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对苏齐对苏大娘这么好,可苏齐却说她并不是爱他,而他也不爱她。

失约的妞,不好意思再解释什么。

“宸之那里你爹会照顾着,你不用担心。”邰氏笑了笑,看着女儿和女婿彼此间相处得这么好,她心里那点担心也消了不少。“丽娘,你带几个姑娘去厨房吧。外头客人多,我出去照看一下。”

胃里的东西都吐完了,应该不会再吐了吧?

“操劳不得,坐着喝茶还是可以的。”老夫人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当下便笑着道:“雅汐,今天是你回门的日子,但苏府与咱们姚府是世交,祖母的身体不适,就得劳你出诊了。”

这分明就是贼喊捉贼。

非常时刻,她会不会出卖自己呢?

过两盏茶功夫,老何面色凝重的走到了姚老夫人的前面,拱拱手,道:“禀老夫人,什么发现都没有?”

“我……我……”姚宸之似乎难以启口,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邰氏满脸是笑的点头,“行!都听大娘的话。”

这些草药种出来以后,可全都是银子啊,那他每年的分红会是多少?想想这些,古闻清就是做梦也笑醒了过来。

姚景之慌乱跪下,不敢再出言为自己辩解。

赵氏的面色变了几变,尴尬的指了指桌面上的茶,“雅汐,你先喝口茶。”

邰氏禁口,眼泪在眼眶里团团打转。

杜雅汐偏过头看了满脸期盼的村妇们一眼,然后又继续晾草药,“很快就要开荒整理药园了,到时候有许多事情要仰仗大伙,至于学采药之事,大伙不用着急,以后,药园里少不了要采挖草药的人,事前是一定会教大家一些基本常识的。”

倏地,手被朱红花拽住,她低头瞍了一眼,抬眸看着朱红花,冷冷清清的道:“放手!”

“我就说嘛,她就是一个不知点检的女人,这种女人可当真不能娶。”朱红花听着握住了胡妈妈的手,那表情就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知己。胡妈妈倒吸了一口冷气,抽回了自己的手。

“娘,你又想跟我置气?”

猪肉梁的媳妇范氏拉住了桂娘,很是感兴趣的打探:“嫂子,老君山这么大,姚家和杜家全都买下了?那我们以后不是连打柴的地方都没有了么?他们买山头是干什么啊?”

如果那个黄衣姑娘也像她这样的话,那她也一定想遇到一个可以给她孩子身份的男子吧?姚宸之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回事,反正,他并没有因此而看不起杜雅汐,反而,对她很能理解,也很愿意帮她一把。

只见十几个壮汉正凶神恶煞的摔着杜家的东西,杜父等人被几个人给拦在一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行恶,却不能阻止半分。

老何平时虽是大大咧咧的,可他并不傻,自然知道杜雅汐是想换个地方说话。

“种草药。”姚老夫人一脸认真的道,“这么大的山脉要用来种草药,不管是开荒,还是下种,管理都是需要很多人力的。今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和古村长商量一下,请人开荒的事情。环山村就在老君山下,这事自然不能给别的村人来干。”

本来她只打算买下老君山主峰下的六个山头,想着刚好将姚家别院和杜家串在了一起,但是在苏城与苏大人说起买山的事时,苏大人却提议她把老君山脉下的其他几座山也一起买了。

胡荽看着那个沉醉在草药世界的姚宸之,几度想要开口却又把话吞进了肚子里。这样的少爷,他最是熟悉了,明明就心情不好,可却只能用这样的办法来怒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顾委,走吧。”顾怀远抽回了目光,转身背手离开。

“老夫人过誉了。”杜雅汐微笑着谦虚回应。

此话一出,朱家亲房的脸色骤变,或青或白或红。看向朱红花的眼神中,或气或恼或怒。

“雅汐,你快松开手——”一边,邰氏惊叫一声,用力去扳杜雅汐紧握的手。众人齐齐看去,只见鲜血从杜雅汐的指缝中流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掉在地上。

“雅汐,瑞兆一大早的,上哪去了?”杜父看向杜雅汐,问道。

村里屠户梁有成的媳妇范氏目露羡光,手里紧捏着那件丝兜衣,“可不是吗,看着这兜衣,我都心动了,真想也舍本买一件。”

若是真的无所谓,他刚刚干嘛要问小气不小气的问题?那个小瓷瓶他一直带在身上,现在紧握在手里,说对人家姑娘没啥心思,他还真是不相信。

钟传弟横插一脚,只怕这拜师之路就有点悬了。

“这样的话,我就更不能娶她了。”姚宸之果断拒绝,抚额片刻,伸出手半空摸索着,姚老夫人见状,立刻伸手紧握住了他的手。姚宸之反手紧握住她满是皱纹的手,一字一句的恳求道:“祖母,宸之不要娶她,娶不得,也不能娶。”

可现在看着邰氏的眼泪完全没有收势,她只得硬着头皮的一咬牙一跺脚,高举白旗投降,“娘,你别哭了,我凡事都听你的,还不成吗?”

毕竟长嫂如母,而他从小就没了爹娘,与苏齐他爹相依为命长大的。

古闻清是一个何其聪明的人,他知道[济世药堂]和朝延的关系,自然也就不会贸然开口要回报。姚老夫人既然开口了,那就是许下了他一个大人情,这么一个人情,他自然要留着备用。

就在这时,马车上传来了姚宸之的声音,“唉——景之,我知道你恨我们大房的医术比你们二房高,又常报怨我们总义诊,抢了你们【回春药馆】的生意。我早就劝过你,让你别着急。我已经行将就木的人了,将来姚家二房是一定会强过大房的,你又何必急于一时呢?你听说我来环山村,你就着急赶来,一再为难我们老弱病残。你伤我可以,恨我也可以,这都是咱们姚家的事情,可你现在……你现在怎么可以这样中伤环山村的清誉,你这是要将姚家至于何地,要将环山村处于何处,要让村长如何做人?”

见他额头上滴下了豆大般的汗珠,老何心下一惊,连忙扶着他上马车。

以前他那事不行,她从不主动提及这件让他伤心的事情,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他已经好了,可以为姚家开枝散叶了,姚老夫人也就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再过两个月,姚宸之就满二十岁了,在这个地方,一般男子二十岁时,早已孩儿环绕,承欢膝下了。

“天还没亮,粉儿就来接过了师父,说是有急事。”明亮的眸底轻荡着担忧,杜雅汐朝外面望了一眼,又道:“师父神色焦急的离开,怕是真出了什么急事。”

闻言,姚景之面上含笑,彬彬有礼的朝邰氏点头,道:“杜夫人,如果怪医前辈不便见我们,我们可否在外面等着,等到怪医前辈得了空,麻烦你帮我通报一声?实不相瞒,在下是想来拜怪医前辈为师的。”

“但他到底是你的随从。”

“怪医前辈,好。”杜氏夫妇连忙朝她问好。

他相信祖母,所以,他也愿意相信怪医。

“一千两?”屋里的人全都吃了一惊。

看来悬榜求医,目的并不单纯。

“是去迎接神医,娘。”姚灵芝纠正道。