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你在哪?快来救染儿。

“恭喜杜先生,恭喜济阳候。”

若是换做旁人,杜先生都会出言训几句,但面对这个荼白少年,杜先生不是不敢,而是知道说了也没用,反而还使得这位爷大发雷霆之怒,祸及无辜齐州百姓。

脚步声近了,众人才看清,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位穿着荼白锦袍的清俊少年,他身姿挺拔,犹如玉树临风,眉宇间贵气逼人,带着淡漠之气,年纪也就在十六岁上下。

哼,只要祁山主人肯帮王家,别说一个侯府嫡女,就是皇室之女,王家都能娶。

这萧岩艳福不浅啊,慕容鹤也悄悄看了白氏几眼,心道江南女子确实别有一番滋味,回头,他也去弄两个过来伺候。

慕容清鸾在府里是大大咧咧的,没个侯府小姐的样子,但出了侯府,这几年来慕容鹤和王氏对她的教养,尤其是出门前慕容鹤的叮嘱,逼得她不得不收敛,装出一个侯府小姐该有的仪态。

小孩子嘛,最容易哄了,慕容鹤大步走出房门。

“有贼啊,快抓贼!”

“那我回去告诉奶娘,说你欲要对本小姐不轨……”

“你的意思是萧家的那位祁山主人是假的?”慕容鹤笑道,“假的也不错。”

“齐秀才言重了,这是小的分内之事。”眼看着齐恪又要开始长篇大论的子曰孟曰,常管家忙打断道,“小的先行告退。”

有贼。慕容清鸾胆小,吓得躲到了慕容清染的背后。

王业话说到一半,愣在当场,长风哥哥,那不是杜延社杜祭酒家的公子。王家再有钱,又哪能与汴州的杜家相提并论,杜家世代书香,出过四位国子监祭酒,这份殊荣,别说一个微不足道的王家,就是寻常的王侯之家都高攀不起。

“王业。”王氏吓得忙喝住他,“你疯了,这等话你也敢说。”说完,王氏还紧张地去瞅另一边与慕容清鸾玩耍的慕容清染,见两个孩子似乎打打闹闹的,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对话与争执,才放了心。

慕容鹤哼道,“下人唆使小姐,那就更该死。”

慕容鹤佯装一脸伤痛道,“是啊,本侯这些年遍请天下名医为染儿治病,但那些人一个个的束手无策,唉,这教本侯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大哥大嫂啊。”

“谢姐夫。”王业谄媚,命王家的家丁一一打开箱子,除了江南的特产外,还有十几匹上等的绸缎,稀罕的玉器,名贵的药材……,除此之外,便是一小箱银锭。

“本小姐讨厌他用那双恶心的眼看我娘的画像,那只会侮辱了我娘。”

唉,上苍不长眼啊,怎么能让这等小人当了侯爷。

而那一刻,也是周奶娘推门进来之时。

齐恪暗笑,总算将这个慕容五小姐唬住了,哼,他也是有真本事的,让这对主仆两再小看他。

慕容清染用小手托着下颌,无辜地瞅着齐恪,听管家说这位请来的齐先生脾气很好,但眼前又是拍桌子,又是瞪眼的银发男子是怎么回事。

慕容清鸾彻底吓傻了,小脸无辜,她什么都没干啊。

笨。

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令少年不禁失笑,“长这么大了,还在换牙啊。”

“萧二公子,改日再登门拜访。”

“萧二公子,有空再聚。”

……

慕容鹤、杜延社走了,剩下的人见无缘拜见祁山主人,也就跟着走了,萧岩巴不得他们快离开,自然乐得送他们出府。

等这些人走完,萧岩将府里的事向白氏简单交代了下,就飞身上了良驹,白氏却一改刚刚的柔弱之态,“带我一起去。我想见他!”

“白敏,我是去寻慕容五小姐。”萧岩一脸无奈,苍白的脸上笑得酸楚,“你这是何苦呢,你们根本不可能。”

白氏拉住缰绳,讽刺道,“你当我是傻子吗,齐恪连你都打不过,还能在赵润面前抢人。就算当时你吓傻了,难道赵润也傻了吗。”

萧岩苦笑,“我也是刚刚才想到,小师叔可能是故意让齐恪将慕容清染带走的。罢了,你想来,就一起来吧。”难道齐恪背后的那个人,真的来齐州了。

伸手,一把将白氏抱上了良驹。

驾……

良驹飞快奔驰。

萧岩带着白氏策马刚出城,已收到济阳候之令的城门守卫就将城门关上了。齐州城内外,大批官府衙差出动,四处搜查。

出了城往北,有一座鹊山,此山远望如翠屏,满山松柏葱郁,景致不俗。因山上怪石嶙峋,山路又不好走,上山的人并不多,故而山上的道观也就无人问津,香火不盛。

萧岩与白氏下了马,走曲折小路,白氏眼中复杂,似有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