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戒喝了一口生水,放下大瓢大踏步地朝她们走来。

郭姚氏转身把饭放在了木箱子上,搓了搓手,只觉得双手暖和了,她这才把姚花抱了起来,麻利的为她穿上衣服道;“这寺院真大,阿娘方才都差点迷路了,刚才我在佛族面前求了一卦,佛祖听到了我的心声,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找到你爹。这大清早阿娘就再门外看到了很多人来寺院烧香的人,花儿没事我们待在屋里,不能出去冲撞了贵人。”

大街上姚花并未见到多少回缅族人,反而像她这样的外来人比较多。

孤城城外有一条漫长的古路,古路长大约一百多米,宽大约三四米,古道上有一绵延四五米长的骆驼队,不间断的往城中挺进。商队的出现并未引起太大的关注,他们对于这一情况好像早已司空见惯,他们只是摇摇地望了一眼他们就收回了视线,姚花远远的看到每只骆驼上好像都托运着什么东西,但因为距离太远,姚花并看不清楚,眺目远望场面是如此的壮观。

李氏酸溜溜的说;“看看……看看,除了佛子,估计也就你们家花儿能叫得动青铜护卫。”

“智慧是这样说的,阿娘智慧为什么要让我们与他一起住在寺院里呀?”

姚花老实的点了点头拉着智慧的衣袖撒娇地说;“智慧,花儿知道错了,你快想想办法这事怎么解决?”

“唉!你说的是这个理,你在好好的思量思量,实在不行,我就让石头他爹帮你打听打听。”李氏叹了一口气说道。

青铜接过花生柔和地看了她一眼,生火把花生浅浅的埋在土里开始烧了起来。

青铜看了一眼姚花,见她额头上沁着晶莹的汗珠,他伸手帮她擦了擦;“作什么满头大汗?”

“当然花儿还有一个小姨。”

“看着他们三个实在是影响心情,他们怎能是土匪?他们也配是土匪,真是丢人,太丢人了。”姚花失望地看着正与王茂之小声嘀咕的三人,一脸嫌弃的样子。

“大当家的,二当家说的不错,兄弟们不能再白白牺牲了。这次为了杀一人,我们损失惨重啊!”那贼眉鼠眼的汉子凑到两人的面前应和地说。

记得前几天智敏曾与他说过,青铜天赋极高,这半月来他武功进步神速,会不会是那水的原因。

姚花眯着眼睛满意地笑了起来。

夜幕降临,行走了一天的人们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这样接连的赶路不光是人需要休息,就连马也需要休整。商队停下休息,郭姚氏急忙忙地跳下马车去忙碌了,每天这个时候是她最繁忙之时,姚花也都是趁着这个时间钻进空间之中,开始一天的劳作。

她配合地点了点头;“想,花儿还从未见过阿爹呢!阿娘你说阿爹会喜欢花儿吗?”

姚花余光瞥了一眼老和尚,趴在青铜的耳边小声地问道;“他有你厉害吗?”

姚花看了一眼收回了视线,她嘟了嘟嘴随即笑眯眯的开始动筷,很是不客气的吃了起来。那吃相只能用两字形容‘粗辱’不过看着姚花的吃相智慧小和尚不由地食欲大开。青铜则分别为两小人盛了热粥。

虽说时间还很早,可两人摊子上的东西基本上都快卖完了,只剩下些发霉的茶叶,因为价格偏高还剩下一些。

王茂之与掌柜看着走来的和尚,神色很是谦卑。

“嗯,我信阿娘,这个给阿娘!”姚花从口袋里掏出半角银子递给了郭姚氏。

姚花听闻点了点头。

“你在作什么?”

看这个样子赵大柱应该窥视她娘许久了,她真是该死直到今日才碰巧发现,看来这段时间她对她娘的关注太少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竟然都没有发现。

姚花的心中忽然升起一丝不安,这草丛中肯定有什么,她扭头往四周看了看,找到一根小木棍,往草丛地捅了捅,过了片刻她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簌簌’声,姚花的脸刷一下变得苍白无比,她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扔掉木棍,转身就想往马车跑,但理智又告诉她,她不能那样做,对于那‘簌簌’的声音她太熟悉了,那是蛇爬动时发出的声音,由方才那声音可以判断,这草丛中的蛇应该不少。

姚花则委屈的看着智慧小和尚。

他这一望就是两个时辰,直到脖子僵了他这次低下头揉了揉,此时已经子时,可天空中并无一丝雨意,他心中不由地有些着急,他扭过头看着闭上双眼的智慧小和尚,他知道他并未睡着,因为他的呼吸并不平稳,但他却不敢出言。

果然她的话语一落,智慧小和尚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青铜请郭姚氏过来!”

