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偷偷摸摸的杀了二憨,没敢直接冲进村子抢人,他们的人数一定不多。”刘辩冷着脸,眼睛微微眯了眯,对这十多个人说道:“之所以杀了二憨,就是要让我等心声惧意,而后进入村子杀人放火就要顺畅的多。”

“好,很好!”见村民们满脸的悲戚,却没人接他的话,刘辩缓缓的放下了那只持着长矛的手,回过头朝抱着血淋淋人头的二憨娘一指,对村民们喊道:“二憨是多老实多憨厚的一个人!昨天他还给了我两只鸡蛋,鸡蛋我还收着,没舍得吃。今天他就身首异处,连尸身都找不到!这些山贼丧尽天良,连他这样的人都杀,你们以为他们不会来杀你们吗?”

“先生,奴家给……”陶浣娘双手捧着一只装着肉食的陶盆,进了屋内,话刚说了一半,剩下的话就都咽回了肚子里。

随着水槽的延伸,村民们也跟在后面朝着村子的方向走。听着水流“哗哗”的声音,看着清冽的河水顺着水槽向前奔涌,所有人的心头都生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

十六七个扛着木料的汉子从河对岸涉水走到木料堆旁,将木料卸下后,转身又朝河岸对面去了。

走出人群,老人双手背在身后,微微躬着身子,步履很是缓慢的来到陶虎面前。

走到陶虎等人跟前,刘辩蹲在被剔成一块块的狼肉旁,指着那一块快还沾血的狼肉,向陶虎问道:“狼肉剔成这样,莫不是要煮来吃?”

其中一个看起来大约只有十三四岁的姑娘更是把衣服丢进盆里,蹚着水迎他们跑了过来。

站起来之后,他挪到了悬挂着唐姬的那根树杈旁,顺着树杈朝唐姬爬过去一些。

下山的速度自然要比上山快些,沿着缓坡一路向下,还没到午后,俩人就来到山另一侧的山脚下。

“跟我来!”刘辩站了起来,伸手拉起唐姬,用柴刀劈砍着侧旁的树枝和荆棘,走没多远,来到那棵明显比其他树木都要高大的大树下。

同样艰苦的条件,同样在山林中求生,可那时只有他一个人,而眼下在他的身边却多了个漂亮的小姑娘,而且这小姑娘还是他的王妃。

趁着土狗掉头朝远处跑的这会工夫,刘辩轻轻将面前这户人家的房门推开了一条缝,闪身钻进了屋内。

“哦!”老兵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怀疑的将刘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拖长了声音问道:“平日里宫中的夜香不是都由老张头拉吗?今日如何换成你了?”

“下来走走吧!”刘辩伸手拉着唐姬,把她从夜香桶里拉了出来,与她一同跳下驴车,双脚站稳后,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说道:“真是难为你了,我为了能活下去,竟然让你也跟着受了这么多委屈。”

被刘辩吓了一身冷汗的张胡连忙谢了一声,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赶着毛驴就要走。

把刘辩拽到身前,双手扯着他的衣袖用力一撕,见他胳膊上果然有处并不算十分严重的烧伤,再朝一旁满脸满身都是炭灰、而且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浑身正微微发抖的唐姬看了一眼,年轻将军拧着眉头,有些厌烦的朝二人摆了摆手说道:“快滚!”

心知出了大事,两个宦官不敢耽搁,连忙掉过头打算跑去叫巡逻卫士。

两个宦官见刘辩杀了李儒,惊的大张着嘴巴睁圆了双眼,一时竟是吓的没回过神来。

刘辩微微侧了侧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娇小身影。穿越过来的这几天,他始终无法把身后这位才十二三岁的唐姬与他的王妃这两个身份联系在一起,像唐姬这样的年岁在他以往生活的时代里,不过才刚刚是个处于懵懂中的初中生。

刘辩的眼睛微微眯了眯,眸子里闪过一抹狠戾的光芒,柴刀又朝山贼的颈子贴近了一些,锋利的刀刃嵌入皮肤,山贼的颈部被割破出了一条细细的口子,丝丝血渍顺着柴刀渗了出来。

“四十二个。”刀刃切开了皮肤,疼痛感让山贼清醒了一些,他连忙答道:“将军睡在南向第七顶帐篷。”

“将军?”山贼回过话,刘辩微微拧起眉头,神情带着几分疑惑的向那山贼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先生。”周仓把那两具尸体往边上一丢,凑到他身旁小声说道:“他们是山贼无疑,寻常山贼都是把头领称作将军。”

“哦!”从周仓这里得到了答案,刘辩点了下头,伸手捂着那山贼的嘴,柴刀在那山贼的颈子上猛的一划。

一股鲜血飚射出来,如同喷泉般喷射起老高,山贼的身体痉挛了几下,两腿一蹬,断绝了气息。

见刘辩抹了那山贼的颈子,周仓愣了愣,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不留活口。”刘辩并没给周仓多做解释,只是压低了声音说了这么几个字,朝他招了下手,猫着腰往帐篷那边摸了过去。

