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这个东西,还真不是你不想要就能甩得开的。这个时候,她开始佩服起自己的老娘,每次与老爹吵架都能甩开脸子力求占上风。

只听得霹啪一声,那东西在半空中放射出一股黄色烟雾后便消失不见。

她那天给他探过脉象,他那一身的毛病应是自娘胎里带出来的,这种天生亏损的毛病,若是在后天没有将养好,那毛病就可能跟随他一辈子。

他是实在想不通,那女人她为什么会选择逃跑,若是早知道自己这样做会把她逼走,他想他是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一出生就被一位得道高僧批命:折星。这就是说他这个儿子是短命之象。

一个个都开始低声细论:“不是说只是下定么?怎么这么快就要成亲了?那沫烟观的师太还真的答应了?她就不怕沦为全天下的笑柄么?”

谁也体会不了她此刻的惊慌,自己死了不要紧,名声臭了也不要紧,相信季清水也会与她有一样的想法。可若他们之间的那点事情见光了,那沫儿以后的生活要怎么办?世人又会如此看待她?这天又有哪处才会是她的容身之地?

却又听到里面人的对他吩咐了一句:“青一,你去城外捉两只大雁回来,记住必须得是一雌一雄。一个时辰过后,本宫要看到它们的影子。”

苏明接到管家通报,急忙领着两个儿子出门来迎接。

他知道左相此刻的心里定然是很不平静,可国师那翻话是当着所有的人说的,他就是想听错都难。

黑脸侍女继续憨笑,有些羞涩的道:“原本是不该我来的,不过我娘给一位管事塞了一些银子,让她带我出来转转,顺便买些好吃的回去。”

离青瞪了他一眼,把那个空酒壶塞进他手里:“本宫今天心情好,兴致高,你赶紧退下,本宫看见你就眼疼。”

玉妃抬头打量着他,小脸上一片黯然,心里有些苦。

自己的话不奏效,离青干脆主动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小下巴,开口道:“别人在跟你说话,你至少也要回视对方一眼,你这女人,怎么就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看来那沫烟观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连个女人都教导不好,还怎么侍奉得好佛主!”

离青几次用眼神示意那女人跟着自己离开,结果苏清沫愣是没搭理他,来到皇太后面前继续给她把平安脉。

苏明咬牙,还是忍了。“你不会去哭正好,我还怕你那难听的哭吵到我安眠。”

“赶紧擦一擦,身为一个女子,坐没坐像,站没站像,现在不仅躺也没躺像,就连吃个东西都没个样子,这若是被外面那些大家闺秀给看到了,还不知道如何拿语言来嘲讽你,拿白眼来翻飞你。”离青一脸嫌弃的说着,走到她身边,顺手就把那果盘给端到自己的手里,摘下一颗往自己的嘴里送去,微抿起嘴唇,下额骨微微动了动,整个动作要多优雅有多优雅,要贵气就有多贵气。

达到满意的效果,他这才又接着问道:“本宫的人生大事,不知左相大人可已经在着手办了?”

苏明侧头细想了一下:“国师乃天朝之贵人,身份自是尊贵无比。可人生四大喜事,娶妻生子占其一。选妃一事又关系到国师此生姻缘圆满,子嗣满堂,自然便也是大事。”

小六走的很是不情愿,那国师竟然已经把小姐的身份猜到**不离十了,那小姐待这皇宫里就很危险。她决不能让小姐一个人陷入危险当中。

伴随着他话落又是吧嗒一声!

“回师姐,您没有按时回去,师太确实是着急了。一开始以为你是在上山的过程时,被山中的野兽给害了,就让众姐妹去山中寻找。好在今天一大早皇太后就派了人过去说明,师太这才安了心,就让我跟着他们进宫来看看你这儿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现在看到师姐一切安都好,安六也就可以放心回去跟师太交待了。”

隐也没在,这是跟着她一起过去了?

“你说什么……”这下把明辰皓惊的直接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直直的看向那个嘴角挂着邪笑的男子。

“嗯,”离青闭上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后低低应了一声,声音轻微,慵懒至极。

她一脚踩在其中一个锦衣卫的胸前,冲那已经双眼瞪圆已经呆住的六公主挑衅一笑。“六公主可能还不知道,贫尼这次会进宫,可是由七公主光明正大的迎进来的,为的就是给皇太后调养身子。您这一口一个反贼的罪名,岂不是把那七公主和皇太后也包括进去了?”又指向地上这些人:“贫尼为何会动手,相信在场凡是有眼睛的人都已经看的很清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俗话说不看佛也要看僧面,这件事情该如何收场,还请六公主前后思虑周全再决定才好。”

那个什么六公主就算了,可他竟然敢连皇上太后都不放在眼中,果然够狂,够傲,够变态!

苏清沫看了一眼自己眼前这双干净的小手,她是现在才现,原来对面那死人身上穿的雪云锦竟然还有如此特效,吸油那是一等一的好。

“国师大人怎么不猜呢?刚才不还是挺能猜的?”

看了一眼前面站在那阳光下的那道伟岸背影,犹豫再三还是多问了一句:“主子,你想摆膳何处?”

一个抬手就苏清沫的手给挥开,站起身远离了床榻几步。后似又想起了什么,抬手警告性的点了点她,跳起脚就往外面去了。

话刚落,一阵阴风就向她袭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才把视线挪到站在床榻旁边的人身上。

她双眼死死的盯着某一处地方,殷红的小嘴里缓缓的吐出几个字:“离青,你说过你身边不会出身其他女子,现在呢?”

得饶人处且饶人嘛,她一向都很善良。

尼玛!自己这张面具明明就做的很完美的好不好?她在沫烟观里都待了十几年,也没让哪些个姑子起了疑心,怎么就让他给识破了?

开什么玩笑,这样一张保命符她怎么着也得留到自己能全然而退之时再使用。

苏清沫没有看她,而是直接对上离青那半眯的双眼,“国师大人可也是这样认为的?”

除非是她不想赢得这场赌局,但他知道这种可能性为零。

她若是连这点眼色都没有,又如何敢自称苏半仙呢?

离青挑起了眉头,“哦?玩更大一点儿的?有点意思,说来听听。”

话说七公主今天又是怎么回事情?怎么还主动给这姑子让坐?

近五年内才被离青吸入青字决的人则会想:原来主子也会笑!接着他们会情不自禁的跟着一起傻笑。

想了半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据实说出口:“回主子,我今晚所守的这条关卡,倒是出来了一个很可疑的人。不过她的身份……”

不对,前世她还活在二十一世纪呢,即使是想刨他皇家的祖坟她也无能为力啊。

青一瞄了一眼地上那堆月事布,脸色扭曲了几分,嘴角跟抽了几抽,便冲他摆了摆手。两人会意连忙很退到自己之前的岗位上。

罢了,反正自己是提醒了,听不听在于他。

赶忙把头往后退开,面对他那双喷火的眼神,竟觉得有些心虚。毕竟她刚才就是用这招来威胁他让外面那车夫驱动马车的。

在通往宫门的大道上,两侧宫灯随风摇晃着,旁边一条小道中正有四个内侍抬着一架粉色顶棚的步撵从里面拐了出来。旁边还跟着七八个身穿宫装的侍女正手提宫灯在步撵两侧给轿夫引路。

苏清沫的身体整个都僵了一下,这……他是怎么现?

至于马车的顶棚,那种找死的节奏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