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有关了。”黎塞留说完,向路易十三微微鞠了一躬,“陛下,我带楚去聊聊天儿,希望您不要介意。”

从十四世纪开始,西班牙、葡萄牙就开始从非洲贩卖黑奴,英国、法国也是这个贩奴俱乐部的成员。不过,楚钟南现在在巴黎是一个人所共知的“高尚的人”,购买奴隶虽然并不会对他的名声有什么太大的伤害,却会让人认为他很小气。毕竟,奴隶仆人是不需要工钱的,只有财政不宽裕的人家才会使用。

1622,在后来的法国历史上被记载为楚钟南在欧洲的丰收年。能够被一国历史郑重的记下来,可见楚钟南到底做了多少事情。四月份,他将小约翰·施特劳斯的另一名曲《春之声圆舞曲》交给了安茹公爵加斯东,再一次名震欧洲乐坛。之后,八月份,新式钢琴调试成功,楚钟南依据记忆“创作”了《月光曲》、《安魂曲》,同时,他与普罗迪、维格纳科特,还有霍拉索尼以及科隆纳四人又共同完成了剧本《大鼻子情圣》,小说《基督山伯爵》、《茶花女》,歌剧《浮士德》、《卡门》、《蝴蝶夫人》以及《图兰朵》。这些作品之中,《茶花女》出版之后,尽管上流社会恼怒地批评道:渲染**生活,是“**”、“低级下流”。但更多的人们,甚至包括路易十三也偷偷地对楚钟南说,他被小说真切感人的故事征服了。**玛格丽特的悲惨命运,她的灵魂悲号,以及男主人公阿芒痛彻肺腑的悔恨,都强烈地打动了读者的心弦,令人“心神飞越”。这部小说被改编成歌剧上演的时候,直接造成了剧场暴满,万人空巷的局面。此外,《图兰朵》因为是写的西方人想象的东方故事,所以,楚钟南在其中添加了大批的中国元素,一时间风行程度还要胜过当初的《泰坦尼克》,楚钟南根据先前的了解所设计出来的中国古代服装更是吸引了大批的欧洲贵族竞相模仿。只是,在这许多作品的辉煌光环之下,楚钟南所翻译的,已经去掉了很多内容的简化版《三国演义》却受到了西方人的冷遇,人们只是认为那是东方版的骑士故事,且大多数人根本就不认可其中那种“舍生取义”的行为。只有少数人看到了里面的谋略计策方面的闪光点,这其中就包括黎塞留。为此,新任的红衣大主教甚至从楚钟南这里逼出了一本丢三落四的《三十六计》,并从此为东方的谋略惊叹不已。

“您说的是真的?”白金汉诧异地问道。

“你只用一个星期就向国王陛下交出了《蓝色塞纳河》,这在人们的眼里既可以是一个奇迹,也可以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黎塞留又道。

“没什么,只是有点儿想家。”楚钟南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地说道。不知不觉,他已经在巴黎呆了半年了,虽然这半年来他在巴黎已经站稳了脚,并且还闯出了不错的局面。可他自己清楚那是怎么来的,所以,除了拿到手的金钱,其他的事情他都没有当真。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尽管朋友也越来越多,他却越来越觉得有些孤单了,也愈加的想家。虽然他明知道那个“家”可能已经不是原先的家,而应该是另外一种模样,甚至就像是当初他对黎塞留描述的那样。

“不是的,只是见到您忍不住就想打个招呼!”朱萨特微笑着叩了叩头上宽大的帽沿儿,又微微鞠了一躬:“您的音乐,还有您创作的戏剧,让我无比的着迷。”

“您有什么事?”楚钟南没有理会对方话中的不满,只是淡淡地问道。

“唱诗班?哦,那你小时候一定很可爱,也一定没有想到会长得像今天这样高大!更绝对没有长这么多的胡子!”鲁意莎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是的。马上……这舞曲如此的让人着迷,它必将在最短的时间内流传到全世界。而我的生日宴会也必将成为这舞曲的附庸。所以,我必须见一见那位音乐家,必须让他向我道歉。因为,他抢走了原本属于法兰西国王的荣光!”路易十三一本正经地说道。