“花儿已经很厉害了,但比我还是差了许多,你要努力!”智慧看着姚花脸上那生动的表情,他的脸上不由地露出一个浅笑,认真地说道。

姚花听闻忍不住嘴角上扬,她故作天真小声地嘀咕道;“青铜哥哥的声音怎么变了?好像鸭子再叫啊!”果然她话落,青铜的脸色忽然变的僵硬了起来,姚花见此心里则乐开了花,青铜最近陷入了成长的烦恼,步入了青春期,开始变声、长喉结,出现各种难以启齿的变化,以前青铜就是个闷葫芦,进入青春期后他的话就更少了,能不开口说话就绝不开口。

年轻汉子吃惊地看着姚花随即爽朗地大笑了起来,郭姚氏看了一眼姚花随即低下了头。

郭姚氏以为她冷紧紧抱住了她。姚花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肉呼呼的双手,她绝对不会看错,方才她的右手还拿着一些花生,现在却忽然不见了,不,应该是她揉红色胎记的时候不见得,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番。姚花心中异常的吃惊,她余光飞快地瞥了一眼驴车上的妇人,见她们并未留意到她这里,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头再次的看着自己的左手,难道这不是胎记?那会是什么?神秘的空间,不知为何这四个大字反复在她的脑海里闪烁,她从破布里再次拿出一些花生然后揉了揉红色胎记,令她诧异的是,这次她手中的花生并未消失,这是怎回事?难道刚才是她眼光了?姚花一时间即疑惑又好奇,她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月牙形胎记出神。

“哥哥……我不想娘离开,我也不想妞妞离开……我害怕……”姚洁擦着脸上的泪水,‘呜呜’地哭了起来。

“花师祖你吩咐熬出来的粥就是香,味道也是一绝,师弟们巴不得你来天天熬粥呢!”道善边说边盛出一碗粥放在了托盘上。

姚花稳稳地端着托盘,笑着朝忙碌的和尚们点了点头脆生生地说;“我也知道你们辛苦了,剩下的粥就赶快分喝了吧。”

“阿弥陀佛!”道云念了一句佛语,随即开心地笑了起来。

姚花瞥了一眼围在一起分粥的和尚们,笑着摇了摇头,也难怪他们那么的喜欢,即便是她也很喜欢喝,这熬粥的水可不是普通的水,而是她空间里的泉水,这粥里放的野菜花生地瓜更是她空间里的出产不好喝才算怪。

食斋节眼看就要到了,那是晋城一年里除了春节最盛大的节日,到时各村的人都会往晋城聚齐,每年的这个时候兰因寺院都会施粥十天,所以最近大厨房的和尚们都很忙,他们不仅要采买东西,还要一次性的把十天需要用的大饼做出来,任务量很大,虽然他们都是些武和尚但体力消耗也巨大,姚花心疼他们,每次给智敏熬粥时都会让道善多熬一些,他们喝了粥最起码可以保存体力。

对于即将到来的节日姚花很期待,道信曾偷偷的告诉她,每年的食斋节晋城都很热闹,也是兰因寺院最忙的时候,各村的香客这时都会拿出一部分剩余的食物送到兰因寺院,当然这都是他们自愿的,特别是回缅族人他们送的更多,也送的最杂,不过兰因寺院的和尚们都会照单全收。而这些香客的补给,正好满足了兰因寺院众僧一年的口粮。

姚花曾问过道信这种节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就连道信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姚花内心对于兰因寺院的和尚还是有些鄙视的,他们一年到头不用劳动就有吃有喝得。

闻着碗里飘香的热粥,姚花不由地咽了一口气口水暗自安慰自己,不馋不馋,不喝这种寡淡的粥,咱一会出去吃肉。

想的那考得脆香里嫩的羊肉,姚花就仍不会咽了一口气口水,不过她最近貌似好像囊中羞涩。

姚花再次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热粥,贼兮兮地笑了起来,这种粥智敏已经连续喝了五六天了,姚花猜想智敏的伤估计早就好了,他只是贪图这一口欲不愿意承认罢了,或者他已经知道了粥里的秘密,不过她不怕,任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她会有一个随身空间,让那些和尚猜去吧!不过喝了她的东西迟早是要还的,智敏的房间里有一巴掌大的玉佛,她打那玉佛的主意已经打了好久了,今天嘛嘿嘿……

姚花的双眼明亮亮的好像已经看到玉佛朝她飞来,她不由地加快脚步朝智敏的房间走去。

禅房门外眯着眼睛晒着太阳的智敏,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小声地嘀咕道;“花儿怎还没有来?老衲的五脏六府还等着她的粥呢。”今天周六了,苦逼的似舞还在上班,当然最苦逼的是上班的路上还下雨了,似舞木有带伞,唉,求收藏求推荐,之前本来想着直接让莫言当花儿的护卫得了,可又想想不能这样干,莫言的身份太高,花儿候补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