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留下苏明站在那儿看着他远去的马车凌乱个不停,一阵邪风吹来,他下巴上的白胡子开始随风飘啊飘乱了他的视线。

还说人家是光头和尚,难道他脑袋上长头了?长头了怎么还在大半夜的穿个黑色的大风衣连带着把脑袋都遮盖住?

不过他愣是点头表示赞同,跟着也抬手抹了一把脸:“这破天气确实不行,你赶紧跟我进来吧。”

见对面那女人正一脸不甘心的看着自己,离青乐了,嘴上也啃的也更欢了。

就在她们拿筷子的当口,气质美男离青甩着袖子晃悠着再次出现了,讥讽道:“本宫怎么觉得,你们那沫烟观里的姑子都是假姑子呢?该不是打着姑子观的幌子,暗地里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佩服,佩服!

青一一愣,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谁?”

他又把视线在两旁站着的官员脸上扫了一圈,这些人却都纷纷避开他的视线,移向他处,装无知。

“是。”

她若是现在违背公主的命令,回去以后等待她只有一个死的下场。

离青黑着一张脸,情绪愤怒到极致,一个挥袖就把面前桌子那些碗碟一股脑的全部都扫落在地。

可她呢?不仅毫不挣扎,还敢抬眼直直的一他对视,这让他此刻的心中竟有一种自己在她眼中好似没有穿衣服的一般。

偏偏就有一个人无动于衷,苏清沫依旧在专心的啃她的鸡腿,手中这鸡腿也快啃的差不多了,就是有块筋塞在她的牙缝里出不来了,咯着她很不舒服。

一向喜怒不形色的人,此刻全都表现在脸上了,嘴角上的弧度在本人还没有察觉的时候慢慢的不断的加大中。

这种不自信的感觉,哪怕是在前世她都没有体会过。

离青阴着脸,死死瞪着那颗哪怕已经快埋进被子里却依旧顶着那白色姑子帽的脑袋。

她问:那以后你的身边会出现别的女人吗?

“……”听到她这句话,离青的脸色直接就沉了下来,这才知道她这是在借着他的话给他自己挖了个坑。

一时间在场的侍女包括云依在风,竟都对这个黑脸姑子起了一丝嫉妒之心。个个双眼都跟有有仇似的瞪向她。

呃?

原本还有几分担心的苏清沫,此刻一听他这个问题双眼就亮了。

一直没有出声的皇太后与七公主,听到她提的这个问题后,都同时放下了紧绷着的心弦,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么简单的问题,国师肯定闭着眼睛不用想都能回答出来的。

她是怎么猜道的?

可现在,若是自己这次真的出错了,那岂不是说明自己是真的没有本事看好这皇太后的病?

皇太后正敲着额头的手一顿,侧头撇向她,“你会医术?”

“去吧。”

这个该死的弱点!

国师大人?

在场的女子都开始捂脸扭头,而那些男子则是一脸尴尬的收视线。

还有竟然明知道自己听了会生气,那她还讲什么讲?

可她明明就是听到了自己与对方的心跳声,咚,咚,咚……

可偏偏此时就有一个例外的,不,应该说早在五年前这个例外就出现了。

嘴角微微向上弯起勾勒出一抹血腥的笑,空气瞬间就冷了几分。

她到是想过再给自己做一下易容上的改变,可现在手里什么工具材料都没有,巧妇难为无米饮啊。

这猪猪醉可是她自己的独门秘方,制作灵感来源于爹爹与她说的神仙醉。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问题很重要!她必需得弄清楚。

“主子说我只要知道怎么杀人就好。”

跪在下面的青九闻言身体一僵,额头上一滴冷汗滴在她眼前的青石地面。主……主子是不是讨厌她了?要不然怎么可以把这种敏感的问题抛给她?

低头往自己的手中一瞧,原本只是冒冷的他当即吓得连站都站不稳了。

他脸上平静的就与那被寒冰冻住的湖泊表面一般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好似他刚才那一跪本就很寻常一般。

随后她脸上却又露出一抹浅笑,似乎刚才那低落的情绪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一般。再度夹起一块萝卜塞进嘴里,“虽说这萝卜的味道没有那家做的味道好,但我已经很满足了。”说完似突然起到了什么突然惊叫了一声“呀,今天尽顾着与姐姐话家常,竟是连一碗粥都还没有喝完,我这是不是又耽误姐姐的时间了?”说完她便开始快速的把碗中的粥一口喝尽,便起身收拾碗筷。而事实上她每天早上都得喝两碗粥。

而她所处的这院落也很美,院落不大,却被一大片的紫竹林给占据了大半,都说竹子在这方的气候难以存活,可眼前的这片却是活的挺好。

此刻她心中已经认定屏风后面那位定是当朝某位位高权重的王爷。

吴大荣赶忙过来扶他起来,忙点头表示理解,“那我这就去把我那位朋友请过来了。”

就在她在这门前站的这一会儿功夫,那门口小厮早在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便已派人进去通报了。

吴大荣边走边抹汗,表示压力很大!一走到小桌前那张满是皱纹的老脸露出一抹讨好的笑:“苏大师,明日老夫的府中会摆几桌宴席,老夫有没有这个荣幸请苏大师您光临寒舍?”他故意放大自己的音量,让周围的人听清楚自己并不是来找茬的。

苏清沫的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被她给掩饰了过去。摆出一副对他这话很生气的表情瞪向他。

但她之前的判断定然是不会出错的,可像他这样一个微界的高手是在宫里从事太监职业的?若是真是如此,那对于他之前的淡定倒也解释的通。

此人危险!

哦,对了,她最近又多了一种身份,京城中小有名气的苏半仙!

可当那一声熟悉的爹传入他耳中时,他那两只脚立刻倒腾的比车轱辘都还要快。

哪怕是身为男子的他,都没有把握在对上离国师那张雌雄难辨的脸时能保证不失态。

小五摇头表示不知。“总之咱快些就是。”

只见其掌心中的命运线上分叉颇多,显然此人这一生坎坷不断,命运主线较深,则表示这人即使一生坎坷不断,最后却总能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