“谢谢你,霍拉索尼!你们可比某些人强多了!”楚钟南瞟了一眼不敢抬头的克里一眼,又微笑着回应道。“缪斯之手”戏剧团里当然不只原先有“暴羊酒吧”寄宿混日子的那些人。在排演之初,克里等人就从其他地方找来了一些人担当角色,里面甚至还有几位是半退休的**。而现在,剧团更是膨胀的飞快。不过,再怎么办,剧团里的重要人物还是没怎么变。除了克里这位团长兼经理,就是楚钟南这位主创,再之后,就是普罗迪跟另外一名叫做维格纳科特的编剧,只是两人目前的主要任务是帮楚钟南翻译修改剧本。而除去前边的四位,这位半秃顶的老头儿是戏剧团里音乐水平最高的两人之一,另外一个名叫科隆纳,却是个年青人。“缪斯之手”戏剧团所拿出来的戏剧,音乐几乎全部就依靠这两个人。像先前的《泰坦尼克》,除了《我心永恒》之外,其余的配乐几乎全部是出自两人之手,而稍后的戏剧《羊脂球》,更是完全由两人完成的音乐创作,所用的时间甚至还不到半个月。

“是的。他们是我的朋友!”楚钟南答道。

“这一点请您放心。从您用英语书写歌词开始,黎塞留大人就已经想到要为您配一位英语翻译了,事实上,您不觉得我的英语就不错吗?”

“《我心永恒》是我听到过的最优美动人的音乐。它唯一的一处缺点,就是歌词。作者为什么要用英语?难道那种语言比法语还要优美吗?虽然从这歌听起来,它确实优美到不像话!”

听到这些话,阿拉密斯的心脏禁不住一跳。“免费”?演戏免费?这种事以前他从来没听说过。可是……如果真的有许多人对此感兴趣的话,如果演出不能进行,那他可就麻烦了。

“这个条件并不高。我可以答应。……你叫什么名字?”楚钟南问道。

……

“楚,这只是小小的挫折,我们……”多年的怀才不遇与贫穷生活早就已经让普罗迪锻炼出了厚实的面皮,可是,面对楚钟南那慢条斯理,甚或根本就看不出半分生气的态度,他的脸却愈加通红起来,忍不住想要解释,可再看着楚钟南那戏谑的眼神,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挥舞着的手臂也颓然放下。

“当然可以。不过,想要跟随大型的船队一起行动,没有几个月的等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甚至于,你可能还要等上更久,可是,既然有这么长的时间来等待,你为什么不愿意将这出注定会轰动巴黎,轰动法兰西,甚至是整个欧洲的戏剧排演出来,然后将它拿到舞台上呢?”克里问道。

“人口多就是繁华?”楚钟南问道。

“难道不是吗?”楚钟南更加奇怪了。这难道也有疑问?

“除了没有歌唱,‘泰坦尼克的故事’胜过我所观看过的所有歌剧。”歇尔勒说道。

“哦。您可真会说大话。十个列伊,您知道那是多少钱吗?”斯派克叫道。

“鞑靼人,去埃及?”

“没错。”

“刷!”

楚钟南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久。他只知道必须在最短的时间之内逃得远远的。为此,他不惜用拙劣的骑术,不住的换乘着偷出来的四匹宝马。结果,在全身几乎散了架之后,他终于赶到了目的地罗斯托夫,顿河出海口的一个港口。而上天保佑,也让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了一艘即将出海的一艘三桅大船。

微微耸了耸肩,楚钟南抄起了放在旁边已经血迹斑斑的棍子,迈前两步向着米什卡走去。

“一定是一条大鱼!”

“为什么不直接就杀了他们?那多方便。”楚钟南咬着牙狠道。

“上回对孔奇尼的刺杀已经让国王陛下受到了太多道德层面的责难,我们不能再过份杀戮。虽然我们也可以逼迫他们动叛乱,然后再杀了他们,从而摆脱道德的谴责。可是,现在的法兰西不能乱!”黎塞留说道。

“给我说了这么多……你不怕我泄密?”楚钟南又问道。

“不怕。如果你还想回到东方。否则,你必须保密。”黎塞留微笑着说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毒奸诈的?”楚钟南并不完全相信黎塞留的话,可是,既然对方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上了,他也无话可说。而话说回来,按照他所知道的东西,如果走西伯利亚的话,只要有足够的人手,确实是应该比走海上要安全。就算是穿越西伯利亚的原始森林,也比走热带雨林要方便的多。毕竟那里没有那么多的危险区域,也没有热带雨林那么多危险的物种。有了法国使团的名义,如果再能得到沙俄的许可,他要担心的就只有迷路和漫长的旅途了。可“想当年”,韦小宝都能在三个月的时间里从雅克萨走到莫斯科,他又为什么不行?这条路绝对比航海快多了,只是他先前没有想到罢了。不过他还是有些郁闷,当初好不容易从俄罗斯逃出来,这回居然还要回去。但他还是有些担心,顺着西伯利亚回去,他会不会到达东北?如果真是那里的话,那么,东北现在又是在哪一支势力手里呢?如果真是那个辫子族,他是投降,还是跑?

