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香的手轻轻抚过床上摊开的锦袍,爱怜横溢。

“你!”江嬷嬷食指指向小闲,厉声道:“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叶启漫不经心道:“去。”

叶启道:“你让她难堪,不是让夫人丢了脸面吗?以后万万不可如此了。”

两人积怨已深,互不让步也是正常。一个丫鬟没放在丽蓉眼里,可是这丫鬟背后是叶启,那就另当别论了。

锦香站在叶启旁边,修得细细的眉,jing心画的妆,身着胭脂红糯裙,小团花对襟窄袖衫,外罩半臂衫,手臂间搭一条细长的泥金披帛,一副贵妇人的气派。认识的说是一等大丫鬟,不认识的只看衣着,还以为是少夫人呢。

看着剪秋的脸,小闲眼前渐渐浮现另一张脸,那是闺蜜的脸,两张脸渐渐重合了。

他跟随在郎君身边,可不能时时在书房候着,书棋在书房侍候时,除了磕一地的瓜皮外,也没干别的。

“放心,事实胜于雄辩,总会有人瞧见她进你房间的。”小闲笃定道。

两人走到门口,叶启道:“送锦香回去后,你马上过来。”

“小闲?”叶启愕然道:“她要纸笔做什么?”

这样的决定,出乎小闲的意料。

所以她疑心小闲陷害她。刚好大半天时间,小闲没有在起居室里侍候,悠闲自在的,有的是做案时间。

锦香推辞道:“奴婢怎敢和主们同食。”

水烧开时,顺带了一个壮实的半大小伙进来。金哥儿站在门边,顺一拉,向里走了两步,又递给他一张马扎,他便坐了。

“四娘要吃这几样点心?”小闲讶异地看雅琴,这是点菜来了?

顺一怔,回头望了望书房门,天气冷,门口挂着厚重的帘,不知这话,郎君可有听见?

丽蓉在屋里扬声道:“拿来。”

郎君既然这么说了,不不愿也好,心有不甘也好,都只得退下。

又一天过去,天se擦黑时,人来报郎君回来了。

“有位姐姐从院里过,挨了十棍。”小丫鬟跑来道。一脸的兴灾乐祸,见过倒霉的,没见过这么倒霉的。

皇帝笑骂道:“胡说,朕是夺人所好的人吗?”

屋里男式衣袍散满匡床,床边堆了几双牛皮靴,地上的毡垫上还有各式衣服。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探出一个脑袋,一双骨碌碌的眼睛转了两下,又缩了回去。

汪妈妈看得直咽口水,小闲起了两块,道:“待凉些,妈妈也尝尝。”

小闲笑了,道:“哪里是我不愿熬粥给你吃,这不是身边有个人,使唤起来方便嘛。”

这件新鲜事一下在府里传开了。

说到底,她的身份还是尴尬吧,说是十郎君的丫鬟,又在郎君的院里。

可算找到了。这是她来到这儿后认识的第一个人啊,如果没有她悉心照料,那时皮开肉绽的,小闲怎么可能活过来,别的不说,躺在床上不能动,饿也饿死了。

叶标像个大人一样摆了摆手,道:“没事没事。你以后在这儿住下来吧,哥哥的人不敢欺负你的。”顿了顿,又道:“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告诉哥哥去,打折她们的腿。”

叶标心疼地看着贴身丫鬟收拾碗筷下去,没有听到父亲说了什么。

迈出门槛,身后传来陈氏的声音:“以后在粥里加些鱼肉。”

这话大家都爱听,便有人对朱九娘道:“难得小闲想手艺,快去吧。”

“呸!”就在所有人以为他会咽下,再吃一口时,叶标张嘴把糕吐了。

陈氏道:“怎么说?”

在小丫鬟面前一再被落面,丽蓉恼了,大声道:“我不跟你玩了。”

腊肉便哦了声,这样做,能加重风寒不假,怕是一时半会儿的,不致命吧?

陈氏抚额,还是勋贵世家呢,利害关系怎么一点不懂?

叶启在湖边站了一会儿,返身入亭,让丫鬟们退下,坐到炉前,亲自翻动鹿肉。

叶启“嗯”了一声,径直出了角门,走了两步,回头道:“跟上啊。”

赵嬷嬷笑了笑,道:“也没什么特别,除了放羊肉和茱萸,就是火候刚刚好。”

孙大娘又病了,气的,晚上也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