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依旧笑着,许二娘看见心中笑她迟钝,竟然连张先是何意都不知。

婢女拿着四个茶笼上来,徐谷磊、许倩、许诺、张先四人上前双手接过,说了些吉利话。

说话间她们已经上了马车,许诺靠在车上休息,把玩着手腕上的镯子。原以为胡灵听了朱商的身份后会失望,至少情绪上会有些低落,没想到她对朱商的好奇不减反增。

许二娘虽然妒忌许倩,却也乐意见许诺出丑,而且因为坐在丁墨对面点茶,她心猿意马,茶百戏做的差强人意不愿让丁墨看到,因此急忙迎合。

杏树后摆满了茶案,茶案上茶具整齐码放。

许倩隐隐能感受到手掌上的温度。

四周响起掌声和欢呼声。

心中想着许六娘的事情或许可以问问朱商,毕竟她扮做荷官代替他的赌坊比赛了。不过问朱商那个奸商,指不定会被狠狠宰一顿。

硬着头皮坐到秋千上,让春棠推送。

男子去了外院的花厅,女子由丁二夫人接待,带入内院。

如许诺所料,许倩没有对杜姨娘今日的牺牲心生感激,反而觉得她本该这样做。

杜姨娘依旧是那张绝世的面容,只是比平日更白了几分。此刻两手拽住许谷诚的袖子,柳眉微拢,眼中含泪,显得楚楚动人。

许诺听后,脸色顿时不好。

许诺是失忆了还是傻了,连这种事都察觉不到,或者说是故意的?

“我哪里能和你比,还是不献丑了。”杜大娘笑着回答,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许谷诚怔了片刻,嘴角划出一道弧线,他的六娘果然长大了,遇到事情能保持冷静,从容镇定,竟赶在大哥前面派人去查了。

“老二走前拜托你将此事保密然后查清楚,你怎么弄的,没查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说,竟让此事传到了外面!”许老太爷声音中带着怒气,目光如炬。

许诺点头,示意七月继续说。

丁氏为了不让许倩去丁老太爷的生辰而禁了许倩的足,祖母因此事生气,李嬷嬷昨日委婉的提点,许倩被禁足却依旧练琴,许二娘待字闺中如今十六岁还未定亲。

“小辈晨昏定省是应该的,我身子早都好了,也该去给祖母祖父请安。明日会让春棠早些叫我起来的,今日晚膳就在这边用了,嬷嬷等下给娘亲说一声。”

许诺脸上露出笑容,不解地问叶娘子:“击拂力道太大了吗?二姐告诉我击拂时力道要小些,我已经用了很少的力了,再减恐怕击不出沫饽了。”

更何况叶娘子问的题目不难,她都能答出来。

叶娘子没想到许诺会这样说,稍稍顿了一下才道:“是长幼尊卑,她既然是姐姐,也应该是她坐在前排。”

言语间竟然全是对许倩的袒护。

许诺被看呆了,她的母亲温雅端庄,有女子的婉约和书香世家出身的特有气质,这样的女子可不是那些光凭美貌的人就能比下去的。

纪玄前日保证说两日会将药研制出来,因此今日即使到了亥时,丁氏屋里,吕氏屋里,以及许倩杜姨娘屋里都亮着灯。

和朱商这种人打交道,口舌上肯定占不了上风,毕竟对方是白手起家在商界打拼多年的狐狸,得用点不一样的法子。

许诺若想获得最终的胜利,剩下的两次必须全赢,平了也不行。

荷官的比试不光是要比猜点数,而且要猜出三个骰子各是几点。

“哟,许六来了!”一个脸上坑坑洼洼,嘴里衔着一根稻草的男人给许诺开了门。

纪五郎原本就红的脸被丁氏一口又个神医叫的更红了,而且丁氏提起了他的叔父,使得他整个人更加不自然,几乎要坐立难安,没有思考便急忙应承了下来:“某先号脉。”

“我且问你,你是不是杜姨娘或者四姐或者大伯母的人?”许诺当特警时拷问过犯人,判断出一个十三岁的婢女是否说谎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是。”李嬷嬷抿着嘴,笑意却是遮不住,随后将茶盏递给许诺。

丁氏是许府的主母,她既然开了口,杜姨娘便不能拒绝:“大夫人来了,也是巧了,四娘和六娘都不喜鸽子汤,倒让妾占了个便宜。”杜姨娘反应极快,两句话便将刚才的不快掩饰过去。

怎么如今又睡在屋里?

无奸不商,惟利是图就是朱商的真实写照。

进了赌坊,一个小厮正在清扫,发觉有人过来,头也不抬,懒洋洋道:“早上赌坊不开门,巳时再来。”

冬梅又将这列字读了一遍。

待丁氏一行人离去,许诺回屋立刻大字型躺在榻上,懒懒道:“春棠,给我打一盆水来。”

记忆中十分清晰的是丁氏十分护短,对自己三个女儿的宠爱没有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