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圈套有些无聊,许诺瞬间没了先前升级打怪的积极性,正要转身离去,丁墨看到了她,站起来鞠躬作揖,叫了一声许六娘子。

王沐雨介绍完后,许诺才醒过神来,突兀地问了一句:“与你小姑母定亲的那人家中可有兄弟?”她如今成了历史的见证者,对于自己前世所了解的人,难免会多几分关注,想知道他们是否和史书上记载的一样。

许诺点点头,纪玄也急忙说是。

许诺站近了才发现王沐雨与王老夫人脸上有几分相似,而且王沐雨身上的那种干练自信,显然是从王老夫人这里学来的。

吕氏感受到许倩身体的颤抖,不停地抚着她的背,声音平缓:“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生,你不要过于自责。快别哭了,等会下车哭红了眼,如何见人。”

席间一阵尴尬,一片寂静,钟氏出来打圆场:“今日时辰也不早了,六娘若是去换衣裳,怕是赶不及的。”

许倩看了一眼春棠手中的半成品,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头,不再说这个方面的话题,笑容重新出现在脸上:“可知王府这次都邀请了何人?”

到隔壁雅间,屋内一片狼藉,显然进行过激烈的打斗,到处都是鞭痕,可以想象刚才打斗的激烈。

她猜得出是上次荷官比赛赢了,她才成了什么总荷官。

从阑苑堂晨昏定省回来,胡灵也来了,她身旁是四月贴身照顾。

这日从女工房出来,她便看到胡灵站在外面,一身男装,高挑的身材让她颇有一股玉树临风的意味。

张先依旧面无表情,可喉咙却不自觉地滚动,迟疑了一下解释道:“此调是在家中所创。”

这种固执刻板之人竟然能做出这样的词?

警队这样说她的人不在少数,而且男女都有。

今日点茶点出人像,夺得众人夸赞则完全是因为对许倩的愤怒。

前日外祖父寿辰,母亲将想把她配给丁墨表哥的事情告诉祖父,外祖父不做任何思考便拒绝了,理由也没说一个,反倒将母亲一通大骂,母亲回家后哭了整整一夜。

许倩定了定心,微微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一张长脸,她差点气的晕过去,余光看到张先身后的丁墨,又急忙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是谁啊?”

许二娘?

秋千摆动变得不规律,绕起圈来,周围的一群人都躲了开去,只有春棠在一旁试图拽住秋千,险些被秋千撞到。

众人见过礼后,一个打扮爽利的婢女将一众人领到后院的戏台前。

寒食节的前一夜降了一场雨,第二日天空碧蓝无云,十分清朗。

杜姨娘的话语在这那事上起着不可或缺的作用。

紫娟竟愿意为了许倩去死?

惊讶中眼睛不由得就从墙上的字转到许谷诚的书案上,白宣是一幅画到一半的早春踏青图,近处是溪流,七八个穿着长袍的男子在溪边饮茶,远处是放风筝的儿童和正在蹴鞠的少年。

刚转过身,还未抬脚,许倩软糯的声音便传入耳中:“六娘,你也来吧,你我也许久没有聚一聚了。”

许诺看着眼前眼睛发红的春棠,嘴角轻翘,笑意如涟漪般荡漾在眼中。

“父亲,您知道的,这几日的全年最忙的时候,儿准备查的时候六娘就受了伤,后来又失忆,根本没机会查。老二当时叫了六娘院里的人,问来问去,只是说六娘突然就有了一包药,然后熬好端给二弟媳,根本无人知道这药是怎样来的。”

七月讪讪地笑:“您知道的,有些人的嘴是要用钱撬开的。”她没想到娘子这样信任自己,便用全力将事情做好。

眼中不由闪出精光。

到阑苑堂时许老太爷和张氏准备用早膳,一旁有个年轻的女子侍候着。

“我哪里说过这些话,六娘记错了吧。”许二娘最终选择不承认。

叶娘子筛好茶末的同时,许诺耳朵微动,汤瓶中的水已经二沸。

叶娘子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打了自己的脸,面上一阵白一阵青,咳嗽一声解释道:“三娘子与四娘子同岁,不过六娘想坐在这便坐吧。”

许家前几辈人子嗣单薄,但许诺这一辈中却子嗣兴旺。许谷渝有一子四女,许谷诚有两子两女,徐谷磊则有两个儿子。

“娘,孩儿昨夜睡着的晚,这才没起来。”许诺从净房出来,穿着中衣就向吕氏解释,话语中带着些许撒娇的意味。

话毕缓缓向映诚院而去,去的早了不得被人说一直盯着三房这边的事情,还是慢些的好。

记得景平前年带许六来天盛赌坊时,自己说了一句玩笑话,惹的许六黑了脸,等景平出去办事的间隙,她砸了三间包厢。谁也挡不住,到最后里面的东西没一件是完好的,连承尘都被扯下来了。

拿起骰盅进行今晚最后一次比试。

她目光移到朱商身上,见他依旧眯着狭长的凤眼,正在全心全意地喝茶,完全没有注意长桌这边的情况。

许诺气的肺都炸了!怎么可以轻信朱商这种人,和他做交易肯定得吃亏!

原来她就是许六娘,果然如朱商所言,是个聪明的娘子。

“阿郎从昆山县回来后在祠堂跪了三夜。”七月只说了一句,许诺便明白了。

可这样的性子竟也能将二房管的一丝不苟,在内院这种你争我斗的地方也不曾吃了谁的暗亏,许诺便想着是吕氏身边的嬷嬷起了作用。否则凭她一人,很难做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