“这要多谢你的《三十六计》,虽然你只写了二十三条,可是,我依然从中受到了很大的启。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总不肯把那本《孙子兵法》翻译给我?难道你真的没有读过那本书吗?你是这样的有才华,没有理由没读过。你可是说过的,那是你们中国几千年来的兵法总纲,这么重要的一本书,你怎么会没有读过?……”黎塞留说道。

“老子就是没读过。怎么着?”楚钟南冷哼道。

“……”黎塞留耸耸肩,无话可说。

黎塞留一直把楚钟南送回了家。这一路,楚钟南完全领略到了什么叫做搓扁揉圆。只是可惜,他才是被人家的那一个。幸好黎塞留还算给面子,在他的时候都是和声细气的,这至少让他的心底没有太过难受。

“嘿,楚,你找国王陛下去说的什么事儿?”

马车在园子里停下,楚钟南刚一下车,就见到了等在那里的克里、普罗迪,以及贝恩等仆人。克里更是在他一下车就冲了上来。他们是听到贝恩等人的报信儿,说是楚钟南在接待了朱萨特之后,突然就怒气冲冲地去王宫求见国王,所以有些担心。

“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国王陛下想任命楚担任他的国事顾问,楚想推辞,可惜,他没能说服国王陛下!”黎塞留紧跟着楚钟南从马车上走了下来,之后微笑着向众人解释道。

“天,国事顾问?”克里瞪着眼睛看了黎塞留一眼,看到对方微笑着点了点头,他立即激动动抓着楚钟南的肩膀叫了起来:“楚,告诉我这不是玩笑!”

“当然是玩笑。”楚钟南没好气儿地答道。

“国王陛下为什么要让你担任他的国事顾问?难道仅仅是因为你的才华吗?”普罗迪有些不解地问道。

“楚向国王陛下进献了几条建议。国王陛下觉得非常不错,所以……呵呵,事情就是这么简单。”黎塞留微笑着“解释”道。

“楚,你真是个天才。我真是没想到,你在这政治方面居然也有这样了不起的才能。”克里摇头感叹,“真不明白,你到底向国王陛下说了些什么?居然一下子就能当上国事顾问。”

“没什么,我告诉陛下,要想法国能够称雄欧洲大6,最好联合荷兰人,或者是西班牙人限制英国人在海上的展。最好呢,就是把英国打得无法在海上立足!”楚钟南从来没有觉得克里是如此的烦人,差不多比他的祖国英国还让人恨。于是,他意图以此刺激一下对方。虽然他本来就对那个国家没有太多好感。

“不要开玩笑,楚。英国并不强大,而且,法国想要称霸欧洲大6,为什么反而要去限制在国土在海上的英国?你的理由根本就说不通。”克里笑道。

“怎么说不通?英国如果在海上强大了,必然会要求在欧洲大6上的言权。如果交战,它也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海军封锁法国沿海,同时利用海军的优势让法国6军疲于奔命,而法国呢?如果没法限制英国的海上力量,只能被动挨打。那样的话,即便是6军再强,又能有什么用?无法进攻,只能挨打,早晚

会被英国拖垮。”楚钟南答道。

“这……那你为什么要联合荷兰人?他们在海上的力量不是更加强大吗?”克里微微有些不服气地问道。

“荷兰人再强,他们的领土也还在欧洲大6。跑得了教士,跑不了教堂!而且,他们的领土那么小,兵力也有限,再强大,又能把法国怎么样?”楚钟南冷哼道。

“可是……”

“好了,我要休息了。”楚钟南突然推开面前的几个人,闷头就向屋里走去,根本不理会其他人。

“主教阁下,楚的心情好像不太好!是不是他在王宫里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克里并没有在意楚钟南刚才对英国的“敌意”,在他看来,那只是楚钟南因为心情不好而在对他牢骚。所以依旧关心地向黎塞留问道。可是,很快,他就现黎塞留的表情也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不就是几句话么,这位主教大人突然沉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