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因为你用英语写作,维利尔斯那家伙正在向国王陛下抢夺《蓝色塞纳河》。他认为那舞曲的名字应该是《蓝色的泰晤士》!”黎塞留说道。

“……”楚钟南坐在这位已经不再落魄的男爵的对面,同样朝外面看着,却没有说话。

“果然是您!”骑士微笑着跳下了马,“我就说,在巴黎跟您长得一样的绝对没有。您好,我叫朱萨特,黎塞留大人的亲卫队长。贝洛里带您去见黎塞留大人的那一次,我在院子里看到过您!”

“您在对我说话?”

“你识字?”楚钟南诧异地问道。难道这年头法国的文化普及程度已经这么高了?看这大汉衣着邋遢,举止之间虽然不算粗鲁,但也十分随意,并没有显得多么有教养,居然也识字?这可比俄罗斯强太多了。至少,在俄罗斯的时候,他先后在两个庄园当了三年农奴,却一直没有现有几个识字的。即便是庄园的头面人物,也没几个有文化的。

“陛下,您说是的马上?”

“楚,我们可以帮你!”

“您高看我了。”国王生日就去弄块大蛋糕呗!楚钟南暗暗撇了撇嘴,还是摇了摇头,“大人,我已经与我的朋友们约定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剧本写出来。据我所知,上帝是要求我们严格遵守诺言的。您说呢?”

楚钟南早就已经搬离了原先的“暴羊”酒吧。不过,如今已经算是有产者的他现在的住处虽然比贫民窟好上不少,跟离巴黎的豪华住宅区还是挺远。所以,坐上贝洛里驾来的马车又走了好一会儿,他才来到黎塞留的住处。

“杰克是另一种形式的骑士,真正的骑士。”

“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一桩行贿受贿,进而贪赃枉法的行为生在我面前,我却无法阻止,这让身为贵族的我感到十分愤怒与羞愧。……可是阿拉密斯先生,您知不知道,我们已经出去了多少张传单?我们今天晚上的表演是免费的。您认为,因为‘免费’这个词,在巴黎,会有多少人对这次的表演有感兴趣?可是,当他们乘兴而来,却现因为您的判决,我们没有了表演的场地,演出无法进行,他们会怎么想?又会表现出怎样的愤怒?您当着我们的面,收了一袋钱。而为了平息那些从四处赶来的观众们的心情,我们也只有当着他们的面,将这件事说出去。我想,当人们听说这件事以后,一定会为自己的损失找回应有的赔偿,您认为呢?”

“参加我们以后的演出?你是这么想的?”楚钟南问道。

“闭嘴!”楚钟南突然冷冷地说道。

“楚,你要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让《泰坦尼克》轰动整个巴黎,然后……”

“那是因为你的运气非常不错。楚,不要因为一次没有遇上就以为永远遇不上。海盗的出现不是以你的意志为准的。你知道嘛?仅仅是去年一年,英国损失了多少条船?包括武装战船在内,他们就整整损失了一百多艘。而西班牙跟荷兰人,损失的则更多。”克里说道。

“至少那里比这里干净。”楚钟南正色答道。

“算了吧。我还比较有自知之明。莎士比亚可是‘英国戏剧之父’,”楚钟南说到这里突然醒悟了过来,颇为诧异地看着克里:“你不是英国人吗?怎么就没点儿对莎士比亚的祟敬之心?”

“哦。我觉得那些水手们的表现也堪称伟大。”斯派克趴在一名同伴的肩上,插嘴道。

“……是这样吗?”斯派克看着楚钟南问道。

“先生,我只是想问一下,您知不知道哪里有去东方的船?哪怕只能到达埃及,也是可以的。”

“在东方,太平洋的西岸。如今全世界最大的帝国!”楚钟南幽幽地答道。

楚钟南苦笑了一声,然后,在底舱诚心诚意的向各路神佛拜倒了。他不想死,更加不想死在这稀里糊涂的黑海。他已经受了三年的苦,如今好不容易才逃出来,自由的生活正在等待着他,他怎么能死?而且,就算非死不可,也得回到东方,回到中国再死呀。

港口边上,桑菲尔德看着面前穿着破旧,却腰间别着马刀,且同时牵着四匹骏马的家伙,有些防备地问道。

“是吗?可我不这么认为。斯大林,再给他几棍子。”科尔尼洛夫气往上冲。米什卡好吃懒做,而且经常脾气,对谁都难有个好脸色,他早就看不顺眼了,只是一直以来懒得搭理这个浑人罢了。可如今这家伙已经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趴在地上,他自然不会放过打落水狗的机会。而且,楚钟南的这几句话也确实撩拨起了他的怒气。一个下等农奴,居然过得比他还要舒服。不好好的收拾一下,岂能显示得出他科尔尼洛夫的威严?

“唔……”

“这个说法很有道理。”白金汉笑道。

“抱歉,侯爵,国王陛下正在等着楚,他有点儿事要跟楚谈谈,所以……”黎塞留板着一张脸,道。

“那我就不打扰了,您请便。”白金汉微微笑了一下,他虽然不太明白路易十三这个国王为什么对一个楚钟南这么一个文人在意,可想想自己刚才跟对方关于“是蓝色塞纳河还是蓝色泰晤士”的争执,他自认为明白了路易十三的意思。这让他颇有了一点点胜利者的感觉。

“你真的知道玻璃镜子的制作方法?楚,你要知道,这可绝对不是一件能够随便开玩笑的事情。”

圣诞夜的宴会并没有太多的不同,路易十三借口有点儿累了,早早地躲回了旁边的一间休息室。不过,真实的情况是他并不想休息。相反,楚钟南提出的事情让他心里激动不已。尽管他在说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显得很平静,可只要不是傻子,依旧能够看得出来他眼中的紧张。毕竟,在这个一面书本大小的玻璃镜子就价值十多万利弗尔的时代,玻璃镜子制法的巨大**力是人们无法抗拒的。因为那意味着大到一个国家也无法忽略的巨额款项,而且这笔款项还是长期的。要知道,即便是法兰西国王,也是不能向那些贵族与教士们收税的,所以,他的财政一直有些捉襟见肘。

“在中国,至少有几百万人的知道如何制作玻璃镜子。”看着路易十三担忧的模样,楚钟南没心没肺地说道。

“几百万!?”不仅路易十三,就是被楚钟南用巨额人数轰炸过多次的黎塞留也再次被震得晕晕忽忽的,以至于他们都忘了问,既然有那么多中国人懂得制作玻璃镜子,为什么那些远东的商船没有弄上几面回来?

“楚,你想得到什么?”既然有几百人都知道,那么,楚钟南就应该是真的懂得玻璃镜子的制作方法了。好不容易镇静了下来,路易十三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楚钟南严肃地问道。

“回家。”楚钟南答道。

“我不明白。”路易十三疑惑道。

“我一直想要回到自己的家乡。而除了金钱,东方与西方的几乎是完全不一样。所以,我希望能够在这里赚到足够的金钱,这样,我回去之后也不必为生活愁!”楚钟南一本正经地答道。

“我可以答应你。如果玻璃镜子制造可以成功,你将得到其中一成的利润!”路易十三显果断地说道。

“恭喜你,楚,在你回家之前,你将成为欧洲最富有的人之一了!”黎塞留在一旁不无羡慕地说道。

明天开始,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