在帐篷东面的几株大树旁,拴着十多匹骏马,离骏马不远的地方,堆放着一些用麻包装起来的东西。

刘辩和周仓并没有过去看麻包里装着什么,四十二个山贼,去掉刚才解决的三个,还剩三十九个。

这些山贼若是此刻醒来,必然会有一场混战,有周仓在,刘辩倒是不担心打不过山贼,只是到时跟过来的村民也会有些伤亡,刘辩要的是一场成功的潜入,而不是混战,自然不肯冒着惊动那些骏马唤醒山贼的风险去看麻包里装着什么。

俩人悄悄的摸到帐篷边上,刘辩朝周仓招了下手,猫着腰,从一排帐篷前快速蹿过,朝着山贼头领的帐篷摸了过去。

到了南侧第七顶帐篷外面,刘辩听到帐篷里传出一阵如雷的鼾声。

他对身后跟着的周仓做了个止步的手势,周仓提着刀站在帐篷外,刘辩则掀开帐篷的布帘,悄悄的摸了进去。

厚厚的布幔遮住了外面的月光,帐篷里很暗。进了帐篷,刘辩仔细的听着帐篷里的鼾声,辨明了打鼾人所在的位置,才小心翼翼的蹭了过去。

摸到了地铺边上,刘辩伸手平平的朝前探了探,感觉到睡觉人的鼻息,他才把柴刀抬起,搁在了离睡觉人颈子不远的位置。

做好这些准备,探对方鼻息的那只手猛的向下一按,另一只手持着的柴刀顺势朝那人颈子上一划。

沉睡中的人嘴巴和鼻子被刘辩一把捂住,猛然醒觉过来,正要挣扎,颈子上一疼,柴刀已经割开了他的咽喉。

解决了山贼头领,刘辩出了帐篷,朝守在外面的周仓点了下头。

看了一眼身上喷溅有鲜血的刘辩,周仓跟在他的身后,钻进了旁边的另一顶帐篷。

除了山贼头领的帐篷之外,其他帐篷里都是睡着三个山贼。俩人连续钻进了九顶帐篷,加上刚才干掉的山贼头领,刘辩和周仓一会工夫就偷偷的杀了二十八个人。

算上早先杀死的那三个人,他们已经料理了三十一个山贼,剩下的几顶帐篷里,只有十一名山贼喽啰。

当周仓抹掉第二十八个山贼的颈子时,正要去下一顶帐篷里解决剩下的山贼,刘辩伸手将他拉住,小声对他说道:“周仓哥,留几个人给乡亲们。”

黑暗中,周仓看不见刘辩的脸,只能听出他的语气异常坚决,扭头朝刘辩站着的位置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抬脚出了帐篷。

要给埋伏在外面的村民们留下几个山贼,刘辩是考虑到陶虎等人还没亲手杀过人,这次他和周仓若是将所有山贼全部解决掉的话,那些跟来的村民还是感受不到杀人的氛围,将来再有山贼侵扰他们,还是无法拿起兵器保卫村子。

与周仓一同又摸掉了两顶帐篷,还活着的山贼只剩下了六个,刘辩与周仓相互看了一眼,朝着拴在不远处的十多匹健马跑了过去。

跑到骏马附近的一堆麻包前,刘辩抬起从山贼那里夺来的刀,朝着其中一只麻包狠狠的扎了进去。

当钢刀拔出来的时候,一把金灿灿的粟米从麻包里被带了出来。

伸手接住粟米,刘辩扭头朝身旁的周仓看了看,周仓也正扭头看着他,俩人的眼神里都流露出几分欣喜。

面前堆着的粟米少说也有二三十袋,虽然数量并不是很多,可若是运回村子,乡亲们就能好好的吃上几顿饱饭。

麻包距离那十多匹骏马很近,他们的脚步声刚才已经把骏马惊醒,当刘辩用手中的钢刀扎穿麻包的时候,动静惊着了这十多匹骏马,其中一匹最容易受惊的马抬起两只前提,长嘶了两声。

只有两顶帐篷没有被刘辩和周仓清理,骏马仰起前蹄长嘶,惊动了帐篷里的山贼,其中一顶帐篷里很快钻出一个人来。

这人到了帐篷外,嘴里咕咕哝哝的还在骂着什么,当他揉了揉眼睛,看到麻包旁站着两个人的时候,立刻便惊叫了起来:“什么人?是谁站在那?”

听到叫声,刘辩和周仓扭过头,刘辩还顺势朝那山贼做了个竖起中指的手势。

这个手势,生活在汉末的山贼自然是不可能懂得,那山贼当即就明白过来,站在粮草边上的不是他们自己人。

“兄弟们,有贼偷粮食!”发觉到不对劲,出了帐篷的山贼倒也不笨,立刻高声喊叫了起来。

山贼的喊声传出了很远,不仅传到身后另几个山贼的耳朵里,也传进了埋伏在林子里的村民们的耳朵。

“杀!”当十多顶帐篷里仅存的六个山贼跳出来的时候,十多个先前跟刘辩和周仓在一起的村民也挥舞着柴刀从林子里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