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二爷,年三十三,名辉,表字仁光。

故此许诺对杜大娘邀请她去赏花很是惊讶。

杜大郎单名一个辰字,年十三,尚无表字。

拿捏人心,用言语挑拨旁人关系,借刀杀人,装可怜装清纯这些对许倩来说手到擒来,而且该狠毒的时候从来不会心软。许倩若不是这样厉害,她不会一直跟着许倩,也不会被许倩虐待却不敢言语。

与唐朝不同,宋朝的妓女受官府保护,且不允许官员找妓女侍寝,民间对她们也是宽容接纳,生活不算糟糕。

上次严查吕氏被毒哑的事后他开始留意这个庶女,张先的事情后他心中多了一份怀疑。

许诺没有犹豫,取了颗黑子落在棋盘上,王沐雨见了惊讶地叫出声来:“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去梨园深处了?可有人告诉你?”

“这里或许不适合你来,你最好快点消失。”丁墨对肖远十分戒备,让许诺和许二娘先走。

这么说来许二娘将今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许倩了?

宋郊,年十九,表字伯痒。

许诺原本准备随许二娘而去,走了几步想起了什么又退回来,对着纪玄行了个礼:“多谢纪郎君救母之恩,纪郎君若有所需,六娘必会全力相助。”

“哪里,年纪小这样穿正合适。”王老夫人说着话目光又在许诺身上转了两圈,不住点头赞叹。

万幸她不是十二岁的小姑娘,否则怎能忍得了许倩的挑衅,不过她的确想换一辆马车,因为母亲对许倩的疼爱如最锋利的剑一般划过她的身体。

“那可不一定,一个婢子做的衣裳,能张什么脸,还是换了的好。”待完全看不到许老太爷的背影,张氏才开口。

看到许诺终于有所反应,许倩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铁打泥铸的,解释道:“丁郎君这次来南方会小住半年,前些日子不过是去游山玩水了。”

“她走了。”朱商眯着眼,脸上笑意有些淡。

“我在外生活多年,会骰宝不稀奇,回许府的前一年在在这里做荷官,上月被朱商骗了,进行了一次荷官比试。还有,我不和你比。”许诺扭头,低声回答,想着外面谣言消散的事情。

二人脚步很快,身后跟着七月,春棠二人。

朱商这种精于算计且腰缠万贯的人生活肯定很复杂,而胡灵却是个单纯的人,及时身手不凡,有时候也难以自保。万幸的是她知道朱商不会随意见人,无论胡灵去多少次都见不到,否则也不会任由胡灵去天盛赌坊。

“我识字不多,更没读过几首词,却听人说自创新调后定会填词,不知张家表哥为何到今日才填?”她记得张先只有一首词是《醉垂边》,若说填了,他恐怕短时间做不出好词来,做不出好词,今日这词的来源可就说不清了。

许诺发现张氏的脸色好了些,三婶母反应真快,也真是会打圆场,怪不得张氏喜欢她。母亲就从来不会这样讨张氏喜欢,当然母亲也不必这样做,一是母亲娘家够强大,二是父亲是张氏所出,而三叔却是庶出,庶媳和嫡媳的地位还是有差距的。

她体能和搏斗术都是优,凭什么说她娘?

许诺不动声色地看了许倩一眼,眉眼间是淡淡的笑意。

许二娘将自己在丁老太爷心中的位置与丁墨相提并论,显然没看清自己的身份。

周围垂涎许倩美色的男子都围上来问寒问暖,倒是将原本在一旁的丁墨挤到远处。许倩气急败坏却也不愿就此离去,一一答了那些人的话,维护自己苏州城第一美女的形象。

听了四周的议论声,许诺才知胡灵在换衣室时说的召集队友的好办法原来是这样。

“许二娘子是……昨日找人给小的……带的话,让小的推身着黄衣粉裙的娘子,没有直接联系过。”来人知道指使自己的人是谁,又是个狠角色,婢女直接就招了。

许诺仰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嘴角不由弯了起来,到最后整个人都十分欢快,便更用力地荡秋千。

“姐姐叫我晴娘就好,什么钱夫人不钱夫人的,倒是见外了。”二十一娘摆摆手,笑着拉了丁二夫人坐在自己身旁。

许诺洗漱后不多时,李嬷嬷便过来了,精细打扮后比平日年轻了五六岁:“夫人让我过来伺候娘子洗漱,不想娘子起的这样早。”

杜姨娘话语井井有条,一旁的帘儿抖地和筛子似的。

许倩则站在许谷诚右边,脸上还有些怒意。

前世祖父每年都会将收藏的字画拿出来清点晾晒,还会给她讲解,再加上中学时期常跑博物馆,她对字画有一定的欣赏水平。

许诺诧异,这点事都传出去了?

春棠咬着嘴唇,半响才说:“小的只不过是担心您,身子是自己的,要自己疼惜,有时候退让一步半步也不算什么。”手中的白布缓缓缠绕在许诺的膝上。

许诺闭眼跪在祠堂,脑中闪过吕氏哭泣的画面。

她刚进去,张氏就喝道:“你还有脸进来!”

怎么这么轻易就放过六娘了?

许诺恭恭敬敬地矮身施礼问安,眼睛一直垂着看自己腰间的络子。

许诺没多做解释,给叶娘子道了歉,施了礼,也离去了。春棠跟在许诺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背影,自家娘子何时变得这样聪慧,上次让杜姨娘吃了蔫,这次是二娘子……

叶娘子动作极快,却也很雅致。

叶娘子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

太阳暖暖地照在身上,让人浑身舒坦,池塘边的垂柳冒出嫩绿的芽儿,绿茸茸的十分可爱。

“嗯,神医说喝三次药便可开口,娘想第一个与你说话。”吕氏的笑容十分温暖,却也不忘了教导许诺:“女孩儿要端庄稳重,不要一点小事就惊地失来了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