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青衣男子一击不成,怒哼一声,转身飞走。苏青一言不发,踏空急驰追去,那龟壳幻化出一个面孔狰狞的头颅,仰天咆哮一声,凭空消失。

不过,却不知玄青宗为何要这么做,这种连普通商家都可以采买的东西,庞大的玄青宗会看在眼里?付海心中暗自冷笑,玄青宗就这么将矛盾放在明面上,目的岂会单纯?

苏南心中更是大叫可惜,第一次施展时,付海未尽全力,显得举重若轻,苏南未注意到无影刺竟然有反噬力,本来还存了要与付海交换的心思,而这一次的反噬力已经强大到无法掩饰,苏南才明白此术反噬力的可怕,心中只能暗自叹气。

“过奖了。”付海不咸不淡地回答,心中暗自警惕,眼前这家伙盯着自己,就象毒蛇盯着猎物。

“三个时辰后,若无人出战,我们的机会就来了,若过一会儿就开始争斗,我们只能放弃正阳草和莹月草了。”

“以后这些就免了,我想吃时自然会跟你说,不必天天送来,另外我每个月两块灵石,也不必每月都送来,就记在帐上即可,我用时再取。”

“无妨,等你听完我的话,可能会觉得我越矩了。”

付海眉头一皱,心中暗自恼怒,只是考量修为,用不着使出这种能够伤及无辜的招数吧?一道清虚剑气飞出,化成一个巨大的符篆,“轰”地一声,与巨掌撞在一起。罡风四溢,富贵号也被吹得一阵乱晃,黄松却停在空中纹丝不动。

杜金龙兴奋地拍着船老大肩膀,“船老大,我的运气来了,你的运气也来了,想发财就好好跟着我干吧!哈哈哈……”

付海的情况似乎都不在其列,付海起先被修真者争斗波及,身体伤到不能再伤,其本有灵根早就碎得一塌糊涂,结果被崔冲塞了一颗假婴丹,将身体修复,灵根是否恢复不得而知,按照正常来说,假婴丹没有修复灵根的效用,但是付海既然能够进入先天吸收灵气,那么多多少少总应该有点灵根,这个灵根从何而来,也不得而知,崔冲没提,付海根本也不懂;再后来付海被祖传木简穿心,第二次体质大变,变成什么样,付海更不知道。

船老大喜笑颜开,“你们两个手脚轻快点,把这小子抬到厨三娘那儿,让她看看这小子伤哪了,一定要好照顾,就说是我吩咐的。”船老大接过雪莲丸,直接揣到自己怀里,又对杜氏姐弟说,“二位先休息一下,靠岸后,我马上请大夫。”

五人很快就到达冯家祭坛,倚月熟练地推开几个标有特殊记号的掩蔽物,露出画满符篆的平台。谢百元心中暗道,没想到那冯家家主还真有些门道,推测出付海身边有人帮他,看来这个修炼尸道的女子就是了。修真界中修真之法五花八门,也有一些门派通过尸气修炼,其过程跟僵尸很象,谢百元见倚月可以在白昼行走,并未往僵尸方面去想,故而误会她的身份。

“一定!此生无悔!”付海紧紧握住倚月的小手,飞掠而去。数次患难与共,数月朝夕相处,倚月的苦,倚月的笑,倚月的一颦一笑,早已渗入付海心间,人如何,尸又如何,只要两心相悦,一切都不是问题。

童子咯咯地笑得更加开心,嫩声叫道:“师娘!”

“那白衣女子是何人?”

他受伤了!倚月心中一痛,握紧长剑,急急离去,甚至未去看金色液体一眼,因为那些东西对她已经失去了吸引。身在半空不停挣扎的“梁兴”,眼光一直未离开倚月,更准确地说,是倚月身上的金色液体,而他却没注意到金色液体的轨迹,正悄悄地变成一道鲜红的符篆,当“梁兴”回头看时,“呼-”,血色符篆化为一个旋涡,不等“梁兴”有所反应,就将他完全吸入,瞬间消失无踪。“轰隆隆--”,塌陷的声音越来越响,祭坛所在的洞穴最深处终于也不能幸免,完全地垮塌了。

“啊-,啊-,啊-,……”倚月无法控制地尖叫起来。

第一遍疾风剑法,无暇攻击,尽力防守,依然有金光破开防御,付海只得忍痛用左臂挡住,而此时符篆的力量被不断消耗,威力已经减弱不少,剧痛更盛。

“废话!就凭你这种公子哥,也想反噬我?痴心妄想!”梁兴手下不停,“唰﹑唰”两掌闪电般拍出。

“你﹑醒﹑了?!”一个暗哑艰涩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不可,”清阳子摇摇手,“找到清虚令再杀不迟。”说完,看看皮开肉绽赤身的付海,又看看已经变成满地碎布的衣服,不禁皱着眉头。

“嗡-”,空气中一阵极速的颤动,山谷的积雪开始不停地翻滚,如波浪般一波一波地散开,“轰-”,不远处一团积雪炸开,付海长啸一声,跃到半空,双手握剑猛然劈下,“唳-”,一声尖利的剑鸣响起,一道清晰可见的青色剑气劈向矮小的蒙面人。

“正是!”清冶子点点头。

“沐浴河的漩涡也没有了!”

一只黄色的纸鹤翩翩飞来,打断了付海的冥想,“青屏山明清﹑文行?!总算来了。”纸鹤在付海手中化为一缕青烟,付海屈指一弹,一道剑光向山下飞去。

付海的双手不禁一抖,手中的令牌几乎跌落,心中泛起阵阵苦涩,原来大哥竟决意赴死,苦守昆吾山也只是为了见我最后一面,我付海难道真的是孤寒之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