当,甚或有过之,心下对道门御使的仙家法宝有了几分借鉴之心,当下便将天元阳尺取出,从蜀山修炼典籍找到祭炼之法,有心将此宝祭炼一番,以准备将来应敌之用。

那镇狱明王不过是个虚像,怎敢硬接凌空的攻势,高声喝骂道:

且说蜀山长老与凌空一路追逃间,终于来至蜀山重地,只见独崖之上一座高塔耸立,塔身破败,不知有多少年月,但是教人望之,却难有亵渎之意,只觉得此塔乃是立于天地之间,教人一望之下,心自生敬意。此便是蜀山名震天下的镇妖塔,此塔不知是何时所造,塔乃是蜀山先辈用来镇压历年来所收服的妖魔。风雨万千年,不知道有多少妖魔鬼怪成就了蜀山现在地威名。

那张慕平闻言,却是不敢作答,期期艾艾半响,嘴里不注地说着:

凌空率军而来,此刻的蜀山之上尽是土各派高人修士,岂能不知,一路之上皆有神念查探,在凌空等到得护山大阵前停住时,众蜀山门人在内已是按三十天罡方位站定,合力御施阵法,借天界星宿之力加持护山的蜀山大阵,本以为凌空便是有真龙之气,也是难破得此得天界星宿之力加持的大阵,哪知结果却是摔碎一地眼镜如果有眼镜地话。

亡月闻言却是不以为意。

陈横许是有些身份,那些金甲武士见了,均持戟一礼,陈横却是毫不理会,在旁举手虚引,请亡月老怪先行走,亡月在魔道地身份何其尊崇,当下也不客气昂首前行。

亡月此时是心下大定,不过是一区区小鬼,心下笃定,待问出其来意再确定如何应对,是以闻的那小鬼大放厥词,也不恼怒,只是曼声应道:“噢,不知贵官乃是何人,所言之鬼帅又是冥府的那位,本座又怎地不可在此召唤阴魂,还请贵官解说一二。”

那华阳真人却是大惊,之前闻皇帝命人捉拿自己本不在意,还想施展道法,将这人间天震摄一番,教其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却是暗怪自己不慎,明明知道这凌空乃是修炼人,却还妄想能震摄得住当今天,当下也顾不得炫耀道法,身形一动便将遁光展开,向外冲去。

凌空听皇帝召见什么华阳真人,不禁一愣,此前从未听说过什么华阳真人。莫非是自己离京三月时来的么。

无尘此时见风波已平,正带着李敏毓及瑞瑞缓缓飞近,见得此景,不由齐声惊呼,李敏毓更是掩唇悲啸,狂呼夫君,便是那被抱于怀的小女娃似乎也知道大事不妙,大声的啼哭起来。

幻阵一破天地再现,外间的世界自然显露了出来,却还是在海面之上,想来应该是凌空等与亡月老怪分开不久,便入了这早已布好的幻阵。不过凌空与无尘也是奇怪,为何对方不借助幻阵将自己等人困住之时攻来,那时幻阵未破,若是来攻,自己二人虽不惧怕,却因要护持李敏毓母女,想必也能让自己等人忙乱一番,却不知是凌空破阵太快,打乱了这些修士的计划。还以为对方此举虽是极其无理,却是无甚恶意,是以凌空将那阵破去后,虽是仇人当面,却又顾忌妻女,正欲扬声发问,却见那五名修士同时祭出两件法宝,其一乃是凌空曾见过的太昊镜,另外一件则是一个精巧无比的小小罩,转动间射出七彩霞光,虽是小巧无比,望之却是有几分威势。

凌空见得此剑攻来,不由略惊,竟是大罗周天神剑,凌空习艺之剑门,乃是以剑入道,世间诸般剑诀,以剑门法诀为尊,在剑门弟面前施展剑诀,无疑是班门弄斧。

众人各想心事之际,那已贵为天地宗明字辈弟的小瑞瑞,终是玩耍的有些累了,抱着那小白貂儿走到李敏毓身边,欲去母亲怀内歇息,女儿的气息凌空怎能不知,小瑞瑞才一走近,凌空便已发觉,李敏毓此时功法运转,蚩尤圣血威势散发无穷,女儿的小小身躯如何经受得了,忙伸手抱起小丫头。

无尘看在眼,面有得色,抚髯说道:“不愧是贫道的徒儿,小小年纪便有驾御灵禽的能耐,当真是了得啊。”

所幸他此番矛盾之状没有维持几日,便再度平和下来,却非是凌空、亡月二人善心大发,乃是各派得知,自己门人等早离了蜀山,却是迟迟不归,心下生疑,派出修士查探,凌空、亡月二人怕露了形迹,这才收手,而二人经此数战,交情又深厚了不少。

那倭人闻言大怒,将刀鞘一扔,拔刀便斩,凌云却是轻蔑一笑,待那倭人之刀斩落,才一退而出,扬声说道:“既如此,便教尔等见识我华武学之妙。”

梅花五落阵名称虽是俗气,其之蕴含之妙,却是不凡。此阵乃是以江湖最常用的五梅花桩位为基,却暗含五行变化在内,首要结阵之五人功法乃是五行各一,再辅以先天奇门之术,引五行相生之力,阵式一发,五行运转,结阵五人之功力,可以提升一倍,其名虽是不显武林,却端地是个奇阵。

那些军士一撤,精忠侯府再复平静,当夜便数许、雷二人最是兴奋,自跟随凌空习艺以来,一直未能尽展所学,虽说曾与那倭人八鬼丸一战,奈何技不如人,二人联手方抵挡住那人凶厉至极的剑势,心自然又些憋闷,直到今夜一战,将那些倭人如同砍瓜切菜般,杀得落花流水,心怨气发泄而出,不由大是痛快。

凌空习的虽是儒家之法,却是以剑入道,自不会看儒家庸之说,为人虽是正气凛然,却实属快意恩仇之辈,对那倭寇的无礼言辞,自不会相让。此刻一看小犬春一郎的样,便知道被自己气的不轻,当下暗自思量,若不是尔等出口不逊,我凌空岂会与尔等鼠辈一般计较,如今且试试这憋气的滋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